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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探望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柳葉之桃 本章︰第6章 探望

    “唉……”

    “放心好了阿青,叔叔不會有事的。我剛剛把這邊的事兒給爸爸說了,他立刻安排那邊的分公司負責人去給叔叔轉院,不會有事的。”

    “……替我跟叔叔說聲謝謝,下次長假我跟你一起去向他道謝。”

    金陵市機場,候機廳內,一對年輕男女正在等候著他們的航班。

    陳青此時的內心無比焦急,雖然他作為純種變革者的直覺告訴他,陳建國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他陳青是人!是他爹媽養育長大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不擔心父親。

    在那之後,登機、飛行途中、下機、打車去醫院,這個過程中陳青一言不發。東方沐雪並沒有責怪陳青的疏遠,而是一直緊緊跟著他,最終小兩口站在了醫院的大門前。

    陳青沒有猶豫,直接推開門進入醫院,隨後他揮手對著路過的護士大喊。

    “請問……”

    “這邊,跟我來!”

    然而,還沒等陳青說什麼,東方沐雪一把抓起他的手,帶著他直接往後面的住院部跑去。一路上陳青並沒有注意到這座醫院有多麼豪華,他現在一心只想著趕快見到陳建國。

    “爸!”

    在東方沐雪的帶領下,他們二人來到了陳建國所處的病房前,隨著推門而入,陳青的嘴先腦子一步喊出了聲,然而……

    “嗯?”盤腿坐在病床上的陳建國放下手中的紙牌,回過頭看向門口,“兒子,你怎麼來了?”

    陳建國的現狀讓陳青愣了一下,隨後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後,仔細觀察起室內。這間病房非常寬敞,足夠容納下十幾個人……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除了陳建國外,這間病房里還有著其他人,而這些人不出意外全都是和陳建國一樣,是在那場爆炸中被波及到的警察。

    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是,在場的警察包括陳建國在內,渾身上下很多地方都纏滿了繃帶以及打著石膏,除了有一位警員被綁在病床上固定住全身外,其他人並沒有生命危險。

    陳青松了口氣,在親眼見到父親沒事後,他也就沒那麼急了。

    陳建國和他身邊的警察急忙將撲克牌收起來,雖然他們自認為自己的舉動很隱秘,但……算了,陳青也懶得揭穿他們。

    “咳咳……臭小子你怎麼來了?”陳建國故意板起臉來,打算先下手為強,“學不上了?還是錢花光了,咦?你旁邊這姑娘是……”

    陳建國本來想轉移話題,一來掩蓋一下剛剛的尷尬,二來……是故作輕松,不想讓兒子因為自己的受傷而擔心。但讓陳建國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陳青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他,雙手還很用力,這讓陳建國感到疼痛。

    “外面的新聞都播報了,那麼大的爆炸把你們都給吹飛出去,”陳青哽咽道,“我怕啊爸。”

    感受著兒子顫抖的身軀,陳建國也不耍寶了,他安慰道︰“好了沒事了,你老子我還活著呢,我還活的好好的呢……”

    “我不會和你媽媽一樣,一聲不吭就離開的。”

    …………………………………………

    良久,陳青父子倆才稍微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爸,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看新聞說那輛車直接爆炸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完整的調查報告。你最近到底是在調查什麼案子?”

    “你別管……不對,這是官方內部機密,你還是別問了。你今天下午就給我回學校去,別回來摻和這邊的事兒!”

    陳建國的反應很快,他差點嘴漏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就在陳青還想追問時,陳建國打了個哈哈,把話題給轉移了……

    “哈哈……兒子,這位姑娘是誰?”

    眼見自己老爹不願說實話,陳青思索片刻後決定換種方法來取得真相!

    “爸,她叫東方沐雪……是我的女朋友。而且這次你們能夠來這家醫院接受治療,全都是沐雪的父親幫忙。”

    陳建國愣了下,他先是震驚于兒子有女朋友了,隨後則是在腦海里檢索和“東方”有關的關鍵詞︰“東方……這個姓不太常見啊,但感覺有點耳熟。”

    “副局副局,”陳建國身邊的年輕人湊了過來小聲嘀咕,“東方是那個……那個啊……”

    簡短的解釋,這讓陳建國瞪大了眼楮。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隨後抬起手把兒子攬過來︰“兒子啊,犯法的事兒咱不能干啊,不然你老子我第一個大義滅親。”

    “犯法?犯哪門子法?”

    “這姑娘不是你用迷藥迷暈後騙到手的?”

