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馬上要到金陵了,我瞧有好些人在碼頭等著呢。”
晴雯探頭探腦的從外頭進來,林思衡正坐在椅子上想著事情,見她進來,便和顏悅色道︰
“來了就進來,河面上風大,仔細著了涼。”
晴雯看著林思衡面上極盡溫柔的笑容,不但沒有覺得欣喜,反倒心中愈發忐忑起來。
雖說林思衡也不曾與她發過火,可晴雯平日里與他相處,不時會刻意犯些微不足道的“小錯誤”,引來一些“責罰”,這也是兩人間相處的情調了。
偏偏這些日子,無論她怎麼蹦 犯事,林思衡就總是溫柔和善的瞧著她,神色間滿是縱容,便連昔日里的故意玩鬧也沒有了。
弄不明白林思衡為何突然對自己變了態度,晴雯心里還有點怕怕的,總覺得自家爺對自己笑得都有些“假”了。
這要不是夜里的時候自己還是免不了受苦受累,晴雯反而要懷疑林思衡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莫不是自己無意間犯了什麼大錯,真惹爺惱了?”
晴雯心里終究不落定,對林思衡這般態度感到十分的不習慣,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靠到林思衡身邊,抬手為他揉捏肩膀,眼珠子轉轉,故意道︰
“爺賞給紅玉那塊玉佛真好看,我也想要。”
林思衡笑著點點頭︰
“那等到金陵下了船,我再叫人買來。”
晴雯咬咬牙︰
“香菱得的那匹綢緞瞧著也比我的好,爺偏心!”
“好好,回頭我再給你買兩匹好的。”
晴雯有點傻眼了,猶豫一二,眼楮一閉,大聲道︰
“爺賞給綠衣的那塊徽墨也好,我就要綠衣那個。”
“啪”得一聲,眼楮還沒睜開,後臀上已挨了熟悉得一記,睜眼一瞧,見自家爺正斜睨著她,皺眉道︰
“作妖是吧?你要那徽墨做什麼,你又不識字,難不成要拿來吃?”
恢復了,終于恢復了!爺又變回熟悉的樣子了!
雖挨了打,晴雯心里卻一下子安定下來,捂著臀跳到一旁,賠笑道︰
“爺說的有理,那墨我不要了,爺先忙著,我再出去瞧瞧。”
說著就連忙跑開,正在門口撞到綠衣,打了一聲招呼便竄出去。
是了,綠衣這兩天瞧著也怪怪的,見誰都一副笑臉......
“她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的,方才是喊什麼?”
綠衣有些疑惑道。林思衡忙笑著朝她招招手,叫她過來︰
“她作妖呢,你還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綠衣也有些害羞的笑起來,卻也大大方方的坐在他懷里,瞧著姿態比先前愈發親密許多︰
“船要靠岸了,我來和公子說一聲,那位金陵知府正領著地方官員在碼頭等著呢,這也殷勤太過了些。
哦對了,那位璉二爺不是說來了金陵?正湊合在里頭呢。”
林思衡揚揚眉頭,他此番是辦完了差事回去,倒不必緊趕慢趕的,與師父商議過,要在金陵逗留些日子,正好也再見一見薛蝌,商討些事情。
賈雨村來迎,這倒也並不稀奇,這人早被官氣迷了心竅,如今不說自己這位實權伯爵,便是師父回京,眼看也是要受重用了。況且又是舊相識,他要是不來,那才稀奇。
才下了船,賈雨村果然便已領著金陵官吏鄉紳迎上來,先對著林如海長揖一禮,口中親熱道︰
“東翁,一別多年,今日再見,實叫雨村歡喜不盡,東翁在揚州行事,雨村本欲前往拜見,只因俗務纏身,竟耽擱至今,還望東翁勿怪。”
林如海連忙也還了一禮,客氣道︰
“雨村兄這是哪里的話,雨村兄坐鎮金陵,這等重任,自該以金陵安危為重。”
賈雨村便連連點頭,先與林如海說過一番,方才又來拜見林思衡,也先行了官禮,拿捏著分寸,比對林如海時禮數要輕些,待林思衡回過了禮,他便也作出一副親熱的樣子來,神情瞧著還有些欣慰肯定︰
“今日一見,伯爺愈發卓爾不凡了,這等氣度,豈是常人能比?昔年我在林公府上得見伯爺,彼時伯爺尚還年幼,卻已顯出崢嶸,那時我便知伯爺絕非凡俗。只是再未料到伯爺竟這般青雲直上。
可見這世間果有天生不凡之輩,其功業成就,如我輩世俗紅塵之人,實不堪望其項背啊。”
林思衡笑著推辭兩句,打量著賈雨村,這人如今做這金陵知府已有五六年,身居江南首府之地,治理一方,官氣愈發重了。配著那張闊口權塞的容貌,便是口中說著這些示好的話,也顯出幾分威嚴來。
賈雨村著實不是個俗人。雖是德行有缺,此時也還不顯,況且又實是飽學之士,而且是真正有實才的人物,卻比賈政這等只會空談的腐儒厲害得多。
只可惜性子像呂布,雖不拜義父,認世叔也是一樣的......
或許等自己的位置在高些,也有機會听這賈雨村在自己跟前自認晚輩...林思衡這樣想著,也親熱的與賈雨村寒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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