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玲玲這堪比“川劇變臉”的情緒切換確實讓眾人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總比看她一直沉浸在悲傷里強——雖然大家心里都嘀咕，這燦爛笑容底下是不是還藏著強撐的偽裝。
眾人努力繃住差點破功的笑臉，齊刷刷看向周靜敏，眼楮里閃爍著久違的“吃瓜”光芒。
嘖，好像確實很久沒像這樣聚在一起分享“校園秘聞”了。
周靜敏見成功吸引了火力，滿意地清了清嗓子，拋出關鍵人物“那個，你們都知道聖杰吧？”
林梓墨和甦晴一听到這個名字，眼神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昨天在陳主任家，這位“風雲學弟”的事跡他們可是听了個全套。
嘖，還以為是啥新鮮熱乎的瓜呢，瞬間興趣減半。
“哦~就高二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哥們？”楊昭接話。
他說的“拽”，可不僅僅是成績頂呱呱，為人更是……相當“高調”。
不過這似乎也情有可原？長期霸佔年級第一的寶座，老爸是林業局副局長，舅舅還是二把手……這配置，擱誰誰不狂？
柳文穎他們自然也知道這號人物，畢竟每次表彰大會，這名字都像焊在了年級第一的位置上，加上他那少見的姓氏，想不記住都難。
唯一狀況外的就是莊時雨和呂子琳這兩位一中校友了。
經過柳文穎的“科普小課堂”，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鬼鬼，這麼硬的背景？
“他咋了？”連王帥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周靜敏圖窮匕見，直接甩出王炸“咳~今早，被開！除！了！”
“啊？？？”這下連早有心理準備的林梓墨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更別說其他人了。
“臥槽！”莊時雨震驚了，“這哥們是犯了天條還是炸了學校？你們育英下手這麼狠？”學生時代，成績好的學生多少有點“免死金牌”，除非捅了大簍子，否則很難被直接開除。
“談戀愛。”周靜敏喝了口水，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
“啊？”柳文穎他們又懵了。
“e，這哥們該不會是‘頂風作案’，被主任抓了現行吧？”楊昭猜測道，不然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學校對這尖子生下如此狠手。
周靜敏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一副“你們絕對想不到”的古怪表情“他不是被抓了，他是……壓根兒就沒！想！藏！”
“沒藏？”眾人更迷惑了。
“嘖，你們是不知道這哥們干了啥‘壯舉’吧？”周靜敏故意拉長音調，又賣起了關子。
“夠了啊你，快說！磨磨唧唧的！”甦晴的好奇心也被徹底點燃，伸手就去揉周靜敏的臉蛋。
周靜敏連忙“繳械投降”“錯了錯了晴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她揉著被捏紅的臉頰，眼看甦晴的“魔爪”又要伸過來，趕緊竹筒倒豆子“就前段時間跑操！全校師生注目禮下！這哥們！抱著他女朋友！就！親！上！了！”
“？？？？？”
“我勒個去！這麼生猛？當場表演‘愛的魔力轉圈圈’是吧？”莊時雨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林梓墨瞬間理解了昨天陳濤提起這事時那一臉便秘般的糾結表情——這特麼根本就是自爆卡車，神仙來了也沒法周旋啊！
“你們這學弟……腦子確定沒被門夾過嗎？”沉默了幾秒，莊時雨發出了直擊靈魂的拷問。
“……”
老實說，林梓墨幾人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精彩。
你說他腦子有問題吧，人家是長期霸榜的學神；你說他腦子沒問題吧，能干出這種在全校師生面前“公費談戀愛”的壯舉？
這簡直是學霸界的泥石流，行為藝術天花板！
“咳，這還不是最絕的，”周靜敏又清了清嗓子，目光意味深長地飄向了林梓墨和甦晴，“關鍵是……”
兩人被她看得心里“咯 ”一下，瞬間明悟——得，果然被當“擋箭牌”用了！
“關鍵啥？”呂子琳迫不及待地追問。
“噗嗤……”周靜敏自己先沒忍住笑了出來，“關鍵是這哥們被叫到辦公室後，居然還不服氣，帶著點挑釁的口氣說‘那憑什麼林梓墨學長和甦晴學姐就能談？老師你們這是不是偏心？搞歧視！’哈哈哈……救命，他居然拿你倆當教材去剛老師！”
