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這樣平靜的日子過得飛快,夏蕾作為本地人,一邊跟著衛宮矩賢學習,一邊又因為他的不合群以及島上人們的流言蜚語而到處跟人解釋︰
“......神父,您為什麼不明白呢?!”
破舊的教堂外,夏蕾十分激動,無論她怎麼跟大家說明矩賢老師是個學識多麼淵博、性格多麼友善的人,就是沒人相信。
“夏蕾......”神父的表情有些無奈。
夏蕾不依不饒︰“大家都誤會老師了!”
“別管這些了,夏蕾。”神父語重心長道︰“總之,你別再去那棟房子了,不然你也遲早會染上詛咒的......”
說到這的時候,神父看了眼守在不遠處的切嗣,招呼夏蕾進去里面說。
不久後,夏蕾一臉失望地從教堂里出來,一言不發地駕駛皮卡載著切嗣到海邊散心。
“如果父親能和村里人好好相處也不至于這樣。”和夏蕾一起坐在皮卡的後斗上,切嗣看著遠處已經慢慢沉入地平線以下的昏黃太陽,希冀道。
“那也不好說。”夏蕾還是往常的那身白色長裙,蹙著眉頭,眼里滿是憂愁,有些無助地收攏縴細勻稱的雙腿,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道︰“畢竟西蒙神父他們視老師為眼中釘呢。”
“他們也經常教訓我,說在那棟房子里工作的話,早晚會被惡魔蠱惑。”
“看這個。”夏蕾掀開裙擺,取出一把捆綁在大腿內側的帶鞘銀色匕首,“是神父硬塞給我的,說要我貼身帶著,據說是很靈驗的護身符。”
說著,夏蕾就習慣性地把自己的“護身符”扔向了切嗣。
鐺!
臉紅發呆的切嗣,絲毫沒有反應,直接被砸中額頭,頓時一陣頭昏眼花,捂著額頭,痛呼道︰“好痛!”
“啊咧~”
“切嗣,這可不像你哦~”
夏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以貓爬的姿勢,一臉壞笑地將腦袋湊了過來,切嗣抬頭睜眼,只見少女的臉龐離得如此之近。
她的眉毛,她的眼楮,她的嘴唇,她的呼吸......
“啊——”
切嗣頓時如同一只驚弓之鳥,從他倚靠著的皮卡車斗的護欄上翻了下去,摔到了沙灘上面。
“哈哈哈哈~”夏蕾頓時歡笑出聲︰“切嗣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才......才不是膽子小呢。”切嗣低頭臉紅,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見的聲音喃喃道。
“來吧。”
夏蕾從車斗上伸出一只手,一屁股摔在沙灘上的切嗣抬頭看見少女的俏臉,愣了愣,才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借力爬回車斗。
為了消除剛才的失態和尷尬,切嗣主動挑起話題︰“夏蕾,你不怕我父親嗎?”切嗣拍掉匕首上沾染的沙粒,然後將匕首還給了夏蕾。
“一點也不怕。”
夏蕾接過匕首,又將匕首綁回了大腿內側,嘴角微微帶著一絲狡黠的弧度。
切嗣見狀,趕緊將頭撇向一邊,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十分誠實、似有若無地看向夏蕾這邊。
“怎麼了,切嗣,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哦~”夏蕾一根手指點在了切嗣的臉頰上,微微凹陷。
“沒、沒什麼!”
切嗣渾身一顫,明明脖子以下是正面朝向夏蕾,可脖子以上卻是如同躲避刺眼的太陽一般,左右飄忽,就是不敢睜眼看向夏蕾。
小孩子總是不擅長于隱藏自己的心思,在經驗豐富的大人面前,幾乎一看就能懂你心里在想些什麼。
盡管夏蕾比起切嗣大不了兩歲,但是女生比男生要更加早熟,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所以,對于切嗣的心意,夏蕾其實十分清楚明白,她也同樣對切嗣抱有好感,所以才喜歡這樣利用切嗣尚不成熟的純情來捉弄他。
不然等到切嗣再長大一點的時候,就不好玩了。
不過捉弄得過于頻繁也不太好,不利于切嗣的身心健康,所以夏蕾又十分自然地懂裝不懂,將話題牽引回了原點︰
“可能研究魔術這種事情算不上普通,但老師的知識和發現全都是出色到足以名留青史。”
“所以我反而覺得,他是個很偉大的人。”
少女的眼里充滿著光輝,少年的眼里被少女充滿。
兩人坐在車斗上聊到很晚,一直到太陽徹底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