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城。百花城。
女子外國語學校。
再回到學校讀書期間，有那麼一次，晶晶想去畫像，但偶然間在樓梯口，听到白鷗對同學講小少爺這樣跟女學生們畫像，目的是為了給他找對象後，便打消去小少爺那兒畫像的念頭。
其實，白鷗只不過是跟學生們開玩笑而已。
過後不久，穿著藍色校服裙的晶晶，剛從廁所里面的小門出來，竟撞見穿著青色運動服的白鷗進來廁所，女廁所。
看到對方出現在自己跟前，倆人當即愣住了，這是女廁所，他進來干什麼？
林晶晶同學怎麼會在這里？
“白鷗先生，這是女廁所，請問進來有事嗎？”晶晶依舊杵在那里，望著瞪眼迷糊著的白鷗問道。
“女廁所？……這不是三樓嗎？那邊是女廁所，這邊是男廁所。”白鷗傻傻問一句。
“這邊的三樓沒有男廁所。”知道白鷗進錯地方後，晶晶倒還鎮定，轉而去洗手準備離開。
“難道……我進錯地方了，哎呀！”白鷗自惱道，又想起剛才尷尬，立即退到廁所門口，向晶晶大聲解釋，“林晶晶同學，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又是女廁所。你放心，我才進來，絕對沒有看到不該看的，我發誓……”
知道白鷗是無意的，晶晶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從他身旁淡定走過。
反倒是白鷗，看到晶晶走掉，還窮追不舍跟在她身後，拼命解釋自己的無心之失。
“白鷗先生，你已經道歉過了，請不要再跟著我。”實在是受不住白鷗的糾纏，晶晶停住腳步，對他講道。
“我道歉，你接受了嗎？”白鷗反追問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晶晶淡淡回答一句，而後走開。
從晶晶輕視勉強的眼神中，白鷗斷定她並非真正接受了自己的道歉，那只是在敷衍。
接下來的時間，白鷗都在找晶晶的“麻煩”，時不時尋覓她的蹤影，然後跟在她身後，說對不起，但晶晶均不理會。
連續兩天，一到下課時間，晶晶總能“意外”在教室門口或樓梯口幾處地方遇上白鷗，口中念叨著對不起的同時，拿出電影票、話劇票、花等相送以表歉意，還說要請吃飯、請喝果汁以表真心改過。
晶晶自覺已經接受白鷗的道歉，認為他還這樣，一定是成心的。
于是，晶晶多次警告他，“白鷗先生，請您不要再跟著我了。”
終于在第三天上午，晶晶對白鷗的行為已經到了不能再忍的地步，在白鷗拿著一束白玫瑰跟在身後求她收下時，晶晶不顧身旁的同學，投來好奇又羨慕的目光，沖他大聲訓斥道︰“白鷗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如果你再一次跟著我，我就向紫星老師反映你的所作所為，讓她考慮向小少爺建議，以後他來學校，最好是不要帶上你。”
“林晶晶同學，你怎麼能這樣呢？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接受我的道歉。”白鷗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無奈解釋道。
“對于你之前的道歉，我早已接受了，至于你今天所謂的道歉，我就真不知道你又是為了什麼？”
“我做那麼多事，還不都是為了上次那件事，我當時真不知道那是女廁所，看到你，我起初還以為，是你進錯了男廁所呢？”白鷗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拼命解釋道。
听著白鷗的話，晶晶還能听到同學的絲絲竊笑，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他干嘛非要講出來呢？
“你想再道歉，是吧？”望著白鷗，晶晶問道。
“不是。”說著，白鷗拼命搖頭。
“那這算是第一次道歉？也就是說我第一次從你口中听到的‘對不起’，其實是假意的，對吧？”晶晶似乎能明白過來白鷗的用心了，他真是個無聊透頂的人。
“也不是，當時我是真心的。”白鷗繼續無辜搖頭解釋道。
“白鷗先生，我不管第幾次你說的話是出于真心，又有哪幾次是出于假意。總之，我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我早已接受你得到歉意，我不需要再去接受什麼，你沒做錯過其他事。