“啊？？？”這理由直接把眾人cpu干燒了，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表情的林梓墨和甦晴身上。
“咦？晴哥，你倆……這是早知道了？”鐘玲玲敏銳地捕捉到兩人只有無奈沒有驚訝。
甦晴沒好氣地點點頭。
“嘖，小爺爺，”呂子琳一臉壞笑地看向林梓墨，“你和晴姐當年在學校……玩得這麼‘野’的嗎？都成學弟學妹眼里的‘抗校規先鋒’了？”
“野個錘子！低調得都快成隱形人了！”林梓墨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心里對這個亂拉人下水的“坑貨”學弟更不爽了。
尼瑪，自己作死還要拖別人墊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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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鐘玲玲立刻作證，“林學霸和晴哥在學校低調確實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我跟晴哥同班一年都不知道他倆‘暗度陳倉’了！”
“我倆當時很清白的好吧？純純的革命友誼！”甦晴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
“咦~~~~~”
“哈哈哈，晴哥，這話你自己信嗎？‘革命友誼’最後都快革到民政局去了？”
“嗯？那這傻……咳，這學弟為啥非得拿老墨開刀？”楊昭及時剎車，把“傻缺”咽了回去，但疑惑是真的。
雖然現在這倆貨狗糧撒得飛起，但在校時那點小曖昧確實藏得挺好。
“我猜啊，”周靜敏摸著下巴分析，“估計是瞎猜的唄。
畢竟你倆一畢業基本就官宣了，無縫餃接。外人看來，要說在學校沒點特殊關系，誰信啊？ 不過嘛，這哥們也是真狂，他爸也挺那啥……听我小姨說，他爸的意思是‘適當懲罰一下就行了，別搞那麼難看’，差點沒把陳主任氣出腦溢血。”
嘖！林梓墨和甦晴再次對視，心里了然。
難怪昨天陳叔提起時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原來還被人用權勢“敲打”過。
“嗨，人家這背景，根本不在乎這點芝麻小事。”林梓墨聳聳肩，“就算被育英開了，分分鐘托關系進一中或者別的什麼私立，照樣當他的少爺。這就叫‘條條大路通羅馬，人家生在羅馬城’！
不過我很好奇他為啥會選育英上？他那中考成績去市一中也沒啥問題，家里還有條件。”
“好像也是哦。”其他人紛紛點頭。
確實，以他家的能力，換個學校繼續“發光發熱”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周靜敏撓撓頭，話鋒一轉，“听我小姨說，他媽今天態度倒是放得挺低的……好像還……求陳主任來著？反正挺……卑微的？”
“啊？不至于吧？”眾人又覺得有點意外了。
“不清楚內情，”周靜敏攤手，“反正我小姨是這麼說的。嘖，不過學校這次態度鐵了心，好像是校長親自拍板定的性，人已經打包帶回家了。”
“他爸沒露面？”林梓墨有點好奇。
印象里每次表彰大會，都是這位副局長老爸代表家長講話，官腔打得一套一套的。
“沒來，”周靜敏搖頭，“人家日理萬機，說不定正忙著為‘伐木累’的可持續發展做貢獻呢，這點‘小事’哪抽得出空？”
這頓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原本幾人是打算aa的，但鐘玲玲態度卻異常強硬地要請客，眾人拗不過她，只得作罷。
此刻天氣還很熱，當然，某些人心里的小火苗燒得更旺…
在和林梓墨他們道別後，楊昭就拉著滿臉通紅的柳文穎直奔而去說是去看電影…呵呵，是看電影，還是演電影…
“注意點別太晚了，晚上還跟老趙他們吃‘散伙飯’呢！ ”莊時雨揶揄一聲，也牽著呂子琳的手溜之大吉。
“嘖，這些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叼毛。”林梓墨很是鄙夷地目送他們離開。
“我們也走吧。”周靜敏拉起韓珊珊陪她回家拿衣服。
看小文穎今晚這架勢是“樂不思蜀”了，還是得讓珊珊陪她，不然晚上一個人睡屬實有些發怵。
“你倆呢？”林梓墨瞥了瞥王帥和鐘玲玲。
“咳，那啥，”王帥眼神稍稍閃爍，“玲玲很久沒回來了，我陪她逛逛。”
“呵呵~”林梓墨發出一聲意味深長、充滿鄙視的笑聲。
這幾個逆子還好意思說他重色輕友，尼瑪一個個猴急成啥樣了？
“嘻嘻，晴哥拜拜，林學霸拜拜。”鐘玲玲抱著一堆生日禮物，笑著和他倆道別，臉上的陰霾似乎被此刻的暖意驅散了不少。
“拜拜，路上小心。”甦晴溫柔地回應。
