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望著那抹寒芒逼近，喉結微微滾動。
左胸的傷口因劇烈動作滲出溫熱鮮血，順著肋骨滑進腰帶，疼得他後槽牙直咬——三刻鐘前與趙王府管家的惡戰，對方那柄淬了蝕骨毒的精鋼鞭抽在他肋下，雖仗著系統自動化解了七成毒性，卻到底耗空了大半體力。
此刻金國將軍這記突刺，分明是算準了他的破綻。
"噗！"
衣襟被劃破的聲響比疼痛先傳來。
蕭凡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右側翻，後背重重撞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上。
他的腳尖在石面擦出火星，借著力道向後急掠三步，發梢掃過匕首的寒鋒時，甚至能聞到金屬灼燒的焦味。
"蕭兄弟！"
令狐沖的驚喝混著劍氣破空聲炸響。
華山大弟子的長劍已如靈蛇出洞，"破劍式"直取金國將軍手腕。
張無忌緊隨其後，左手捏著聖火令訣，右手虛按——他看出這將軍體內暗涌著邪祟之力，生怕令狐沖的劍招被黑霧反噬，便用乾坤大挪移引偏了三分力道。
金國將軍卻似完全不在意身後的威脅，枯瘦的手死死攥著匕首，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他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筋肉，可那雙眼楮亮得駭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點燃了魂魄︰"殺...殺了他！"
黑霧突然如活物般扭曲，其中傳來嬰兒啼哭似的尖嘯。
蕭凡踉蹌著扶住石壁，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邪靈能量波動，建議宿主保持距離。
當前本源能量剩余12，不足以開啟防御屏障。"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殷天正的鷹爪功已扣住了將軍左肩，韋一笑的青影在黑霧邊緣穿梭，每一次掠過都帶下幾縷黑絲——蝠王的寒冰綿掌正在灼燒那邪祟之物。
"小蕭，退到我身後！"洪七公的破碗砸出，丐幫降龍十八掌的氣勁裹著碗沿，直接將將軍逼退兩步。
一燈大師的禪杖點地，"一陽指"如金針刺穴，封住了將軍下盤的幾處大穴。
黃藥師立在山風里，玉簫輕吹，《碧海潮生曲》的旋律裹著桃花瓣，竟將那黑霧的尖嘯壓得弱了幾分。
"好個同歸于盡的瘋狗！"令狐沖反手挽了個劍花，劍尖挑開將軍刺向殷天正的第二刀，"蕭兄弟，你那招"星極引"還能使嗎？
這老匹夫身上的邪勁，看著像吸了百八十個活人！"
蕭凡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左手按在腰間星極劍的劍柄上。
紫芒順著劍鞘流轉，他能清晰感覺到劍身傳來的震顫——這是系統在鎖定目標能量的波動。
三天前在黑風寨，他就是用這招吸了大當家的鐵布衫內力，才突破到先天後期。
此刻雖然本源能量只剩一成，但...
"系統，抽取5能量，啟動技能復制。"他在識海里低喝。
"叮——檢測到目標能量類型︰邪靈寄生體。
復制成功率37，建議配合"星極引"吸收。"
蕭凡的瞳孔泛起淡紫色微光。
他突然欺身而上，星極劍劃出半弧，竟生生接下將軍劈來的第三刀。
金屬交擊的爆響中，他能感覺到對方刀上的力道在瘋狂流逝——那是系統正在抽取將軍體內的邪靈能量。
"啊！"金國將軍發出非人的嚎叫，潰爛的皮膚下突然鑽出無數黑蛇般的血管，"你敢吸我的...這是大薩滿的...啊啊啊！"
"老毒物的蛇毒都沒你髒！"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再次轟在將軍後心，直接將他拍得撞進石壁。
殷天正趁機補上一記"鷹擊長空"，鐵爪穿透了將軍的右肩。
韋一笑則鬼魅般繞到他背後，雙掌按在他後頸，寒冰真氣如利刃般絞碎了殘余的黑霧。
"蕭兄弟，得手了？"張無忌抹去額頭的汗，望著癱在血泊中的將軍。
那邪靈黑霧已淡得幾乎看不見，只剩幾縷殘絲在空氣中掙扎。
蕭凡卻沒有放松。
