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的吸力如無形巨手，將蕭凡的衣角扯得獵獵作響。
他半跪在地，光劍插在石縫里勉強支撐身體，喉嚨里腥甜翻涌——剛才硬接金輪法王那記"五輪大轉"，九陽神功護體下仍震傷了內腑。
余光掃過身側，令狐沖正用劍鞘撐著殷天正，這位鷹王的左肩深可見骨，是尼摩星淬毒的透骨釘所致；田伯光的快刀砍斷了尹志平的道袍，卻被趙志敬的拂塵纏住手腕，正咬著牙硬扯；最讓他心緊的是公孫綠萼，她本在照顧受傷的洪凌波那姑娘被金輪法王的輪子擦了下，竟暈過去前還擋在她身前），此刻被吸力掀得撞在石壁上，額角滲出的血珠正被吸向洞頂的黑暗漩渦。
"系統，分析當前引力源！"蕭凡咬著牙低喝。
視網膜上立刻浮現出淡藍色的數據流︰石壁上暗金色符文的閃爍頻率與引力強度呈正相關，每三次明滅對應引力波峰。
更下方的戰斗區域，金輪法王與尼摩星、瀟湘子、尹克西呈四象陣站位，看似緊密實則在巽位東南）留了半尺空隙——那是瀟湘子為躲避韋一笑的蝠影步刻意偏移的結果。
"原來如此。"蕭凡瞳孔微縮。
三天前在《笑傲江湖》吸收的星芒突然在識海翻涌，那是從風清揚劍冢石壁上剝離的"萬劍歸宗"殘韻，此刻竟與系統的數據流產生共鳴，在他腦海里勾勒出一幅立體的戰場圖︰符文是引力的調節器，敵人的陣型是活的破綻。
"蝠王！"他突然暴喝。
正蹲在角落療傷的韋一笑猛地抬頭，青灰色的臉在引力扭曲下有些變形︰"蕭兄弟？"
"看到石壁第三層的暗金符文了嗎？"蕭凡用劍尖點向洞壁，"跟著我的光劍軌跡動！
你輕功最好，等引力波谷時沖過去，用指尖沾血按在符文中心——記住，要在它第三次明滅的瞬間！"
韋一笑的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
他在明教久歷生死，自然听出這指令里的凶險︰引力波谷只有兩息時間，稍有差池就會被卷進漩渦；而符文位置在洞頂十丈處，需借兩次石壁反彈才能夠到。
但他看了眼昏迷的殷天正，又看了眼被尹克西長劍逼得節節敗退的張無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老子活了百來年，還沒怕過這種賭局！"
話音未落，蕭凡的光劍已劃破空氣，在洞壁上劃出三道銀線。
韋一笑腳尖點地，身影如蝙蝠般斜掠而出，第一跳借田伯光的刀背借力，第二跳踩在令狐沖的劍尖上，第三跳時引力果然弱了一瞬——他抓住這剎那，雙掌在石壁上一推，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洞頂！
"不好！"金輪法王最先反應過來，九環金輪中的"降魔輪"脫手而出，帶著刺耳的尖嘯直取韋一笑後心。
蕭凡早有準備，光劍挽了個劍花，正是獨孤九劍的"破輪式"，精準點在輪沿缺口處。
金輪被挑得偏了三寸，擦著韋一笑的衣角飛過，在石壁上撞出火星。
同一時刻，韋一笑的指尖終于按上符文。
暗金光芒驟然暴漲，符文中心滲出暗紅血珠——那是他故意劃破指尖，用自身精血觸發了古奧的禁制。
洞頂的漩渦突然發出哀鳴般的嗡響，吸力方向開始偏移，原本要將眾人吸向洞頂的力量，竟轉而向洞底的黑暗深處涌去！
"反擊！"蕭凡大喝一聲，體內星芒與九陽真氣徹底融合。
他的光劍泛起金紅雙色光暈，正是融合了獨孤九劍的靈動與九陽神功的剛猛所創的"獨孤九陽劍"。
劍指巽位，身形如電射向瀟湘子與尹克西的空隙——那里本是兩人配合的"殺招起手位"，此刻卻因引力突變出現半息的僵直。
劍光過處，尹克西的波斯彎刀被挑飛，刀身旋轉著砍中瀟湘子的琵琶骨；瀟湘子吃痛踉蹌，又撞在尼摩星身上，兩人同時跌進吸力旋渦邊緣，被扯得東倒西歪。
令狐沖趁機施展出剛從蕭凡那里學來的"破箭式"，數枚銀針精準射向趙志敬的腕脈；田伯光的快刀裹著勁風，砍斷了尹志平的道袍腰帶，讓這偽道士在眾目睽睽下摔了個狗啃泥；張無忌的九陽神功運轉到極致，雙掌推出的氣勁直接將馬光佐震退三步，撞在石壁上昏死過去。
"一群螻蟻！"金輪法王的聲音如炸雷。
他雙手結印，剩下的八枚金輪突然懸浮在周身，每一枚都流轉著妖異的佛光。
