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磕不是磕，甦晴內心稍稍傲嬌一番，然後又嘟囔了兩句什麼。
看著專項上的一道題，這題她看了十多分鐘了還是沒有思緒，微微嘆了口氣，先把它放一邊等會再看吧，然後掏出錯題本整理一下這次聯考的錯題。
楊振東的目光在今夜不時飄向甦晴所在之處。
目睹林梓墨悄然遞給甦晴一張紙條，她閱後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他頓時心生醋意，內心憤怒︰“⺪，你td還說跟我分手和林梓墨沒關系？”手背上的筋脈微微凸顯，顯示他此時握筆的力度。
心中和楊振東一樣情緒的還有一個在角落里的身影。。。
沒意思，真沒意思，這樣的專項練習對他而言毫無趣味。
林梓墨輕啜一口純牛奶，微皺眉頭，他寧可用這個時間去做一套完整的理綜試卷。
瞥見楊昭也在無聊地轉著筆，靈機一動，從抽屜里抽出了兩張試卷，轉向楊昭提議道︰“弟弟，咱倆再比一次咋樣？”
“比什麼？”楊昭接過試卷，掃視一眼，“我去，你哪兒弄到的試卷？”他注意到“某某xx模擬試題”的字樣，略感詫異。
“向莊時雨要的，他說他們這次考的這套題的質量不錯。”林梓墨解釋。
楊昭嘖了一聲，“嗯，確實挺不錯的。”他大致瀏覽了一遍。
“怎麼比？”
林梓墨清了清嗓子，“我們就賭一個小時內誰得分更高，輸了的人請贏家喝一瓶可樂。”他想起了自己那被兩個逆子偷喝的最後一瓶可樂，答應再買的兩瓶至今未兌現，不禁感嘆，不肖子果然靠不住。
"兩位美女，等會能不能耽誤你們幾分鐘給我們改下試卷？" 林梓墨微笑著轉過頭，眼神閃爍著期待。
"當然可以。" 周靜敏爽快地回應，隨即側目示意甦晴。
"嗯。" 甦晴輕聲應答。
"那就太感謝了。" 林梓墨話音剛落，便立刻宣布," 開始吧！" 兩人立即專心致志地答題。
不到半小時，選擇題與填空題已悉數完成。
緊接著轉向大題。
首道大題涉及三角函數，他們幾乎是讀題即悟，答案信手拈來。
幾何問題緊隨其後，第一問證明平面的垂直關系，他們筆走如飛，輕松解決。
接著的第二小題要求求出正弦值，同樣不在話下。
距離結束尚余十分鐘時，下一道大題數列第一問求通項還行，動筆，但第二部分卻讓他陷入沉思，暫時沒思路，下一題。
接下來的曲線問題，常規的第一步是求解方程式，雖然思路清晰，但預計運算頗為繁復，恐怕時間不夠。
下一道函數題，第一問確定單調區間動筆；第二問證明其最大值的部分雖挑戰頗大，但有信心至少能爭取到一些步驟分。
隨著時間截止，筆尖落下。
二人把試卷給後面的周靜敏和甦晴，周靜敏很自覺的把林梓墨的試卷交給甦晴。
隨後，她們逐一核對答案，批改過程中不禁連連驚嘆，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竟能達到這樣的準確率。
待全部批改完畢，二人更為震驚。
一方面，林梓墨和楊昭的解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另一方面，這份試卷的內容完全貼合高考的知識重點。
盡管身為實驗班學生，她們已經提前完成了數學的必修課程和兩本選修。
但據他們所知，他們學長學姐們一輪也是在四月末，因為學校需要顧及普通班級的教學進度，故平時的考試題目多圍繞當學期的學習內容。
然而，眼前的試卷讓她們疑惑是否拿錯了，感覺像是綜合試卷。
看到卷首赫然寫著“xxx測試卷”，她們不禁感嘆，龍頭學校果然是龍頭，恐怖如斯。
試卷批改完，二人一個錯了一道選擇題，一個錯了一道填空題得75分，前兩道大題二人全做完了得24分，後面的題楊昭把數列大題做完得了12分，但是後面的題沒做，林梓墨做了數列第一問得6分，外加函數第一問和第二問的一部分得8分，總共得14分。
所以最終林梓墨得113分，楊昭得111分，林梓墨獲勝。
“我日，你可真雞賊啊。”楊昭看著林梓墨的得分方法，一臉痛惜。
太尼瑪雞賊了，這叼毛。
“這是考試策略懂不懂，先把分拿到才是真的，又不是平時做練習。”林梓墨不以為然，反過來嘲笑道，“欠我一瓶可樂，我要百事不要可口。”
“日。”
“哈哈哈。”林梓墨得意地笑出來。
甦晴看著前面的少年，嘴角微微翹起，然後低頭看著專項上的題目，抿了抿嘴，做出了決定。
“嗯？”林梓墨正準備把這張試卷剩下的其他題解決，感覺後面有人拿筆戳自己，轉過頭，正看到甦晴舉著筆準備再戳他。
“幫我看下這道題。”甦晴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便把專項練習往前移了移，指了指上面那道讓自己困惑的題。
林梓墨吸了口奶，看向這道題，是一道有關橢圓方程方面的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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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我看看。”楊昭也轉過來湊著熱鬧。
結果被周靜敏偷偷使了個眼色，咋這沒眼力勁呢？