    “??????爸,你是警察啊!你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不然人家東方集團的大小姐憑什麼看上你啊?門不當戶不對的,你老子我這麼多年的見識,只能支撐我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怎麼把她搞到手的你別管,你只需要知道,前幾個月里我已經去見過沐雪的父親了,而且我也帶她去見過外公外婆了。”

    “??????你小子動作可真快啊。”

    父子倆的悄悄話很快就結束了,雖然陳建國還是不相信自己兒子有那個能耐泡到千金大小姐,但……事實勝于雄辯,他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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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東方沐雪見父子倆說完後,趕忙小碎步湊上前,隨後在壓抑住內心的緊張感後,將自己優雅的一面展現出來︰“叔叔好,我是東方沐雪,初次見面我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還請見諒。”

    “禮物?沒那回事兒,”陳建國擺了擺手,“我家陳青五大三粗的,很多時候做事都不仔細認真,但我沒辦法一直陪著他,所以從今往後,還需要你的多多關照。”

    陳建國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他不反對陳青和東方沐雪交往。拋開受人恩惠這點不談,東方沐雪能陪著陳青一起從學校趕到這兒來探望自己,光憑這一點陳建國就知道這姑娘心地不壞。

    “行了行了,人也看了,也確認我沒事了,你們倆趕快回學校吧。”

    陳建國催促著,這讓陳青和東方沐雪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感到有些不對勁。思索片刻,陳青對著東方沐雪點了點頭,而後一屁股坐到病床前。

    “老爸,我跟你說個事兒。”

    “啥事兒?”

    陳建國毫無防備的抬起頭,然而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陳青的雙眼變作寫輪眼,一束紅光射入陳建國的眼中。東方沐雪此時閃身到陳青父子倆身後,將他倆與其他警察隔開。

    陳青凝視著陳建國,三秒後他解除了寫輪眼的幻術。陳建國一臉茫然的看著陳青,剛剛他兒子的眼楮,那種詭異的圖案他看得是一清二楚︰“兒子,你……你的眼楮怎麼?”

    “阿瑪特拉斯,”陳青把手放在右眼上擺出非常中二的姿勢,“老爸怎麼樣,沐雪給我買的美瞳帥……噗——”

    “臭小子不學好,戴什麼美瞳!回去後給我把它摘了!”

    一腳把陳青踹出門去,隨後陳建國樂樂呵呵地跟東方沐雪道別,在目送小兩口離開後,陳建國側耳听了听動靜,確認沒有醫生或者護士在門外後,他轉過身對著其他人喊道︰“快快快,把牌拿出來繼續,剛剛那把我好不容易捏了兩個炸彈!”

    “……副局,現在外面情況不明,我們就待在這里什麼都不做,這樣好嗎?”

    “你都叫我副局了,外面沒了我難道就沒辦法執法沒辦法查案了?年輕人先管好自己吧,把傷養好才能繼續調查。”

    幾名年輕人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老實說他們真的很心急,畢竟這可是恐怖襲擊啊,市區內發生爆炸什麼的,這種大案讓他們激動得有些情緒失控。可每當夜深入睡時,他們總是會被噩夢驚醒,夢到自己死在爆炸中,夢到自己繼續調查下去會又一次被卷入爆炸。

    非常典型的ptsd癥狀,所以陳建國這位老警察才會讓這些牛犢子安心養傷,身心的調理都很重要。

    視角轉換,陳青和東方沐雪在用腦量子波觀察了一下陳建國的狀況後,一同離開醫院來到大街上。隨後東方沐雪看向陳青,表情有些急切。

    “怎麼樣?看到叔叔的記憶了嗎?”

    “多花了點時間才找到全部的記憶,等會兒我整理下傳給你。”

    純種變革者的便利性完美體現,他們能依靠腦量子波交流,而只要是活著的生物,在思考時一定會產生腦量子波。陳青稍微花了點時間捋清頭緒,把自己從陳建國那兒用寫輪眼盜來的記憶整理清楚後,通過腦量子波傳給了東方沐雪。

    被陳青精煉提取過的記憶涌入東方沐雪的腦海里,而後她看到了以下的畫面。注意,因為是從陳建國那兒獲取的第一視角記憶,所以有些客觀信息可能缺失。

    ………………………………………………

    五個月前,將陳青送到機場後的陳建國回到了局里,然而還沒等他歇口氣,局里便通知所有人集合開會。會議開始後,陳建國以及其他人才知道,廣西緝毒警向他們尋求協助,有一小股毒販用不知名的手段繞過了他們的邊防,直接進入到湖南,而且在進入湖南地界後,他們便徹底失去了這些毒販的蹤跡。

    隨後湖南警方依據廣西警方提供的線索展開了調查,然而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無論他們怎麼找,都沒辦法找到那些毒販的蛛絲馬跡。原本廣西警方已經鎖定了他們用來跨省移動的運輸車,但這輛車從進入到長沙開始,便猶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了。

    兩個月中明里暗里走訪調查,他們始終沒能找到嫌疑人。可就在陳建國頭發都要急得全白了時,一起疑似失蹤事件的案子闖入他們的視野,這讓他們的調查得以推進。失蹤案的起因非常簡單,那就是一棟合租公寓的房東在發現某七樓住戶長達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出過門後,選擇了報警處理,而前往調查的搜查小組在破門而入後發現,該房間內沒有人存在,隨後在搜查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藏在床底下的用以吸食毒品的工具。

