顧曉楠被撓得咯咯直笑，一邊躲一邊喊︰“好了好了，我錯啦！”
王多余這才停手，正色道︰“老婆，我是認真的。我覺得他們未來肯定能大火，現在簽下他們穩賺不賠。”
顧曉楠白了他一眼，“行吧，你想簽就簽唄，不過你懂娛樂圈這些事兒嗎？”
王多余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我不懂音樂，但我懂商機。他們的舞台表現和實力都很不錯，只要包裝運作得當，肯定能火。”
他抓過手機時，指節都在發燙，通訊錄里“楊陽”的名字剛跳出，他就按了撥號鍵。
電話響到第三聲被接起，楊陽的聲音帶著點嚼薯片的含糊︰“王總？這時候找我，是新專輯要加預算？”
“加什麼預算！有比這更要緊的！”王多余的聲音壓得低卻急，像怕被誰听見似的。
“楊哥，你現在就打開電腦，搜‘酷火組合’——青歌賽那個，一男一女，女的嗓子亮得能穿透雲層，男的 rap 帶勁的那個！”
楊陽那邊 一陣，大概是在翻網頁︰“哦，是他們啊。我上周在行業會上听人提過一嘴，說幾家公司都在觀望，覺得他們風格太偏民族風，怕不好推……”
“觀望個屁！”王多余直接打斷，椅子被他蹭得往後滑了半尺。
“那些人懂個屁！你現在就帶兩個人去接觸他們，別等明天，就今晚！能約出來喝杯茶最好，約不出來就去他們住的地方堵。
我查了，他們現在還在朝陽區租著小公寓呢！”
楊陽的薯片聲停了︰“這麼急？他們現在的咖位，犯不著……”
“咖位？”王多余笑了，聲音里帶著點過來人的篤定，“你听我的，這倆人是塊璞玉，就差幾首能讓他們炸開的歌。
你跟他們說，條件隨便開——我手里發行的近60首歌，從草原風到電子混搭，他們想挑哪首，只要加入咱們，隨便唱我一分錢不要。
要是挑不出滿意的，我連夜讓人給他們寫，寫十首八首讓他們挑，直到他們說‘就這首’為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接著是楊陽倒吸涼氣的聲音︰“60首？還……還能連夜寫？”
“王總，你確定你沒有說胡話，你沒發燒吧？這條件放出去，怕是他們得以為遇上騙子了！”
“就得讓他們覺得像做夢，但咱得讓他們醒了還能抓著這夢。”
王多余起身走到窗邊，晚風卷著遠處商場的音樂飄過來，正是他寫的《全是愛》。
比原時空早了兩年火起來的版本。
他望著天邊最後一抹橘紅的晚霞，指尖敲了敲玻璃，“你想啊，玲花那嗓子，唱《奢香夫人》里的高音得多炸？曾毅的 rap 配《自由飛翔》的節奏，是不是比現在市面上的都帶勁？”
“他們缺的是好歌，咱缺的是能把這些歌唱活的人——這叫啥？這叫天作之合！”
楊陽在那頭已經開始翻通訊錄了，聲音里帶了點被說動的興奮︰“行，我信你一回！我現在就叫上外聯部的老李，他跟青歌賽的評委熟，說不定能搭上線……”
“記住，千萬別提我，先私下接觸，讓他們覺得咱有誠意。”
王多余叮囑道，“等他們松口，我再親自去跟他們聊——這事兒成了，以後華語樂壇的民族風版圖，得咱說了算。”
掛了電話，王多余靠在窗框上，看著樓下騎自行車的人哼著《自由飛翔》飛馳而過，忽然笑了。
他想起上輩子在電視上看鳳凰傳奇演唱會的場景，數萬人跟著節奏揮手，那股子熱烈勁兒，隔著屏幕都能燙到人。
“這輩子，咱讓這股勁兒來得再早點，再猛點。”他對著漸暗的天色輕聲說，晚風掀起他的衣角，像是在應和這個藏在時光褶皺里的約定。
掛了電話，楊陽捏著手機愣了兩秒，剛被王多余那番話勾起來的勁兒還沒下去，手已經不自覺的把電話打給了老李。
“老李，吃飯了沒？有急事。”電話剛剛接通，他抓過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跟你說個能讓咱公司在樂壇站穩腳的機會，青歌賽那對‘酷火組合’，現在就去見。”
老李那邊回得快︰“酷火？那倆不是還在比賽嗎？剛比完沒幾天吧，听說名次還行，但也沒到非搶不可的地步啊。”
“別管那些，王總拍板的，說這倆人是塊好料，就缺幾首能炸場的歌。”
楊陽已經坐進了車里，打火的手都帶著點急，“咱們老板手上有六十多首歌曲，隨便他們挑，不要錢。挑不上就連夜寫，寫到他們滿意為止。”
“啥？”老李在那頭拔高了音量，“六十首？還連夜寫？楊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條件……人家不得以為咱是騙子？”
“王總就說了，就得讓他們覺得跟做夢似的，但咱得讓他們醒了還能抓住這夢。”
楊陽打著方向盤拐出停車場，“別廢話了，你跟青歌賽那評委熟，趕緊問問酷火組合住哪，朝陽區的小公寓，具體地址搞到手，咱現在就過去堵人。”
四十分鐘後，朝陽區一棟老居民樓底下，楊陽和老李仰頭看著三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樓道里的聲控燈不太靈，倆人踩著吱呀響的樓梯往上走，到了門口還能听見屋里傳來的吉他聲，混著一男一女的和聲，是首沒听過的民歌調子。
楊陽敲了敲門，吉他聲停了。
“誰啊？”門里傳來個清亮的女聲，正是青歌賽上那個嗓子能穿透雲層的姑娘。
“你好，我們是錦鯉公司的，想跟你們聊聊合作的事。”楊陽盡量讓聲音听起來和善。
門開了條縫，姑娘探出頭，眼里帶著點警惕︰“錦鯉公司？沒听過啊。我們現在還沒打算簽公司呢。”
“我們知道，”楊陽趕緊遞上名片，笑得實在，“就是覺得你們 taent 特別好，想過來表個誠意。耽誤不了多久，就十分鐘，讓我們進去說兩句成不？”
門後的姑娘跟屋里的男生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下，還是把門讓開了。
小公寓真不大，也就三四十平，客廳里堆著吉他、效果器，還有幾個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牆角的小桌上還放著吃剩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