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碗藥還只是熬了一小會兒的藥汁,但起到的效果卻是肉眼可見的。
沒有任何的猶豫,李懷德快速從方別手里接過了碗。
“辛苦了,方大夫。”
李懷德照著剛才的動作,快速的給藥汁降溫,待到溫度合適,便開始喂藥。
一副藥總共是兩千毫升的水,最後熬成了六百毫升,分三次服用。
這一次的藥汁也就不過兩百毫升。
床上的老人已經恢復了一些,吞服藥汁的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
只是一兩分鐘的時間,藥汁就已經喝完。
藥汁服下,李懷德幾人眼神都期待的望著床上老人。
屋內明明有著好幾個人,但卻安靜到只剩下了床上老人的喘息聲。
時間漸漸過去,一刻鐘之後。
老人的呼吸已經平穩,就連額頭上不停冒著大汗也終于收斂。
李懷德三人一直盯著老人,過于緊張之下,甚至都沒發現老人身上的變化。
方別此時上前到了病床變,用手探了探患者的雙手。
比之剛才一片冰涼,方別明顯能感覺患者雙手有了溫度。
“開始回溫了。”
徐志遠的動作也不慢,手伸進被子里,摸了摸患者的雙腳。
“下肢也有溫度了!”
徐志遠的語氣明顯也帶上了幾分欣喜但更多的還是驚訝。
之前他雖然的確是看過破格救心湯的方劑組成與功效。
但看過于親眼見到所帶來的震撼是不一樣的。
“師叔,您這破格救心湯也太神了!”
初診時患者肢冷如冰,心腎陽衰,已是垂危之象,但短短一刻鐘的功夫,患者四肢回溫,這是中醫急救中至關重要的陽氣來復之象,標志著患者休克逆轉,體內循環重建成功。
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患者現在已經初步脫離的危險。
“誒!方院長!”
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說話的是馬學武。
“您快看看我爸他怎麼閉上眼了。”
這一句話頓時讓李懷德和馬芳芳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怎麼回事,方院長您快看看。”
李懷德很是急切,這才剛好轉,別又出什麼意外吧。
屋內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呵——嗤——”
“呵——嗤——”
聲音雖然微弱,但幾人的听力都不差,能听出是床上老人發出來了。
方別一看幾人緊張的樣子,笑道︰“沒什麼問題,患者現在睡著了。”
“睡著了?”馬學武滿臉錯愕,旋即又有些尷尬。
“啊......這......”
“別這啊,那的了,方院長說沒問題,那就是好事兒。”馬芳芳看了眼馬學武,沒好氣的道。
現在患者既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方別也沒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患者現在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還是要繼續給藥,每兩小時一次,用量就和我之前的一樣,直到諸癥徹底消退再停止給藥。”
方別朝著徐志遠吩咐了一句,又朝著李懷德說道︰
“現在患者雖然逐步脫離危險,但卻只是治標,並不達本,心髒的問題不解決的話,以後心絞痛仍會發作,干涉不及時,很有可能再釀成今天這樣的情況。”
“啊?!!”馬芳芳站不住了,“這,這......”
馬芳芳支支吾吾的樣子,渾然不自覺剛才才罵過自家弟弟。
馬學武一听方別這麼說,都沒方寸大亂,都沒心思管馬芳芳是什麼反應了。
李懷德終究是個副廳級的干部,軋鋼廠的副廠長,表現的比起兩人要好出許多。
“方院長,您既然都告知我們這個問題了,那應該是有解決的辦法吧?”
在三人期待的看著方別,就差當場給方別跪下了。
方別也不是個賣關子的人,他點頭道︰
“有,現在我在給開個方子。”
李懷德聞言,趕緊拿來了紙筆,方別接著便寫了起來。
紫河車兩具。
大三七,紅參,五靈脂,靈芝孢子粉,血琥珀各一百克。
茸片,炮甲珠,血竭,生水蛭,藏紅花,清全蟲各五十克。
蜈蚣一百條。
碾磨成粉,每日三次,每次1.5克,溫水沖服,一周後改早晚兩次,每次三克。
“這一副方子,藥材比較昂貴......”
方別的話還沒說完,但馬學武就擺手說道︰“錢不是個事。”
馬芳芳沒好氣的瞪了眼馬學武,“這麼大個人,懂不懂禮貌,听方院長說完。”
馬學武一縮脖子,也不敢扎刺。
方別接著道︰“次方名為固本培元散,有活血化瘀,推陳致新,修復重要髒器的功效,服用半月,心絞痛可不再復發,堅持服用百日,冠心病基本可以就痊愈了,但切記不可貪功冒進,必須按醫囑服藥。”
最後方別還特意叮囑了一句,是擔心這一家子又整出什麼問題來。
李懷德忙點頭,“方院長放心,我馬上就安排去辦。”
培元固本散中有許多名貴藥材。
壓根兒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但以李懷德和他老丈人的身份來說,並不存在這些問題。
該說了都已經說了,方別也便不做停留。
“現在後續的治療方案也有了,我就先回醫院了。”
馬芳芳忙回道︰“方院長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留下來吃頓午飯,也算是聊表謝意。”
方別微微搖頭,吃飯事小,但現在不是時候。
醫院那邊還需要他回去盯著,萬一有病重的患者,還需要方別出手。
“這次就不用了,醫院那頭還需要我回去盯著。”
“方院長說的對,等方院長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再行答謝也不遲。”
李懷德笑著說了一句,接著伸手道︰“方院長我送送您。”
方別這次沒有拒絕,點頭示意。
兩人剛走出房門,徐志遠卻手拿著固本培元散的藥方追了出來。
“師叔,您這個方子我可以回去和別人交流探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