所以，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也不要再拿著什麼花，電影票之類的來討好我，這個我絕不接受。”
“要是你第一次接受的樣子，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真心的，這之後我又何苦，還這樣用心討好你？”白鷗望一眼手中的白玫瑰，又認真解釋道。
听到白鷗的這番話，晶晶有些激動辯解道︰“我說接受那就是接受了。”
“好，好，我明白了。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嘛，那我的花只好丟掉了。”白鷗恍然大悟似的大聲嚷道。
“那次進出女廁所不只我一個人，你為什麼只老跟著我？要道歉的人不止我一個，你的花留給其他同學吧。”晶晶邊想邊說，這個時候她有點憐惜那束花來了。
“當時在女廁所，我可只見到你一個人……”說著，白鷗露出一副欠打的表情來，直到他發覺身旁不遠處，有的同學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笑得特別大聲，他猛然驚覺到，在這種公共場合，談論這個話題真的有點不太好。
“白鷗先生，請您以後離我遠點！”晶晶警告完，快步離開。
同學們的眼光，又是發出異樣的光來，她要避開。
白鷗望著手中的花，該怎麼處置呢？
無意間，他又瞥見剛才笑得特別大聲的女同學。
于是隨手一放，白玫瑰就落到了這位女同學手中，但是驚多過于喜。這位女同學望著白鷗早已遠去的背影，還在猜測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去校長辦公室，小少爺正在翻閱資料，白鷗敲門進來。小少爺笑問他，花今天送出去沒有。
“送出去了。”白鷗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高興講道。
但听到這話，小少爺臉上的笑容隨機消失了，他停止工作，疑惑望著白鷗，這種事他真是不願見到它發生，尤其是對晶晶。
“不過花不是送給了林晶晶同學，而是送給了其他同學。跟前幾次一樣，我成功把要送出去的東西都送出去了，但對象都不是同一個人。”白鷗有點無奈講道，但小少爺又高興笑了。
“那晶晶接受了你的道歉嗎？”小少爺坐在辦公桌那邊，望著白鷗說道。
“她說其實第一次就已經原諒我了，可能是我弄錯了吧，不過這還是不能怪我，小少爺，林晶晶同學說話的樣子，你也是見過的，那次我見她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出于真心。”白鷗使勁解釋道。
“晶晶跟人說話哪一次不是認真的，是你多心，還責怪別人？”
“她說話時是認真的，但卻是認真過頭了……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討論了。”
“不再討論這件事，那我就跟你說說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我請你當高二年級的代課體育老師，想一想，有沒有興趣，幫我分擔一下我的工作？”
“學校已經有很多體育老師了，還會缺人嗎？”白鷗不以為然講道。
“有兩位體育老師同時請假，暫時不能來上班。其他體育老師各有所職，調配不過來，所以我想你過來幫忙替補一下。怎麼樣，能考慮一下嗎？”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校長那邊……”
“爸那邊我已經跟他講過了，他說這事我說了算，反正也都是在學校里，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好，你當校長，我當老師，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以前你總站在我身後，我走前，你走後。現在我把你的位置往前挪一步，跟我齊步走，你又升級了。”小少爺興奮笑說道。
“好，我就再升一級。但有言在先，你有事，一定要來找我，不許去找別人。”
“行，我知道，咱們還是睡一個屋。”
“還有，我不上課的時候還是跟著你，你不許推開我。”
“好，沒問題。”望一眼桌上印著晶晶畫像的日歷，小少爺痛快回答道。