他盯著將軍逐漸凝固的瞳孔，突然發現對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那笑意里沒有絕望，反而帶著幾分得逞的陰狠。
"小心！"他猛地撲向張無忌，星極劍橫在兩人身前。
" 嚓！"
一聲脆響驚得眾人變色。
原本癱軟的將軍右手突然暴起，掌心竟藏著半塊黑玉。
黑玉碎裂的剎那，無數黑點從碎渣中迸射而出，如暴雨般襲向蕭凡面門。
"是西域腐骨釘！"黃藥師的玉簫點出，三朵桃花精準撞落三枚毒釘。
令狐沖的劍劃出圓弧，又擋下五枚。
可仍有兩枚擦著蕭凡的耳垂飛過，釘進他身後的樹干——那樹干竟在瞬間焦黑，滲出惡心的綠汁。
"他...他懷里還有邪器！"公孫綠萼的聲音帶著顫音。
她不知何時從混戰邊緣繞過來，手中的絕情丹瓶被冷汗浸得發亮，"我在絕情谷見過這種黑玉，是用百人骨血祭煉的...能藏邪靈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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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邪靈殘念能量，建議立即清除。
當前本源能量剩余7，不足以支撐大範圍淨化。"他望著倒在地上的金國將軍，那具尸體的指尖竟還在微微抽搐，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從地底下爬上來。
"先解決殘念！"一燈大師的禪杖泛起金光，"老衲以枯榮禪功鎮它！"
裘千仞也搶上前來，鐵掌拍出的氣勁裹著佛門獅子吼︰"我助大師一臂之力！"
眾人合力之下，最後幾縷黑霧終于發出尖嘯，被金光絞成碎片。
山風掠過戰場，吹散了血腥氣，只余下滿地狼藉。
令狐沖踢了踢將軍的尸體，嗤笑一聲︰"這老匹夫，死了還想陰我們。"
"蕭兄弟，你傷得怎樣？"張無忌扶住蕭凡的肩膀，指尖搭在他脈門上，"左胸的傷雖深，好在沒傷到肺腑。
我這有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先服下..."
"等等。"蕭凡突然抬頭。
他望著原本黑霧聚集的天空，那里不知何時飄來幾朵烏雲，顏色黑得反常。
更詭異的是，山腳下的溪流突然斷流，溪水倒灌進河床，發出咕嚕嚕的悶響。
"怎麼了？"殷天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眉頭緊皺，"這天氣...不該這個時候變天的。"
蕭凡沒有回答。
他握緊星極劍，劍身的紫芒比任何時候都亮。
系統的提示音急促得像催命符︰"警告！
檢測到高濃度能量波動，來源...地下？"
就在這時，眾人腳底下傳來沉悶的震動。
那震動由遠及近，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從地底下緩緩爬上來。
泥土裂開蛛網狀的縫隙，幾株百年老松竟被生生拔起，樹根處滲出烏黑的液體，散發著腐臭。
"蕭...蕭兄弟？"令狐沖的聲音難得帶上了幾分緊張，"這是...地脈異動？"
蕭凡盯著逐漸裂開的地面，喉嚨發緊。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比之前那邪靈更恐怖的存在，正在沖破大地的束縛。
而他們，此刻正站在那東西的必經之路上。
然而，就在蕭凡等人以為剛剛擊退金國將軍與邪靈，終于能稍作喘息時——
地底下傳來的低吼震得山石簌簌墜落，泥雨中那只鱗甲巨手剛探出半臂，金國將軍癱軟的尸體突然抽搐起來。
原本耷拉在泥里的右手詭異地彎曲成爪，食指關節處竟裂開一道細縫，露出半截黑檀木哨——那是他方才用腐骨釘偷襲時，借著力道將哨子塞進指縫的。
"嗚——"
刺耳的哨音穿透血霧與泥雨，像是某種古老的獸吼。
蕭凡瞳孔驟縮，這才想起三日前在趙王府密道里搜到的情報殘頁︰"金營暗衛皆佩玄鐵哨，聲傳十里，召百騎。"他望著將軍指縫間那抹黑檀，喉間泛起苦澀——原來這老匹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連同歸于盡都算好了後手。
