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霧愈發濃重，眾人的鞋履早被露水浸得透濕，連腰間的劍鞘都凝了層細密的水珠。
蕭凡落在隊伍最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懷中發燙的源晶——自進入光明頂山脈，這枚從《笑傲江湖》世界古墓密室得來的能量結晶便持續發熱，系統的提示音更是在腦海里嗡嗡作響︰【檢測到未知能量源，距離1.8公里，危險等級提升至a】。
"停。"蕭凡突然出聲，聲音不大，卻像根細針戳破了緊繃的空氣。
走在最前的韋一笑頓住腳步，青衫下擺還沾著幾片被夜露打濕的松針。
他回頭時眼眶泛著青黑，顯然寒毒又在體內翻涌︰"小友可是發現了什麼？"
殷天正也收住腳步，鷹目掃過蕭凡微蹙的眉峰。
這位天鷹教教主雖因明教內斗多年與總壇疏遠，卻也看得出眼前這華山派年輕弟子絕非池中之物——從三天前在漢水畔救下被六派圍殺的韋一笑，到昨夜用半塊源晶替自己壓制舊傷，這少年身上總帶著種超越年齡的沉穩。
"前方三公里內有異常能量波動。"蕭凡沒繞彎子，直接指向霧中若隱若現的光明頂紅牆，"更要緊的是，六大派的人恐怕已經布好了局。"他想起方才路過鷹嘴崖時，崖壁上幾處石縫里殘留的新鮮劍痕——那是華山派"蒼松劍法"的獨特紋路，可華山派此次來的是氣宗首座鮮于通，那老匹夫向來不用劍。
令狐沖從隊伍中擠過來，腰間的橫骨劍微微晃動︰"師弟是說有人假扮咱們華山的人？"他本在江湖上浪蕩慣了，自和蕭凡結為兄弟後，倒也學了幾分細致，"我昨日在山腳茶棚听到幾個挑夫閑聊，說看見峨眉的人往西北山坳搬了二十箱火藥。"
田伯光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笑了︰"采花大盜別的不行，探消息最是在行。
老子今早溜到崆峒派營地轉了圈，他們那七傷拳的破鑼嗓子可真夠吵的——听說少林的渡字輩高僧帶了十八羅漢陣，武當雖只來了俞蓮舟，但那手虎爪絕戶手......"他突然住了嘴，瞥向殷天正，"咳，鷹王莫怪，老子實話實說。"
殷天正卻沒動氣，反而撫掌大笑︰"好！
小友這招"聚沙成塔"使得妙，把各人探來的消息拼起來，六大派的布局倒有七分清楚了。"他指向左側山梁，"光明頂正門開闊，六派必然在此處集中火力；但西北側的鷹嘴崖下有段隘口，寬不過兩丈，若在此設伏......"
"正是！"蕭凡眼楮一亮，他方才系統掃描出的能量波動，正是從那隘口方向傳來的。
他掏出懷里的源晶，借著霧中微光，能看見晶體內部流轉著暗金色紋路，"這源晶對能量反應最敏感，那隘口底下應該埋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六派的伏兵，也可能是......"
"火藥！"韋一笑突然插話，他的輕功天下無雙，耳目也比常人敏銳數倍，"我前日夜探六派營地，見他們往那隘口運了幾車用油布裹著的大箱子，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
"若六派在隘口埋火藥，等咱們從正門退下來時引爆炸藥，就能把退路封死。"蕭凡迅速在地上畫出簡易地形圖，指尖點在隘口位置，"但反過來，咱們可以將計就計——讓一部分人佯裝從正門突圍，引六派主力追入隘口，再......"
"再由老子和田伯光在隘口兩邊設絆馬索，滾石從崖頂往下砸！"令狐沖搶著接話，橫骨劍在地上劃出深痕，"我和沖虛道長學過幾天機關術，這陷阱包在我身上！"
田伯光翻了個白眼︰"你這榆木腦袋能設個屁陷阱？
老子當年在青城山偷藏春宮圖，挖的地道比你見過的路都多......"