楊昭有點尷尬，“嗯？這種題我不行，你還是問老墨吧，他在行。”他這倒不是假意推脫，圓錐曲線確實不是他的強項，他的強項是數列方面的，林梓墨比較喜歡圓錐曲線的問題。
“是不會做嗎？”林梓墨輕聲問道。
“嗯。主要是答案看不懂。”甦晴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答案看不懂確實有點小丟人。
林梓墨拿過習冊仔細研究，題干給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條件，第一問是求橢圓方程，第二問求證向量相等，第三問是求三角形最大值。
甦晴看不懂的地方是第三問答案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式子，然後這個式子帶入面積公式中求最終式，再根據不等式求最值。
乍一看，不要說甦晴，他也沒看懂，略微思考後，他對甦晴說道，“你等我一下。”
然後他轉身拿過草稿紙和筆，自己動筆做了起來。
林梓墨專注解題的模樣格外引人注視，眉心微蹙，筆尖在草稿紙上靈動跳躍，令甦晴看得有些失神。
‘你怎麼不去自己座位上做呢？’甦晴心中略帶嬌嗔。
約莫七八分鐘後，林梓墨抬起眼眸，"這個公式是這樣推導的。" 他指著草稿紙上的步驟詳細解釋。
原來是從先前的條件出發構建三角形的表達，但這過程顯然至關重要且復雜，並非一眼就能洞察的，為啥答案省了？林梓墨對此感到不解。
"你明白…" 林梓墨欲詢問甦晴的理解程度，卻發現她正定楮凝視著他，目光未曾移開。
不知四目相對了多久，只感覺周圍的一切仿佛瞬間靜止。
怎麼回事？近期身體出現問題了嗎？可我一直堅持鍛煉啊。
林梓墨心中困惑，忙低頭回避視線。
不能再這樣了，他感覺到心跳有一點點不正常。
甦晴見林梓墨微微低垂的頭，耳根泛起了紅暈，但是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並非有意這般凝視，只是無法抗拒林梓墨剛才的魅力。
有多久沒這樣看他了？上次這樣盯著看她的蘿卜頭，還是初三最後一次周考批改試卷。
"嗯，我懂了，謝謝你。" 甦晴輕聲回應，實則她並未全神貫注听講，但從自己的草稿紙上那再熟悉不過的字跡，她確實領悟了。
"哦，不客氣，理解就好。" 林梓墨喝了一口牛奶，平息內心的波動，隨即提議，"對了，第二問或許可以用橢圓的第二定義嘗試，可能會簡單些。"
聞言，甦晴再次抬頭，直視他的眼楮，林梓墨又一次難以招架。
"好，一會兒試一試。"
"好了，我們該回教室了。" 林梓墨注意到周圍已有同學起身離開，于是說道。
整理好物品，他意識到今晚的情況異常，非常異常，他很久沒有體驗過這麼快的心跳了……
……
在216號女生宿舍，甦晴早已安臥于床，想到晚上的場景，笑容不經意間在嘴角綻放。
"嘖嘖嘖，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呢。" 正當她沉浸其中，耳邊傳來周靜敏戲謔的聲音。
甦晴轉頭，望見好友攀爬在床上，湊近她嬉笑，便伸手捏住了周靜敏的臉蛋。
"輕點兒，輕點，晴哥，疼死了。" 周靜敏連忙討饒。
"別亂說話。" 甦晴嘴上這麼說，嘴角的弧度卻始終未減。
"呦呦呦，晴哥，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周靜敏繼續逗弄，見甦晴又要動手，急忙跳下床躲到自己的鋪位上。
甦晴見狀，只好作罷，重新躺下。
可沒過多久，周靜敏又躍上前來，打趣道，"晴哥，我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哈哈哈哈哈。"
"小敏！" 甦晴佯裝生氣。
"哈哈哈哈。" 周靜敏笑著跳下床，熄滅燈光，回到自己的被窩。
這一晚，她實在樂不可支。
想到一貫冷靜淡漠的好友，今晚竟流露出小女兒態，周靜敏不禁笑出聲。
她今晚像極了一個姨母，先是磕了林楊這對基…咳，朋友情。
接著又被林甦之間的微妙互動觸動，即便沒有親昵舉動，也沒有過多言語，但那份含蓄的眼神交流，仿佛在空氣中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啊啊啊，周靜敏暗自決定，以後要帶著閨蜜一直坐在他們倆身後，欣賞更多這樣的時刻.°?(′?`)?°.。
與此同時，男生宿舍104中，在和舍友們吹牛打屁後，林梓墨躺在床上，偷偷開著小手電看著詩詞集。
突然他看到一首詞，是納蘭性德的《木蘭花慢》一部分︰玉指十三弦，細將幽恨……明月逐人歸，雙瞳剪水，顧盼生輝。別有相思處，吹蕭深夜，魂夢繞秦樓。
這是贈彈琵琶者的，林梓墨的目光被"雙瞳剪水，顧盼生輝"的詩句深深牽引，誦讀至此，他不由自主地憶起與甦晴晚間對視的那一刻，心中再度涌起陣陣波動。
翻閱詩詞集的指尖停頓，眼前的文字仿佛幻化成她那雙清澈如剪水般的靈動雙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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