"敵襲！"韋一笑的青影如蝙蝠掠過眾人頭頂，腳尖點在碎裂的黑玉上借力，"西南方向，馬蹄聲！"他話音未落，山腳下的霧靄里便傳來密集的鐵蹄叩石聲，像是悶雷滾過深谷。
令狐沖的劍"噌"地彈出半尺，劍尖直指霧中︰"多少人？"
"至少三百。"殷天正眯起眼，鷹目穿透雨幕，"馬速齊整，是訓練有素的鐵浮屠。"他話音里壓著幾分沉郁——當年在光明頂與元軍交戰時，他見過這種重裝騎兵的厲害，甲厚刀沉，沖陣時如移動的鐵城。
張無忌的手掌按在聖火令上，乾坤大挪移已運轉到第三層︰"蕭兄弟，你先退到石後！
我和七公前輩護著大家。"
洪七公卻將破碗往腰間一扣，掌心的降龍真氣震得衣袂獵獵︰"退個球！
老叫花子活了七十歲，還沒怕過騎兵沖陣。
小蕭，你那星極劍能吸人內力，等他們近了，專挑騎將下手！"
黃藥師的玉簫突然抵住蕭凡後心，一縷清勁渡入他體內︰"你左胸的毒還沒清干淨，先穩住心脈。"他抬眼望向霧中，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三百鐵浮屠？
倒省得我去金營尋麻煩了。"
泥雨中的巨手仍在緩緩上探，鱗甲摩擦岩石的刺耳聲響與馬蹄聲交織成網。
蕭凡握緊星極劍，劍身紫芒因他劇烈的心跳而明滅不定。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急促響起︰"檢測到騎兵隊攜帶玄鐵重弩，射程覆蓋當前區域。
宿主左胸傷口未愈，建議優先規避。"
"綠萼！"蕭凡突然轉身抓住公孫綠萼的手腕，將她拽到一燈大師身後，"你帶著楊鐵心夫婦往東邊林子里撤，那里有曲三的酒窖，能暫時避一避。"
公孫綠萼攥緊絕情丹瓶，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那你呢？"
"我得留在這兒。"蕭凡抹了把臉上的泥血，目光掃過正在布防的眾人——殷天正展開鷹爪功在石陣間游走，為眾人標記避箭方位；韋一笑已掠到高處，準備用青翼蝠功引開弩箭；令狐沖與張無忌背靠背而立，劍氣與聖火令光交織成盾；洪七公、一燈、黃藥師三位宗師級高手站在最前，如三尊鎮山巨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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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更近了，霧靄中已能看見鐵盔上的紅纓晃動。
蕭凡深吸一口氣，星極劍嗡鳴出鞘，紫芒刺破雨幕。
他望著遠處如黑雲壓境的騎兵，又回頭看了眼正在裂開的地面——那里的鱗甲巨手已露出整條手臂，甲縫里滲出的黑血正將泥土腐蝕出青煙。
"系統，剩余能量還能開幾次傳送門？"他在識海里低喝。
"當前本源能量6，僅夠開啟微型傳送門。
建議優先用于緊急撤離。"
蕭凡盯著逼近的騎兵隊列，喉結動了動。
他知道，若真到了生死關頭，這6的能量或許能救幾人性命——但此刻，他更想看看，這群並肩作戰的伙伴，究竟能在絕境中迸發出怎樣的力量。
"蕭兄弟！"令狐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奮，"看那騎將的盔甲，是金國王子的親衛！
殺了他，夠咱們在臨安城換十壇女兒紅！"
蕭凡笑了笑，紫芒在眼中流轉。
他舉起星極劍，指向霧中翻涌的鐵流︰"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諸天萬界的劍。"
話音未落，馬蹄聲已如雷霆炸響。
山腳下的霧靄被鐵蹄踏碎，三百重騎如黑色潮水般涌來，馬首上的青銅獸面在雨中泛著冷光。
蕭凡望著最前那騎將手中的玄鐵重弩，突然听見系統提示音里混進了一絲雜音——像是某種更古老、更龐大的存在，正在地下發出轟鳴。
而在這轟鳴與馬蹄的交織中，蕭凡分明听見，遠處的霧靄里，傳來了第二陣馬蹄聲。
那聲音比鐵浮屠的更沉，更悶，像是有什麼更重的東西，正踏著大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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