“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這里有份課程表，你的課已經安排好了，看看。”說著，小少爺將課表交到白鷗手上，坐到沙發這邊。
拿到課表，白鷗定楮一看，他教的第一個班級，是高二年級三班，晶晶所在的班級。他們又要見面了。
“我們又要見面了。”白鷗念叨一句。
小少爺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白鷗把晶晶走之前最後說的一句話，講給小少爺听。
听完，小少爺輕輕笑了兩聲。
“不過，我該教什麼呢？我又從來沒當過老師？”白鷗暮地問一個十分艱難的問題。
“你會什麼就教什麼啊。”
“我會點功夫，難道我要向這里的女學生，教我在軍官學校學到的那些？”白鷗伸長脖子，神秘兮兮講道。
早已想好教程的小少爺講道︰“你可以教她們防身術啊。讀完高中，她們都是要出國的。外面不比這里，難免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學幾招防身的功夫，應該是有用的。”
“好，我就教她們簡單實用點的。”白鷗領會，高興講道。
就這樣，女學生們口中的白鷗先生成了老師，但他可不是白老師，也不是白鷗老師，更加不是鷗老師，而是海老師，因為海鷗嘛。
給學生們上的第一堂課，海老師差點被同學們轟下台，原因是他不是應聘進來的，可能沒什麼實力，女學生們是給小少爺面子，才尊稱他一聲海老師。可在她們心底，他可是連老師都還算不上。
女學生們投來的目光滿是質疑，再看晶晶“輕蔑”的面部表情，海老師決定好好露一手，證明他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上體育課，要露身手，得走運動線，海老師猜測在海上運動項目上，女學生們說不定個個都=都身手了得，不如就比陸地運動。但首先得把跑步之類的項目都排除掉，因為他絕對是跑不過晶晶的。
跑步，那是林晶晶同學的強項，是他的弱項。
于是，海老師“盛情邀請”同學們打兵乓球，羽毛球，他還想著如果他連輸兩回，這個老師他就不當了。
大戰兩個回合的結果是，這個老師，白鷗就是不夠資格當。
海老師失敗的原因，是他踫到了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他忘了，其實還有同學在海上運動項目上不拿手，反而在陸地運動項目中比較厲害。
這個比較特殊的學生是，小琴。
不過，不管是小琴和晶晶有多麼不喜歡這個手下敗將，海老師仍將繼續任職。因為在走之前，他灑脫朝籃球框架投進來了十個球，在女生們一陣歡呼尖叫聲中，海老師還是成了海老師。
小琴和晶晶都不想上海老師的課，但小琴別無選擇，而晶晶卻是提出自由活動，暫不上代課體育老師的課，她一定要等到以前的體育老師回來才上課。
晶晶的態度讓海老師很無奈，第一次上課就踫到這種難糾纏的學生，為什麼偏偏就是她呢？
她就是林晶晶，她說不願上他的課就是不上。
海老師也無辦法，他只是代課老師，無權決定學生的去留。
他知道另一個不看好自己的學生，小琴，也只是看在小少爺的份上，給了他一個面子而已。
白鷗在陸軍軍官學校學過幾年，又是小少爺的隨從，自然也是有功夫底子，他知道晶晶是個功夫高手，根本不需要他教什麼防身術。
但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他必須讓晶晶給出一個恰當的理由，老師就是老師，學生就是學生，只有學生強大到比老師還厲害，才不需要再接受教導。
晶晶告訴海老師，自己不需要學習防身術。
但海老師非要試探“考察”她一番才肯放她走。
晶晶自是不願意接受這種“挑戰”，再加上身上有傷還沒有完全復原過來，她更加不想動武。
所以，海老師的“偷襲”是非常的成功，只可惜他沒逼動晶晶出手。
最後，晶晶走了，帶著新傷走了，有想見識她真功夫的同學感到萬分失望，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晶晶會白白挨別人一腳也不還手，而且那一腳還是朝她肚子踢去。
望著晶晶走掉後，小琴找機會溜出去找晶晶，想安慰一下她。
但是晶晶藏得很隱秘，誰也猜不到找不到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