    以該棟公寓為核心,新的調查在此展開,然而新的調查依然受到了阻礙。其一,失蹤者為該棟公寓的住戶,平時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交流,根據個人檔案來看,他曾經因為街頭斗毆而入獄九個月;其二,該合租公寓地處城郊,很多設施老化,其中包括樓內的監控攝像頭,但好在大樓外正對大門的攝像頭還在運行;其三,這是最詭異的一個情況,那就是兩個月前攝像頭拍攝到失蹤者進入了公寓,隨後的兩個月中他再也沒出現過,甚至于警方調查了他的個人消費記錄,兩個月中他的消費記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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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案件的推進又一次陷入了泥沼,就在這時,一名負責采訪失蹤者周圍鄰居的警員回來了,他帶回來了很多采訪錄音。這些錄音的內容被陳青剔去,並且他跳過了長達五天的錄音篩選環節,最後是他的父親陳建國從一名小女孩的錄音中,推理出了失蹤案的真相。

    “我看到七樓的那個人穿著紅衣服待在家里,我都分不清他是正面還是反面,他就一直站著。”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讓陳建國猛地反應過來——失蹤者並不是失蹤了,而是已經被他人所殺害。而小女孩口中的“分不清他是正面還是反面”,實際上被害人並沒有穿紅色衣服更沒有站著,而是他在被人殺害後,被人開膛破肚從里面翻了出來,凶手直接將他掛起來放干了全身的血。ps︰該案件靈感來源于b站up主逗比的雀巢《兄弟你投屏忘關了》,感興趣的讀者老爺可以去看看)

    失蹤案又變為了謀殺案,很快局里經過會議討論得出,被害人被人摘除了器官用以販賣盈利。隨後陳建國等人抓住重點,重新調看了案發當天的錄像,終于鎖定了一名嫌疑人。對方在案發當晚拖著兩口巨大的行李箱離開了公寓,隨後警方借助隔壁街道的攝像頭,找到了對方的座駕。

    尚不清楚對方是否與廣西販毒案有關,但他們警方在掌握線索後,迅速鎖定住嫌疑人目前的居住地,隨後由陳建國帶隊前往緝捕嫌疑人。可當他們抵達嫌疑人居所樓下時,對方卻是立刻攀爬上陽台,順著水管滑到一樓,開始了逃亡。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給陳建國干懵了,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帶著大部隊開始追擊嫌疑人。雙方在城市內展開追逐,最後還是警察局局長聯系到交通部門,由交通部門設置破胎器,破壞掉嫌疑人所駕駛的車輛後,逼迫其停了下來。

    但就在陳建國帶人形成包圍圈,準備將嫌疑人緝拿歸案時,嫌疑人破門而出,隨後二話不說將一根繩子扔向天空,那繩子的另一端牢牢拴在了空無一物的天空,緊接著他像猴子一樣,三下五除二爬上了繩索,而後他的身形沒入雲朵之中,就這麼消失在了陳建國的眼中。

    這里需要注意的是,這段“記憶”是陳青和東方沐雪能看到的原本的記憶,然而這種超凡詭異的能力是不被允許在現實世界被人們知曉的,因此後勤部將這段記憶從陳建國乃至所有了解這件事的人的腦海里篡改掉。

    但這樣一來就形成了無解的莫比烏斯之環——犯案之人是萬界雜貨店的員工,這一點陳青和東方沐雪敢下結論,對方使用特殊能力在現實世界犯案→後勤部篡改目擊者的記憶→警方無法獲取準確信息,因此無法推斷出正確的案件真相→犯人逍遙法外並繼續犯案……如此循環下去,只會讓這個家伙越來越囂張。

    就像這一次陳建國出事,不用猜都知道是對方實施的報復行為,而且因為後勤部篡改了目擊者的記憶,警方無論怎麼調查都無法查出爆炸的真相。

    “煩死了……”陳青苦著臉,“有種後勤部的人給這些家伙當幫凶的感覺。”

    “可是阿青,你要知道,”東方沐雪出聲辯解,“我們的能力原本就會破壞正常的社會秩序,後勤部的人這麼做也是為了維持平衡,畢竟現實世界可是所有故事平行宇宙的根基,這里是絕對不能被侵害的。”

    陳青捏了捏眉心,他想了又想,知道這件事單靠他父親他們根本沒辦法解決。也就是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小櫻在和卡米娜吵架時,所說出的那句話……

    “卡米娜小姐,我勸你和你的黨羽最近安分些,若是再讓我們發現你們在現實世界搞鬼,那我只能組建執法隊去緝捕你們了!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沒發現你們私底下做的好事嘛?”

    執法隊?

    這個念頭在陳青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隨後他轉過身一把抓住東方沐雪的手。

    “沐雪,把大伙召集起來在店里踫面,我必須要為我父親解決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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