看著朋友們成雙成對地離開，林梓墨低頭看向挽著自己胳膊的甦晴“咱倆呢？也找個地方‘壓馬路’去？”
甦晴沒回答，只是抬起濕漉漉的眼楮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嗯？帥哥等一下，”走在路上的鐘玲玲感覺到手機的振動，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王帥，“有人給我發消息。”
“好。”王帥停下腳步，體貼地接過她手里的一部分禮物。
鐘玲玲掏出手機，看到消息愣了一下——是三嬸給她轉賬，數額還不小，有三千呢。
她正準備問原因，電話響起，是老爸的。
她連忙接听
“喂，爸。”
“玲玲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溫厚又帶著些疲憊的男聲，“我讓你三嬸給你轉了錢，收到沒有啊？”
“我看到了，爸我不用錢的，我身上還有，你留著用。”鐘玲玲听著老爸的聲音，鼻子一酸。
“老爸有，對不起啊，爸爸今年沒時間陪你過生日。”那邊又傳來飽含歉意的話。
“沒事的爸爸，”鐘玲玲強忍淚水，聲音努力維持著輕快，“你吃飯了嗎？今天貨多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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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行吧，沒有多少貨，就是有一個要送的很遠，等會要和你貴叔去送，”鐘爸爸語氣故作輕松起來，“老爸爭取這幾天多干點，跟老板請個假送你去上學。”
“好，”鐘玲玲的眼淚還是沒忍住滑了下來，她趕緊擦掉，“你要小心別開太快知道不？晚上和貴叔輪換著開，千萬別疲勞駕駛。”
“嘿嘿，好，老爸要去送貨了，你和同學玩吧。”
“好。”听著那邊匆匆掛斷的忙音，鐘玲玲又用力抹了抹眼角。
王帥默默地將所有禮物放到腳邊，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一座避風港。
“嗯。”鐘玲玲把臉埋在他胸前，悶悶地應了一聲，汲取著這份溫暖和安定。
她收拾好心情，發現三嬸給她發了條語音，點開一听，也是說錢是爸爸讓她轉的。
鐘玲玲回復過去“知道了三嬸。”
剛回過去，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喂，三嬸。”
“玲玲啊，吃完飯沒有啊？”三嬸溫和的聲音傳來。
“剛吃過，怎麼了三嬸？”鐘玲玲問道。
“你奶奶想讓你晚上回來吃飯，給你過生日，你蓉姐給你買了蛋糕，晚上回來不？”三嬸的聲音帶著笑意和期待。
“鈴啊，”電話那邊清晰地傳來一個老人慈愛又帶著點急切的呼喚，“晚上回來嗎？你三嬸昨晚給你逮了只大公雞，晚上做給你吃！”
“好的奶奶！”鐘玲玲听到奶奶的聲音，剛壓下去的酸澀又涌了上來，她連忙答應，“我等會就回去。”
“好好好！”奶奶的聲音立刻充滿了歡喜，“那奶奶去給你買菜，想吃什麼啊？”
“奶奶我隨便吃什麼就行。”鐘玲玲听著奶奶慈愛的聲音，捂著嘴，努力不讓哽咽太明顯。
“奶奶這可沒隨便賣，”奶奶故作嚴肅，“快說！”
“噗…”鐘玲玲被奶奶逗得忍不住破涕為笑，“我想吃奶奶下的雞蛋面。”那是記憶里最溫暖的味道，也是她最愛的味道。
“好！我去給你 面，”奶奶的聲音滿是寵溺，“回來的時候路上小心啊。”
“好。”鐘玲玲應著，心頭暖流涌動。
“玲玲啊。”電話那邊又傳出三嬸溫和的聲音。
“嗯，三嬸？”
“嗯…不管怎樣，三嬸永遠是你三嬸，奶奶也永遠是你奶奶，”三嬸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這邊，永遠是你的家。”
“我知道…我知道…”鐘玲玲的淚水再次決堤，但這次，是暖的，是甜的。她用力點頭，仿佛電話那頭的人能看到。
“怎麼了？”王帥看她情緒有起伏，輕聲詢問。
“帥哥，”鐘玲玲抬起頭，眼眶還紅著，但臉上漾開了真切的笑容，“我晚上要回家，奶奶想我了。”
“好，”王帥沒有絲毫猶豫，拉起她的手就準備往車站方向走，“我送你去車站。”雖然心里有一絲沒能多相處的失落，但他明白，此刻沒有什麼比讓她回到親人身旁更重要。
“嗯？”王帥愣了一下，發覺鐘玲玲站在原地沒有動。
鐘玲玲抬起頭，眼楮亮晶晶地看著他，帶著一絲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試探，輕聲笑道“帥哥，你願意……陪我一起回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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