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會議室的虛擬背景是聯盟標志的銀色音符,可現在看著就跟扎在眼楮里的刺似的,特別扎眼。
胡逸眼楮盯著屏幕上那二十三個跳動的頭像,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著,發出一點聲響。這時候都已經九點五十九分了,最後一個廠牌負責人“獨立回聲”的圖標總算亮起來了。
“各位啊。”胡逸一邊說著,一邊點開共享文檔,三家海外公司的ogo就出現在大家的屏幕上了,“這是星韻文化最近三年和‘黑礁娛樂’‘夜曲唱片’‘荊棘制作’簽的合作協議副本呢。從表面上看,就是版權分銷的事兒,可實際上啊,每一筆交易里都有15的‘渠道維護費’流到同一個離岸賬戶里去了。”
這時候屏幕里就听到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民謠盒子”的張姐突然把手舉起來了,從視頻框里能看到她緊緊攥著文件袋的角兒,她說︰“胡先生啊,咱們不是沒想過要去舉報。可上回我剛把星韻壓價的合同掃描件發給監管局,第二天我旗下歌手的商演就被換成競品的代言人了。”
“所以啊,咱們得讓證據鏈形成閉環才行。”胡逸調出時間軸來說道,“上周小棠的證詞能證明星韻的財務總監操控備案系統,昨天晚上李司長也確認了那127份合同涉及到37個獨立音樂人,這里面已經有21個人簽了咱們的聯合訴訟書了。”他瞅了一眼“紅鯉音樂”的王總,那王總正低著腦袋,拿鋼筆使勁兒戳便簽紙呢,那墨水漬暈開了,弄出個小黑洞來。
“可要是輸了咋整呢?”冷不丁地有人插了句話。
說話的是“星火廠牌”的陳老板,在視頻框里能看到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接著就說︰“星韻那可是有手段的啊,能讓咱們的新人永遠別想上綜藝,能讓咱們演出的場地突然就被消防檢查,還能讓咱們的歌曲在各個大平台以‘技術原因’下架……”
這一下,會議室里安靜得嚇人,就像突然沒了聲兒似的。
胡逸的眼楮掃過屏幕上那些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灰色頭像,他發現已經有三個廠牌的負責人把攝像頭給關了。
他從西裝里面的口袋里掏出錄音筆,然後按了播放鍵︰
“王總啊,您手底下那兩個練習生可真不錯啊。
《少年音浪》的總導演我熟得很呢,要是……”
“停!”小王的聲音就像突然炸了一樣。
在視頻框里,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被帶得發出特別刺耳的摩擦聲,“都忘了三年前星韻是咋把‘聲海工作室’給逼死的啦?
老周為了不掏那筆‘保護費’,被他們花錢買營銷號說抄襲,到最後……”他的聲音突然就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手緊緊地攥著桌角,指節都泛白了。
屏幕里傳來幾聲抽鼻子的聲音,稀稀拉拉的。
胡逸把錄音給關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些︰“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怕啥。”不過呢,今天這會一散,我就打算讓律所給每家都發一份‘風險共擔協議’。啥意思呢?就是說要是有誰被人針對了,那聯盟里所有成員的宣傳推廣資源啊,都朝著你家使勁兒。
等會議結束的時候,牆上的電子鐘跳到了十一點十七分。
胡逸正打算關電腦呢,小王的私聊申請就彈出來了。小王說︰“胡哥,你能來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不?就五分鐘的事兒。”
那咖啡廳的冷氣開得可足了。可小王呢,他白襯衫的後背都被汗濕透了,手指還不自覺地搓著袖口的線頭呢。他說︰“林總昨天派了個助理來找我。”突然,他抬起頭,眼楮里像是剛冒起火苗就被撲滅了似的,接著說︰“他說只要我能勸退‘紅鯉’‘星火’‘民謠盒子’,就把我那兩個新人塞進《少年音浪》的a班。”
胡逸端著咖啡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就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地下通道賣唱的時候,小王背著吉他來給他送熱粥,還說“咱們這些小廠牌啊,就得抱團取暖”。
這時候,小王的睫毛在眼楮下面投出了顫抖的影子,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鳥似的。
胡逸輕聲問道︰“你當初為啥要組建這個聯盟啊?”
