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人的酒量,一人一瓶的一斤裝的白酒很快就喝完了。
丁義臉上都沒什麼反應,至于方別,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丁義起身準備再弄些酒過來,到了房間角落,看著眼前那不大不小的酒壇子,索性直接把酒壇子提了過來,解開上面的壇封,給方別和自己倒上滿滿一大碗。
方別和丁義繼續喝著酒,樂瑤和韓秀也拉起了家常,兩人聊到開心的地方,不時掩面輕笑。
時間漸漸過去,那能裝十來斤的小壇子去了大半。
“老丁,現在知道我不是吹牛了吧?”
丁義這會兒都喝的雙眼發直,舌頭打結了,明明是坐在椅子上,一閉上眼就感覺整間屋子都在旋轉。
丁義听見方別的問話,強行打起精神,回道︰“接,接著喝,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一般男人喝到了這個狀態,自家媳婦兒就該出來說上兩句了。
不過今兒確實個特殊的情況,方別不僅僅是丁義的戰友,更是他們孩子的救命恩人。
所以韓秀只是笑了笑了之後,便起身從桌上端了兩盤兒菜,準備去廚房給方別和丁義再熱一熱。
“嫂子,用不著這麼麻煩。”方別還十分清醒,見韓秀這麼講究,他擺手道。
韓秀笑道︰“那可不行,可不能因為你和老丁的關系好,就讓你吃冷菜。”
說罷韓秀便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那我也來幫忙。”樂瑤也站起身,跟著韓秀一道去了。
“行了行了,別看了,人都到廚房了,你這雖然新婚,也至于這麼一會兒功夫都離不開吧,來喝酒!”丁義揚起碗,在方別眼前晃了晃。
方別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喝個酒而已,接著便端起了碗。
兩人踫了下碗,丁義這時候豪氣千雲道︰
“來,為了我們的革命情誼,干了這一碗!”
“慢慢喝吧?”方別看了眼明顯已經上頭的丁義,勸道。
丁義一擺手,“慢慢喝,我這碗里面又不養魚,都是大老爺們兒,趕緊的,別墨跡。”
方別是在照顧丁義的酒量,真要敞開了,就他那被系統強化過的身體素質,只能用“作弊”倆字來形容,可以說是在欺負小朋友。
不過丁義非要較勁兒,方別也就只好滿足老戰友的願望了,端起碗,率先一飲而盡。
丁義其實壓根兒就沒想到真的一口干下這麼大一碗酒。
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憑他的酒量,這一碗酒隨隨便便就能干下去。
但現在,對他來說就有些困難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就是一種戰術罷了。
酒場上,有一種喝法,叫做先聲奪人,上桌就先連著干掉幾杯,一般人很容易就被這種喝法給嚇退,但實際上這就跟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樣,完事兒之後,就只能在邊上吐泡泡去了。
雖然丁義與這個情況並不完全重合,但大概的意思卻差不多,就是想硬撐著,靠這一碗酒把方別給嚇退。
但他卻錯估了方別的酒量,方別直接干了,直接把他給架了起來。
“喝不下就算了,咱們今天就到這吧。”
“咕咚咕咚。”
方別的話才剛說完,丁義就跟應激了似的,兩口就把一碗酒給下了肚。
“哈——”丁義長出了一口氣,把還翻轉碗底,展示給了方別看。
方別有些無語,天地良心,他真不是在拿話擠兌丁義,而是真心勸告。
誰知道丁義一口就把碗里的白酒給干了。
“再來!”丁義一擦嘴邊的酒漬。
還不服氣?
方別一挑眉,老丁今兒是真跟他杠上了啊。
還沒等方別回話,結果下一秒, 啪一聲,椅子上就不見了丁義的人影。
丁義自然不可能是瞬移走了,而是喝的撲街鑽了桌底。
“喲呵,老丁,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啊,只是這地上多涼。”
方別嘴上幸災樂禍,但動作卻一點也不慢,蹲下身子就把丁義給拖了起來。
丁義一個壯漢,上手起碼得有一百七八十斤,但在方別手里毫不費力,三兩下就把他弄上了炕,蓋上被子。
“菜來了。”這時韓秀和樂瑤端著剛熱好的菜又走進了房間。
韓秀放下菜,卻沒見著丁義,又朝著方別問道︰
“老丁呢?他不是陪你喝酒,他這是又跑哪去了?”
方別抬手指了指里屋,“老丁喝醉了,我給扶到炕上睡著了。”
韓秀走到了門口,一撩門簾子,就看見丁義躺在炕上。
“就你這酒量還逞能,還說把人方別撂倒,結果方別沒醉,自己醉成這樣了。”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快扶我起來......”
躺在床上,都閉上了眼楮,丁義在听到韓秀的話,仍是反駁起來,只是終究是嘴硬,說著說著,自己個兒就沒動靜兒了。
韓秀走到炕邊上,重新給丁義掖好了被子,這才走出了里屋。
“老丁這人就這到吹牛,都沒陪你喝盡興就趴下了,要不我陪你繼續喝?”
這是什麼話,把人喝趴下之後,還要把人媳婦兒給喝趴下?
方別連忙擺手,“不用了嫂子,今天就到這兒吧。”
韓秀卻笑道︰“你可別看我一個女人,老丁他喝酒還喝不過我,當初我跟老丁剛認識的時候,他就被我喝趴下過。”
“還有這事兒?”方別哈哈笑道。
“嗯,老丁沒喝過我也不是一兩回了。”韓秀點頭道。
方別知道,有許多女人,其實喝酒是特別厲害的,好幾斤白酒也只當是尋常。
但韓秀這種一看面相就是一個傳統溫婉的女人,竟然這麼能喝,還不止一次把丁義給喝趴下。
這中間的反差,就好比江南三月的煙雨蒙蒙撞上塞北臘月的朔風卷雪,一個是細柳拂水的溫婉詩意,另一個則是荒漠孤煙的粗獷蒼涼。
方別雖然相信,但今兒這酒也不能繼續喝下去了。
人還得帶孩子,又還得照顧醉的不省人事的丁義,再喝下去只不過是給人添麻煩罷了。
“我這酒量也喝的差不多了,等會還得回家,再喝怕我也得趴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