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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根據龍之介的宗教觀來看,我瀆神的行為也不過是一場鬧劇了?”藍胡子擔心道。
“不會的。”雨生龍之介擺了擺手,“劇本里既有所謂的正派,也有所謂的反派,就算是丑角,只要用心演好,逗人發笑,就能稱得上是一流的藝人了。”
“神明大人才不會在乎什麼褻瀆不褻瀆呢,只要老爺你當好一個毒舌捧哏, 也一定會非常高興地給你當逗哏的。”
聞言。
藍胡子興奮地癲笑︰“哦 !瀆神也好,禮贊也罷!對你來說都同樣是一種崇拜嗎!啊——龍之介!你這人的哲學觀還真是深刻呢!將世上芸芸眾生都當成賞玩人偶的神,自己也一樣是個小丑嗎!”
“原來如此!”
“難怪會有如此毒辣的興趣,難怪能把我召喚出來並且一心同體、靈魂共鳴!一切都是命運啊!”
“呦西!”
“那就讓我們用格外鮮艷的絕望和嚎哭來為神的庭院染上色彩吧!”
藍胡子和雨生龍之介互相擁抱在一起,仰天瘋狂謔笑︰“我們要告訴天上的導演,不是神明才懂什麼是娛樂!”
步行在波光嶙峋的水面上,藍胡子逐漸遠離岸邊,很快就立于兩岸的中心處,優雅地拿出那本陳黃色的魔導書。
紫色的不詳魔力氣息涌動,藍胡子以自身為媒介,雨生龍之介一次性消耗完所有的令咒,發動了caster的寶具——
雨生龍之介︰“老爺,讓我們一起為這個世界帶來究極的藝術吧!”
藍胡子︰“我好感動啊,龍之介!能夠與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隨著caster的自說自話,他腳下的水面逐漸被黃色魔導書中溢出的紫黑魔力所侵染,轉眼間就變得如同腐爛了幾十年的沼澤一般,光是看著就令人感到惡心,其中不時有類人的殘肢敗蛻起伏漲落。
咕嚕!咕嚕!
粘稠的沼澤猶如活物一般翻涌,表面往外冒著的氣泡炸裂後,迸發出難聞至極的作嘔氣味,像是人體加速腐敗後一股腦釋放出來的硫化氨氣濃縮了幾十倍!
在人眼不可看見的水下,紫黑色的暗流沿著既定的軌跡,像是繪畫一幅以冬木市為畫布的巨型法陣一般,朝著藍胡子曾經作為據點的那些地下儲水槽極速涌去。
原本被廢棄干涸的設施,在被藍胡子和雨生龍之介的“藝術”糊滿之後,又將迎來了自己儲水生涯的第二春。
嘩啦啦!
紫黑色的海水涌入,瞬間激發藍胡子曾經留在這里的扭曲法陣,即使是被伊斯坎達爾駕車來回犁了一遍的那處據點,浸入牆體的紫黑血漬仍然發揮了作用。
“......”
距離較遠的衛宮切嗣只感覺身邊被腐爛的死尸環繞,眉頭狠狠皺起,但一聲都沒吭,表現出了驚人的耐性。
而另一邊的久宇舞彌沒忍住直接嘔吐出聲︰
“噦!!!!!”
即使隔著對講機,衛宮切嗣仍能感覺到她的惡心和難受。
“舞彌......”
“我沒事!”
久宇舞彌用袖子抹去嘴角處胃酸和發酵食物殘渣的混合物,提前拒絕了衛宮切嗣的撤退命令。
共事已久的兩人早已到了心有靈犀一點就通的默契程度。
她不可能也不願意讓衛宮切嗣獨自面對。
相比于偏向表面夫妻的愛麗斯菲爾,久宇舞彌是比她與衛宮切嗣更加熟悉、互知根底的親密關系。
包容她所不能包容,見證她所未曾見證。
這就是久宇舞彌的堅持!
“呼......”
把前夜吞進肚子里的各種東西全部吐出來後,久宇舞彌深呼吸了一口氣,迅速調整狀態,接著道︰
“caster現在無疑是在施展某種大規模魔術,一旦讓他完成的話,冬木市的民眾可能都會被牽連進去!”
“我知道。”
衛宮切嗣雙眼有些失去高光,半張臉掩在陰影之中,“但我們沒有辦法,即使眼睜睜地犧牲冬木市的所有人,只要最終贏得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那犧牲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犧牲少數,拯救多數。
這是名為“衛宮切嗣”的“正義的伙伴”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
哪怕總是伴隨著痛苦與不甘,但能力有限的他別無選擇。
時間久了,就連最初的“正義”都難以拾起,慢慢地就被人冠以了“魔術師殺手”的頭餃。
“開什麼玩笑!!!”
“誰會願意做這種事情啊!!!”
衛宮切嗣早就歇斯底里地這樣咆哮過了。
現在他的表情只剩下平靜,平靜得可怕。
只要是為了實現“世界和平”的目的,他可以為此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深愛著的人!
“神啊......”
不詳的紫黑色逐漸侵染了冬木市沿岸的整片海域,與雨生龍之介融為一體的藍胡子開始進行最後的召喚儀式,四掌朝天,呼吟道。
卻在此時。
仿佛創造世界的神明真的回應了藍胡子的禱告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
像是迎接神明降世的禮炮,“太陽”升起!
緊接著。
“太陽”墜落的天空下起了金色的暴雨,與之一同顯現的是那座降臨人間的神跡——『ord asgard』!
藍胡子、衛宮切嗣以及久宇舞彌的目光同時被吸引了過去。
即使相隔十幾里遠,但那座宏偉的神跡一直延伸到了幾人視野的盡頭,將他們不分善惡、一視同仁的庇護在內。
金色的暴雨,神聖的仙宮,詛咒的海洋。
波及甚廣的三方同時發生在了這座冬木市的夜之領域內,都想要為她染上獨屬于自己的顏色,奪取那顆最終勝利的果實。
“啊啊啊啊啊~神明回應了我!”
藍胡子興奮至極地吟叫,同時發瘋似地撕扯自己的頭發,抓撓自己的臉皮,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癲狂!
“既然神明賞臉入席,那麼——”
“鄙人吉爾•德•雷自然也要舉辦最高規格的死亡與頹廢的盛宴來掃榻相迎啊!”
“啊~真希望你也能盡情享受這場盛宴......”
“貞!!!!!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