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被淬了毒的銀霜，裹著黑木崖的山風灌進蕭凡領口。
他望著那道紅衣身影步步逼近，耳中還回響著系統急促的警報——能量等級突破武道至尊峰值，這是他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
"師哥。"令狐沖的聲音壓得很低，玄鐵重劍在掌心磨出薄汗。
這位向來灑脫的大弟子此刻瞳孔收縮如針，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田伯光悄悄把單刀換到左手，酒葫蘆早不知滾到哪片草窠里去了；任盈盈的指尖還纏著斷裂的琴弦，卻已悄悄扣住腰間三枚透骨釘；儀琳雙手合十，念珠在指節間勒出紅痕，恆山派的柳葉刀從袖中滑出半寸。
東方不敗停在五步外，繡著金線的紅衣無風自動。
他垂眸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教眾尸體，忽然輕笑一聲︰"我教中養了群廢物，倒讓幾個毛頭小子鬧到黑木崖腳下。"話音未落，他的目光驟然刺向蕭凡，"不過...能燒了我演武場的，倒也算個人物。"
蕭凡喉結動了動。
三天前他帶著令狐沖夜探黑木崖，本想取《葵花寶典》殘頁，卻誤打誤撞引燃了存放歷代教主武學手札的演武場。
當時他仗著系統復制了田伯光的快刀和向問天的掌法，勉強逃得性命，卻不想今日被正主堵了個正著。
"系統，掃描弱點！"他在心底疾呼。
光屏應聲彈出，數據流在視網膜上飛轉——速度99，防御95，攻擊98，破綻值...0.3秒！
"注意！
目標每次完成連續三擊後，會有0.3秒的力竭間隙。"系統提示音剛落，東方不敗已動了。
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動作。
紅衣殘影掠過眾人頭頂時，向問天的掌風剛拍出半式，令狐沖的劍才劃出半道弧光。"叮"的一聲輕響，蕭凡只覺手腕一麻，腰間軟劍竟被一根繡花針挑飛，釘在三步外的樹干上，顫動如活物。
"好快！"田伯光罵了句，單刀劃出半圓護在儀琳身前。
任盈盈的透骨釘破空而至，卻被東方不敗抬袖一卷，三枚精鐵短釘竟在紅衣上熔成鐵水，"嗤"地滲進金線紋路里。
"有趣。"東方不敗歪頭看向蕭凡，"你身上有股子生澀的熟悉感，像是...偷學了百家武功的雜糅。"他指尖繞著一縷發絲，"不過雜而不精，終究是..."
話音戛然而止。
蕭凡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開——這是他從《九陰真經》里學來的"激血術"，能短時間提升五感敏銳度。
他看見東方不敗眼尾的金粉隨著說話的動作輕顫，看見那根繡花針在指縫間轉了第三圈，看見對方腳尖在泥地上壓出的第三個凹痕。
"沖哥！伯光兄！"他大喝一聲，"左三右四！"
令狐沖的玄鐵劍本已收勢，聞言突然斜刺里挑出，正是獨孤九劍"破箭式"的起手。
田伯光的單刀則擦著地面掃向東方不敗腳踝，刀風帶起的泥點迷了對方視線。
向問天趁機補上一記"黑木崖伏虎拳"，拳風裹著罡氣直取心口。
東方不敗瞳孔微縮，身形如柳絮般飄退。
蕭凡早等在他退勢的必經之路上，左手捏著從岳不群那里復制來的紫霞真氣，右手是從左冷禪處偷學的寒冰掌——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內力在掌心相撞，爆發出刺目的青白光芒。
"去！"
掌風裹著勁氣砸在東方不敗胸口。
這位不敗神話踉蹌兩步，嘴角滲出一絲血線。
更關鍵的是，蕭凡捕捉到了那0.3秒的間隙——對方的睫毛因疼痛輕顫，繡著鳳凰的衣襟被氣浪掀開半寸，露出腰間那枚瓖嵌著夜明珠的玉牌。
"就是現在！"他反手抽出樹干上的軟劍，劍穗上的珊瑚珠還在顫動。
這柄劍曾被風清揚指點過三式，此刻在蕭凡手中化作游龍，直取東方不敗咽喉。
與此同時，任盈盈的琴音突然拔高，七弦琴上彈出《廣陵散》的殺音；儀琳的柳葉刀裹著恆山派"白雲出岫"的劍意，從斜刺里封死退路；向問天的掌風如重錘，令狐沖的劍勢如網，田伯光的刀影如電——六個人的攻勢在這一刻完美重疊，竟將東方不敗逼入了死角。
"當啷！"
繡花針墜地的聲音比落葉還輕。
東方不敗望著胸前被劃開的三寸劍痕，又抬頭看向蕭凡。
月光下，少年的眼楮亮得驚人，像藏著一團燒不盡的野火。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他突然笑了，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不過今日暫且算你贏。"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消散在山霧里，只余下滿地碎成金粉的紅衣。
"教主！"童百熊、上官雲等教眾跪地痛哭，卻無人敢追。
蕭凡看著他們潰逃的背影，這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軟劍握柄處印著深深的指痕。
"小凡！"令狐沖拍了拍他肩膀，玄鐵劍上還沾著未干的血珠，"好小子，連東方不敗都能逼退，這江湖以後怕是要改姓蕭了。"
田伯光撿回酒葫蘆灌了口酒，咧著嘴笑︰"老子闖蕩江湖二十年，頭回見有人能讓不敗先生吃癟。
蕭兄弟，以後喝酒算我賬上！"
儀琳合掌念了聲"阿彌陀佛"，將柳葉刀收入袖中︰"今日多虧蕭施主智計過人，恆山派定當銘記這份恩情。"
任盈盈撥了撥斷弦的琴，眼波流轉︰"蕭公子的手段，倒讓我想起當年任我行教主...或許，這江湖真的要變天了。"
夜風卷過山崖，吹得眾人衣袂翻飛。
蕭凡望著黑木崖方向漸散的霧氣，突然听見系統機械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來源︰混沌裂隙。
能量等級︰超出當前位面峰值。
是否開啟預警？】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山腳下傳來零星的犬吠，遠處的江湖燈火明明滅滅，卻突然顯得那麼遙遠。
新的月亮升起來了，比昨夜的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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