"都閉嘴！"殷天正突然低喝，鷹目里閃過精光，"小友繼續說。"
蕭凡壓下嘴角的笑意，他要的就是這種爭執——只有各抒己見，才能補全計劃漏洞。
他指向韋一笑︰"蝠王的輕功是關鍵。
等六派主力被引到隘口，蝠王繞到他們後方，專挑傳令兵和火頭軍下手。
六派人數雖多，可沒了指揮和糧草，立馬得亂成一鍋粥。"
韋一笑撫掌︰"妙！
當年我在西域追著千軍跑了三天三夜，這點活計不在話下。"他頓了頓，青黑的眼眶里閃過一絲猶豫，"只是我寒毒最近愈發嚴重，若動起手來......"
"我這里有半顆九轉熊蛇丸。"蕭凡從懷中摸出個青瓷瓶，"是之前在《天龍八部》世界得到的，雖不能根治寒毒，卻能壓制兩個時辰。"
韋一笑的手在半空頓了頓，終究接過去︰"小友這份情，韋某記下了。"
"至于鷹王......"蕭凡轉向殷天正，"您帶天鷹教的兄弟守光明頂正殿，那里有明教的聖火祭壇，六派再怎麼鬧，也不敢真毀了這象征。
等咱們在隘口得手，里應外合......"
"好！"殷天正拍著蕭凡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人骨頭捏碎，"我天鷹教上下百號人，全听你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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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山道拐角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著短打的明教弟子跌跌撞撞跑來，額角還滲著血︰"啟稟鷹王、蝠王！
六大派......六大派開始攻山了！
少林的羅漢陣已經到了前山，峨眉的女弟子在往崖邊搬火箭，還有......還有華山派的人，他們......他們用了咱們明教的"聖火令"招式！"
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蕭凡猛地抬頭，霧中已隱約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混著幾記中氣十足的佛號——正是少林"金剛伏魔杵"的招式。
"走！"蕭凡抽出腰間的玄鐵劍注︰從《神雕俠侶》世界所得，後經系統淬煉），劍鞘在地上一磕，"令狐兄和田兄去隘口布置陷阱，蝠王跟我去前山引敵，鷹王帶天鷹教兄弟回正殿守祭壇！"
眾人應了一聲，各自散開。
蕭凡跟著韋一笑往山巔狂奔，山霧被他們的內力震得向兩側翻涌，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黑點——正是六大派的先頭部隊。
"看！"韋一笑突然指向左側山崖，那里有道青影正仗著輕功在樹頂飛躍，手中峨眉刺泛著冷光，正是之前讓蕭凡生疑的丁敏君。
她懷里還抱著個朱漆木盒，盒蓋上刻著與蕭凡源晶相似的暗金紋路。
蕭凡的源晶在懷中燙得幾乎要燒穿衣襟，系統提示音炸響︰【檢測到能量源重合，危險等級提升至s！】
但此時已容不得他細想。
前山方向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那是武當俞蓮舟的"太極劍"起手式。
光明頂的紅牆碧瓦在霧中越來越清晰，而牆下的空地上，已經攢動著無數舉刀持劍的身影——六大派總攻，終于開始了。
山霧在混戰中被沖散大半，露出光明頂前那片血色的空地。
明教弟子的青衫與六大派各色服飾絞作一團，刀光劍影如暴雨傾盆，血珠濺在青石板上，很快便被新的血滴覆蓋，匯作蜿蜒的溪流。
蕭凡的玄鐵劍才出鞘三寸，便有三道寒芒破空而來——是崆峒派的追魂奪命劍，劍尖裹著陰寒內力，直取他咽喉、心口、小腹三處要害。
