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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擔心自己身體的話,應該提前告訴我和萊昂,一旦有情況發生,無論是我還是萊昂都會盡最大努力保護你的安全。”阿爾托莉雅不依不饒地追問道,萊昂認同地點了點頭。
“果咩呢。”
沉默片刻,愛麗忽然想通了一般,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眼神稍顯落寞地看向萊昂和阿爾托莉雅,道︰“阿爾,你說的對,這件事就算瞞住你們也沒用,說不定還會在之後給你和萊昂帶來麻煩。”
“把手伸出來。”
愛麗走到阿爾托莉雅身前,阿爾托莉雅听話地伸出了右手。
“阿爾,接下來我會用我的全力去握你的手,可以嗎?”愛麗詢問道。
“嗯,請握吧。”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愛麗的請求。
接著,愛麗便如她所說的那樣,握上了阿爾托莉雅伸出來的右手,用力到眉頭都擰了起來,手掌顫抖,但是......
“愛麗斯菲爾?”
阿爾托莉雅目露疑惑,因為她沒有從愛麗的手掌上感受到絲毫的力度,僅僅只是搭在她手掌上的程度。
“我現在可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哦,阿爾。”愛麗臉上露出一副勉強的笑容,“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已經是用盡全力了。”
“只能勉強搭上你的手,握或者抓之類的動作我全都做不到,就算早上換件衣服也要很大的力氣。”
“已經夠了,愛麗。”萊昂阻止了愛麗逞強的行為,牽過她的手,渡過去了一股瑩綠色的治愈能量。
“謝謝你,萊昂,我感覺好多了。”愛麗放松地笑了笑,但是眉頭始終皺起,感受上的輕松並不能掩飾身體上的無力。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破了洞的杯子,無論往里面裝多少水,都改變不了杯子本身破碎以及杯中之水越漏越快的事實。
“到......到底怎麼了,是哪里受傷了嗎!”阿爾托莉雅緊張又擔心地問道。
“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愛麗嘴上說的十分輕松,“所以我主動屏蔽了我的觸覺。”
“即使只封印五感之一,也能很有效地抑制靈格,這樣就不會對其他的行動造成障礙了。”
“能夠如此變通,也算是人工生命的優點......”
“這可不是能說得這麼輕巧的事情!”阿爾托莉雅的語氣激動,“而且你說的『身體不舒服』到底是怎麼回事?應該需要進行治療吧!”
“你可能已經忘了,但我可不是普通的人類哦。”愛麗淺淺笑道︰“即使感冒,也不能去看醫生,不如說根本『醫治』不了。”
“因為這種『不舒服』,歸根結底,是我結構上的缺陷,沒事的啦,你看,我現在不是還能自由活動嘛,只是力氣小了點而已......啊啦?”
愛麗宛如假面騎士變身一般甩了甩手臂,想要向阿爾托莉雅證明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是手臂只甩動了一下,身體就失去平衡,如同等人身高的人偶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後方倒去!
“愛麗!”
阿爾托莉雅想要拉住愛麗的手,但是萊昂的動作更快,瞬間便摟住了愛麗柔弱無骨的腰肢,輔助她平衡了下來。
“謝謝你,萊昂。
啊啦~好像這句話今天說的次數特別多呢。”
愛麗溫柔地笑著,
仿佛身體瀕臨破碎的是與她完全不相干的另一個人。
“為什麼......”
阿爾托莉雅低垂著腦袋,劉海的陰影遮住了秀氣的眉眼,嫩白的雙拳緊握到顫抖。
“什麼為什麼呀?”愛麗始終是那副溫柔得過分的語氣,“不用擔心的,阿爾,為了不給你和萊昂添麻煩,今後我會一直待在這棟宅邸里,直到聖杯戰爭結束,直到......”
“為什麼!”
阿爾托莉雅猛地抬頭,泛紅的眼角隱約帶上了晶瑩的光澤︰“即使已經虛弱得快要摔倒,你卻依然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溫柔模樣!”
“哎?我沒有啦......”愛麗勉強地笑著,臉上析出了幾粒汗珠,胸前的起伏隨著呼吸愈發明顯,要不是身後有萊昂身後幫扶著,她恐怕都難以站立了。
“愛麗絲菲爾!”
“你明明可以更加依賴我和萊昂才對!”阿爾托莉雅不滿地甩手,“無論是痛苦悲傷也好,還是虛弱無力也罷,一點點的不舒服都要和我們說清楚啊!”
“因為——”
“我們不是伙伴嗎!”
“你難道——”
“難道不怕死嗎!”
阿爾托莉雅難得表現出了憤怒的情緒,還是面對關系如此親密的愛麗斯菲爾。
作為亞瑟王,阿爾托莉雅生前貫徹的是“孤高”之道,她未曾關心過其他圓桌騎士們的想法。
最終得到了“王不懂人心”的結果,遭受了眾圓桌騎士們的背棄。
但是經過和萊昂、愛麗這段時間的短暫相處,開啟了人生第二春的她,原本在拔出石中劍之後就停滯了的“某種東西”再次開始成長。
友情?親情?愛情?
少女心?羞恥心?
阿爾托莉雅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身邊的每一位伙伴都要珍惜!
“......”
受到阿爾托莉雅如此真切的關心,愛麗一時間啞然無措,心底用來推脫和掩飾的詞匯怎麼也說不出口,貝齒輕咬著下嘴唇,由血色漸漸發白,不甘地顫抖著︰
“我......我也......其實我也很怕死啊!”
猶豫到最後,愛麗完全是用喊的說出了這句話,心底的不安和恐懼,痛苦和悲傷,完全表現了出來,化作淚水流下。
“好痛啊!從第一名從者陣亡開始,就好像身體要被撕裂了一樣!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到後面,就連說話都很困難!”
“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我真的不想死!想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體驗更多有趣的娛樂,觀賞更多美麗的風景!”
“想......想永遠和阿爾你們在一起!不想伊莉雅以後變得和我一樣,體驗我這樣的痛苦!她只是一個孩子,她以後會有多害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