小王的喉結動了動,眼楮望向窗外。那窗戶玻璃上映著咖啡廳暖黃色的燈光,這燈光就和三年前他們擠在十平米的小辦公室里,用投影儀看《音樂反壟斷法》的時候的光一模一樣。“老周他……”他嗓子有些啞,“他走的時候,電腦里還留著給新人寫的deo呢。”
“那倆新人要是真能進a班,可不少賺錢。”胡逸把咖啡遞過去,“但《少年音浪》的觀眾,能記住那些靠資本上位的練習生嗎?”
小王突然就笑了,笑得眼角都紅了︰“胡哥,我剛剛在會議室把攝像頭關了,就是怕他們瞧見我哭。”說著他就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我這就給林總的助理回消息,就說‘您說的那綜藝,我們不稀罕’。”
晚上十點的時候,胡逸的電腦突然發出特別刺耳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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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撲過去,就見聯盟官網的後台一個勁兒地彈出“數據泄露”的提示框,那些會員注冊信息就像被捅了窩的螞蟻似的,順著網絡漏洞一個勁兒地往外跑。
“我去!”他趕緊快速敲鍵盤啟動系統防護,腦門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系統進度條從96變到97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機械的聲音︰“檢測到有高級黑客攻擊,建議啟動二級防護。”他咬著牙切換到代碼界面,那手指頭在鍵盤上敲得就跟要擦出火星子似的——上次系統升級到90的時候,他特意兌換了“網絡安全大師”的知識包,這時候那些難懂的代碼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在他腦袋里直翻騰。
到了凌晨一點十七分的時候,第二波攻擊就來了。胡逸的瞳孔一縮,這攻擊的ip地址可是經過了七層偽裝的啊,可他還是瞅見了那串看著特眼熟的亂碼前綴,這和三年前老周工作室被黑的時候,那攻擊代碼有七成相似呢。
“攔截成功。”系統音剛落,手機就“嗡嗡”地響起來了。
是小張打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胡哥啊,星韻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只要我撤回支持聲明,就把咱們公司所有被下架的歌曲都給恢復……”
胡逸一把抓起西裝外套︰“你在哪呢?我這就過去。”
小張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呢。
胡逸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小張正對著手機里的“恢復推廣確認函”哆哆嗦嗦的,手機屏幕那冷光把他的臉都照得發綠了。“他們說……”小張的聲音就跟被揉成一團的紙似的,“說我要是不簽,我閨女的聲樂夏令營名額就……”
“所以你打算簽啊?”胡逸把u盤插到投影儀上,“那你看看這個。”
錄音里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張總那邊呢,就拿他女兒的夏令營名額壓一壓。”這種小廠牌啊,最擔心的就是家人被牽扯進去了……“是林總的助理呢!”
小張手里的手機“啪嗒”一下就掉到地上了,他趕忙撲過去撿起那個u盤,手指在按鍵上抖個不停︰“這……這是真的嗎?”
“我讓人在林總辦公室裝了個微型錄音器。”胡逸蹲下來,眼楮和小張平視著說,“他們能威脅你女兒,咱們就能聯系夏令營那邊做備案——我已經派人去了。”他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加密郵件,“剛剛發的安全白皮書里有詳細的反追蹤辦法,以後不管啥陌生電話,都開著錄音。”
小張一下子就抓住了胡逸的手腕,那力氣大得感覺都能把骨頭捏碎了︰“胡哥,我簽聯合訴訟書。哪怕他們把我公司整垮了,我也得讓星韻扒層皮!”
早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的時候,胡逸正蹲在聯盟辦公室的門口呢。
地上那張匿名紙條被早晨的露水弄濕了,字跡有點模糊了,不過“小心身邊的人”這六個字還是特別扎眼。
他用手指頭肚兒在紙條邊緣摩挲著——是用普通圓珠筆寫的,紙就是最平常的a4紙,沒有啥特殊的標記。
“叮——”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系統消息︰“檢測到內部有威脅,建議聯系專業的技術團隊。”胡逸瞅著紙條上那歪七扭八的字兒,一下子就想到了“雷霆戰隊”的隊長阿強。阿強可是個不得了的天才黑客啊,啥防護系統他都能黑進去。上次在頒獎典禮的時候,阿強還拍著胡逸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兄弟,有事兒你就言語一聲。”
胡逸就把手伸進兜里摸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到了“阿強”這個名字。他的大拇指在撥號鍵上頭停了兩秒,最後卻沒撥出去,而是按了保存。
窗外的梧桐葉子“沙沙沙”地響著,就好像有人在耳邊小聲嘀咕似的。
胡逸看著辦公室里還亮著的聯盟標志,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收到了西裝里面的口袋里。他心里明白得很呢,真正的戰斗啊,這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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