"來得好！"蕭凡不退反進，左腳在青石板上一跺，借反震之力騰空而起。
系統的掃描提示在腦海中炸開︰【檢測到崆峒派"追魂三式"，可復制基礎劍路，需消耗源晶能量5】。
他手腕微旋，玄鐵劍劃出與來劍相反的弧，竟是以崆峒劍法破崆峒劍法——這一式是方才系統根據對方招式推演的破解之法，劍刃相交時火星四濺，三把鐵劍同時被震得偏向，其中一柄擦著蕭凡耳垂飛過，在他頸側劃開道細血痕。
"好小子！"人群中傳來粗獷的喝罵，崆峒五老之一的關能躍出戰團，手中劈山刀帶起呼呼風聲，"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華山弟子，能接幾招七傷拳！"話音未落，他雙掌已泛出青紫色，正是七傷拳運至極致的征兆。
蕭凡瞳孔微縮。
七傷拳剛猛無儔，他雖有系統輔助，但若硬接怕是要傷筋動骨。
余光瞥見左側十丈外，韋一笑正如鬼魅般掠過人群，青影所過之處，六派的旗手、鼓手紛紛栽倒——那是蝠王用"寒冰綿掌"點了他們的穴道。
這招果然有效，失去指揮的六派弟子陣型開始松動，幾個少林羅漢陣的武僧竟因腳步錯亂，被明教銳金旗的斷金錐刺穿了護心鏡。
"借你掌力一用！"蕭凡突然暴喝，玄鐵劍往地上一插，雙掌迎向關能。
系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七傷拳能量波動，啟動吸收程序，當前吸收進度12】。
關能的掌力如重錘砸來，蕭凡只覺胸腔劇痛，喉頭一甜，卻強撐著不退半步——這是系統在強行轉化對方內力，他能清晰感覺到，那股暴虐的能量正順著經脈游走，最終匯入丹田，化作溫熱的氣流。
"怎麼可能？"關能見蕭凡硬接七傷拳竟未吐血倒飛，驚得連退兩步。
就在這時，右側傳來清脆的" 嗒"聲——是丁敏君打開了懷中的朱漆木盒。
蕭凡的源晶突然燙得灼人，他低頭望去，只見木盒中躺著半枚暗金色晶體，與他懷中的源晶紋路完全契合，仿佛本是一體。
兩股能量在空氣中相撞，激得周圍的刀劍嗡嗡作響，連地面都泛起細密的裂痕。
"蕭凡小心！"韋一笑的驚呼聲從頭頂傳來。
蕭凡抬頭，正看見丁敏君系統的紅色警報在腦海中炸響︰【能量源融合度87，即將引發空間震蕩，建議立即撤離！】可此時戰場正酣，明教弟子還在六派圍攻下苦苦支撐，蕭凡如何能退？
他咬著牙抽出玄鐵劍，劍身上竟也泛起與源晶相同的暗金紋路——這是系統將吸收的七傷拳內力與源晶能量融合的結果。"各位！"蕭凡振劍高呼，聲浪震得周圍眾人耳鼓發疼，"按計劃行事！
隘口的陷阱該收網了！"
話音未落，遠處山梁傳來沉悶的轟鳴。
令狐沖和田伯光布置的滾石從鷹嘴崖頂傾瀉而下，絆馬索將六派的戰馬掀翻在地，慘叫聲混著火藥的炸響，在山谷中回蕩。
丁敏君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慌忙去撿木盒，卻被蕭凡的劍氣掃中手腕，木盒"當啷"墜地，半枚源晶骨碌碌滾到蕭凡腳邊。
源晶相觸的剎那，蕭凡只覺腦海中涌入大量信息——這竟是開啟某個神秘位面的鑰匙！
但未等他細想，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清嘯，一道白衣身影破雲而來，手中長劍挽出十二朵劍花，正是武當俞蓮舟的"太極劍"。
那劍花看似柔和，實則暗含陰陽轉化之理，所過之處，明教弟子的武器紛紛脫手。
"俞二俠！"蕭凡握緊雙枚源晶，只覺體內能量翻涌如潮。
系統的提示音仍在持續︰【能量融合完成，檢測到未知位面通道即將開啟......】而戰場的混亂，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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