尼摩星抹了把臉上的血，從懷中掏出三枚透骨釘，釘尖泛著幽藍毒光；瀟湘子從背後抽出鐵拐，拐頭刻著的骷髏眼突然泛起紅光；尹克西則撿起彎刀，嘴角扯出殘忍的笑——四人竟在瞬息間重新布成四象困殺陣，將蕭凡等人團團圍住。
戰斗再次陷入膠著。
蕭凡的光劍與金輪相撞，濺起的火星落在他衣襟上，燙得皮膚生疼；殷天正的鷹爪功抓碎了尼摩星的衣袖，卻被對方反手一道毒霧逼退；韋一笑剛落地就被瀟湘子的鐵拐掃中腳踝，踉蹌著撞進公孫綠萼懷里；令狐沖的劍被尹克西的彎刀纏住，兩人較力間，劍刃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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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洞底深處突然傳來低沉的轟鳴。
那聲音像是某種古老巨獸的甦醒，又像是無數位面重疊時的規則踫撞。
蕭凡感覺腳下的岩石在震顫，識海中的星芒突然劇烈跳動，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這次清晰得仿佛在耳邊︰"檢測到多元宇宙融合核心，能量層級突破臨界值——宿主，這是萬道歸一的最後契機。"
他抬頭望向洞頂，原本偏移的吸力此刻又開始增強，只不過這次的目標不再是眾人，而是洞底那片更深的黑暗。
金輪法王的金輪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尼摩星的毒釘掉在地上，瀟湘子的鐵拐發出哀鳴，連尹克西的彎刀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所有武器都在朝著洞底方向微微傾斜，仿佛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所吸引。
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望著洞底深處逐漸浮現的幽藍光芒。
那光芒中似乎有無數碎片在飛舞，是《笑傲江湖》的劍冢、《神雕俠侶》的絕情谷、《倚天屠龍記》的光明頂，甚至還有他記憶中現代都市的霓虹——原來這就是多元宇宙的融合節點，所有被屏障阻隔的世界，此刻都在這洞底交匯。
"所有人背靠背！"蕭凡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將光劍插入地面，雙手結印，星芒與九陽真氣在體內瘋狂流轉。
系統的投影在他身後浮現，那是無數位面的虛影重疊，最終凝聚成一柄璀璨的巨劍。"這不是結束，"他望著逐漸逼近的幽藍光芒，輕聲說，"是開始。"
洞底的轟鳴越來越響，幽藍光芒如潮水般漫過眾人的腳面。
金輪法王的金輪終于承受不住，" 嚓"一聲裂成兩半；尼摩星的毒霧被光芒淨化，變成無害的白煙；瀟湘子的鐵拐化作齏粉，尹克西的彎刀則消失在光芒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蕭凡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七竅流出——這是融合節點的規則之力在沖刷他的身體。
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明亮，因為他分明感受到，在那幽藍光芒的最深處，有一道更強大的力量正在甦醒。
那是所有位面本源的匯聚，是萬道歸一的最終考驗。
"撐住。"他對身邊的眾人說，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又堅定得像磐石，"這一次，我們要站著迎接。"
洞底的光芒徹底將眾人籠罩。
在意識即將模糊的最後一刻，蕭凡听見系統的提示音︰"融合核心激活，宿主即將進入——萬道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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