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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征服世界』的人不一定是我,甚至這個目標本就是一個幾乎完成不了的泡影。”
“但是那又如何呢?”伊斯坎達爾灑脫一笑,絲毫沒有被韋伯問叩心門的話語動搖道心。
注意到伊斯坎達爾絲毫不感到意外的表情,韋伯頗為不解︰“難道你早就知道『征服世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你又為什麼......”
“小子!”
伊斯坎達爾重重叫了一聲韋伯,語重心長道︰“理想啊夢想這種東西,『做了卻實現不了』和『知道實現不了而不去做』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就像......你怕死嗎?”伊斯坎達爾忽然問道。
“什麼啊,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韋伯滿臉不解,因為伊斯坎達爾表現得如此堅定而感到有些失望。
“我問你,你怕死嗎?”伊斯坎達爾再次問道。
“誰會......誰會不怕死呢!”韋伯將頭偏向一邊,回答道。
“對啊,就是這個,誰會不怕死呢?”伊斯坎達爾兄弟一般抬手摟住了韋伯瘦削的肩膀,哪怕兩人的身高差距巨大。
“人人都會死,壽命到了會死,被殺就會死,難道有人會因為自己的注定死亡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結果固然重要,但其中的過程往往才是讓你能夠稱之為人的東西。”
“不然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注定死亡,那他們直接自殺不就一了百了了嘛,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上。”
“為什麼......”
韋伯想要回答,卻回答不上來。
是啊。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這個問題的深刻程度絲毫不亞于“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沒有意義!”韋伯無來由地大喊道,伊斯坎達爾附和著用更大的聲音喊道︰“根本沒有意義!”
“小子,你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嗎,根本沒有意義啊。”伊斯坎達爾哈哈大笑起來,用力地拍著韋伯的肩膀,為自己多了一個知己而高興。
“你用的力氣太大了啦!”韋伯紅著臉頰,抗議道。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伊斯坎達爾一笑置之,但就是不改。
韋伯一臉無語,余光瞥視著伊斯坎達爾身上的雄壯肌肉,心里不禁產生了自己要不要也稍微鍛煉一下肌肉的想法。
兩人漫無目的地散步在冬木市的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稀少,很多還沒從昨晚的恐怖災難中緩過勁來。
離別和失去的悲傷和痛苦滿溢在街頭。
不時能夠看見得知家人好友死訊而抱頭痛哭的身影,也有人在哭嚷著自己剛買的房子就被天災吞沒。
苦難種種,不知凡幾。
連帶著韋伯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黯淡下來,但他卻不是因為在這場災害當中失去了什麼,而是忽然意識到︰
“就算靠你這種常勝將軍贏了聖杯,我也沒什麼好自豪的,更何況我們根本贏不了!”韋伯滿臉不甘地說道。
“小子,實現自己價值的方法不只有贏得聖杯戰爭一種,你也沒有必要非得給自己增加難度和心理負擔。”
“不如說,這場聖杯戰爭根本就是一場毫無平衡性的垃圾游戲。”
“你能一直平安活到現在,已經足以自豪了。”
“就算你這樣安慰我,我也不會感謝你的!說到底,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處境!和你這樣的軍事天才、帝國王者相比,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角色!”
一通輸出的韋伯緊握著雙拳,“不甘心”三個字完全寫在了臉上。
在這場注定失敗的戰爭當中,他想贏!
“真是難搞呀,如果你想對聖杯許的願望是能讓我也為之著迷的宏願,那我征服王也願任你驅策。”
“但是你小子的願望只是想長高點。”伊斯坎達爾用手比了比韋伯的個子,臉上一副“不行”的表情。
“別擅自決定我的願望啊喂!”韋伯頓時暴走,沖著伊斯坎達爾的胸肌揮起了王八拳。
“哈哈哈哈哈!”
伊斯坎達爾挺起胸膛,大笑著承受韋伯的“撒嬌”。
等到韋伯揮到沒力氣了,手抵著他的胸膛,停下來喘息,伊斯坎達爾才將一只大手覆在韋伯的頭頂,盡情地揉了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