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愛卿可是給了朕好大一個驚喜！”
身著便裝的皇帝穿過蒙蒙細雨，把身邊想要撐傘的侍從揮開，龍顏大悅。
太陽高懸，一道彩虹橫跨京城，色彩朦朧漂亮，人人驚奇。
沈鈺起身相迎，“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路過他，來到烏童雪面前，眼神狂熱，躬身道︰“我欲請閣下任我大宣國師之位。”
烏童雪一回頭，就是一次迎頭暴擊，一個中年大叔近距離挨著他。
抬手把人扶起，“你先起來。”
看了眼沈鈺，先有樣學樣給人彎腰行了一禮，一時不知該怎麼自稱，“……見過陛下。”
“當不得。”皇帝連忙伸手把人扶起，和顏悅色，“仙人意下如何？”
烏童雪想把胳膊撤回來，輕輕動了動，皇帝反而抓的更緊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仙人真是謙虛。”皇帝訴苦，話語情感充沛，“實不相瞞，近些年大宣天災人禍不斷，不知仙人可否對我大宣百姓憐憫一二。”
面對皇帝，烏童雪沒有害怕，全是尷尬。
他離的也太近了。
“我不會什麼法術，剛剛只是巧合。”這舞沒有祈雨的作用，剛剛只是巧合。
皇帝連連點頭，“我不會要求閣下什麼，只是閣下實在與我大宣有緣。”
“你看，偏偏此時此刻讓我們相遇，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莫要辜負這場緣分啊。”皇帝情真意切，執手相看。
烏童雪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好肉麻啊。
“沈愛卿。”皇帝把沈鈺也叫到身邊，傳遞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鈺︰“……”
他看向烏童雪，糟心地勸道︰“陛下言之有理。”
“不過，雪道長畢竟是仙人，不知入世可有何限制？要是壞了道長的修行反倒不妙。”
一介凡人進階成為修仙道長的烏童雪認真思考，頂著兩人的目光胡編亂造。
好說歹說，皇帝依舊沒放過他，一定要讓他當國師。
皇帝本身修道追求長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給他傳道的，一定要綁到身邊。
利不利民不重要，仙長，他要學長生！
柳賢、柳青策游街結束，還沒等去找烏童雪，先一步听到封國師的詔令。
皇帝親封，昭告天下。
還沒下值的禮部、欽天監官員迎來噩耗，要盡快籌備國師的冊封大典。
這邊，烏童雪是被禁衛軍護送回家的，迎著柳萱的目光硬著頭皮在眾人圍觀下尷尬進門。
他也沒想到，出門一趟領了個官帽回來。
“小雪，你沒事吧？”柳萱上前擔憂地詢問。
余光看著那些禁衛軍，心里奇怪。
烏童雪也不能說是皇帝怕他跑了，直接派出禁衛軍來“保護”他。
“國師大人，屬下等在外守衛。”頭領抱拳行禮，態度尊敬。
“嗯。”烏童雪點頭，看他們走到外面。
頭領就守在門口的位置，既听不到他們說話，也讓人留在自己視野之中。
柳萱不解，“怎麼回事？”
怎麼就成國師了？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烏童雪小聲地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小雪，你真是神仙？！”柳萱眼里迸發出奇異光彩，“剛剛下雨我都看到了，明明中午的時候天上一直沒有雲。”
太陽高懸，今日是個難得的暖和天氣，陽光很好，都說是天公作美，一同慶賀金榜題名的舉子們。
沒想到快到傍晚忽然下起了蒙蒙小雨，洗淨了京城上方的塵埃，視線都清明了許多。
天空架起一道彩虹，橫跨京城上方，七彩奪目。
柳萱原本還把這當場尋常的太陽雨，可是現在，她已經改變了這一想法。
她的經歷就證明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小雪怎麼就不可能是神仙了！！
“巧合，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恰巧下雨。”
烏童雪還沒解釋清楚，就被請到了皇宮內的摘星樓。
當夜，烏童雪一個人尷尬地坐在頂樓看星星。
一道腳步聲漸近，沈鈺提著剩下的桃釀坐到他身邊。
“怎麼樣？”沈鈺側頭詢問。
烏童雪把酒壇扒拉到自己身前，嘆了口氣，“我沒想到會這樣。”
他只能想到一個詞，猝不及防。
“只是雪閣只能之後再去住了。”想起那滿屋的金閃閃，再對比這邊摘星樓的清雅，烏童雪感覺自己錯失一億。
沈鈺的嘴角下壓了一點，“嗯。”
烏童雪找來兩個琉璃杯，粉紅的酒液倒入杯中。
“喝一點點？”他側頭看沈鈺，眼神躍躍欲試。
沈鈺拿起酒杯，把目光淡淡地投向下方的萬家燈火，摘星樓一共九樓，在最高層能俯視到萬家燈輝。
這里沈鈺是第一次來，居高臨下的視角頭一次令他感到不悅。
“咦？這是什麼？”
烏童雪發現，除了桃釀，沈鈺還帶了其他東西過來。
一個小包裹被放到桌上，引起了烏童雪曾經的記憶，伸出的手有點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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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沈鈺的視線下，只好緩慢打開。
書。
五本書。
“這兩天你盡量看完。”到底是放在心里的自己人，沈鈺沒要求他從今晚開始背誦全部。
陰差陽錯成了國師，那麼就要有幾手能糊弄人的技能。
烏童雪感受到了柳青策曾經的感受。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他家。
沈鈺這還是真切地為他考慮，不能不學，烏童雪擠出微笑道謝，“謝謝你。”
“不客氣。”
烏童雪悲憤地喝了自己倒的酒，一口飲盡。
好了，這下先別操心柳青策了，他得先操心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空去找他刷任務進度。
沈鈺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依舊是那副巋然不動的姿態。
心情郁郁的兩人輪流喝酒，一壇子酒很快就見了底。
烏童雪趴在桌邊枕著手臂，看著星空認真數星星，“好多星星哇！”
沈鈺屈膝坐在地上，靠著椅子，同樣仰望著夜空，“嗯。”
烏童雪伸手拍了拍他，“你怎麼又心情不好？”
“沒有。”
“哦∼”
良久無言，沈鈺無神地盯著星空。
回頭看了某人一眼，還在數星星，“數完了嗎？”
“你別說話，打擾到我了。”烏童雪苦思，“我剛剛數到哪兒了？”
沈鈺的視線重新回歸星空，盯上某顆寂寥孤僻被排擠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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