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腳蹬馬丁靴,走在訓練營的大理石地面上,那靴子發出清脆的動靜。
杰克在他後面跟著呢,穿堂風把他黑色皮衣的一角給掀起來了,里面印著“賽博朋克”的t恤就露出來了,這t恤可是他上一張專輯的標志呢。
訓練樓層的指示牌就在轉角那兒掛著,紅色箭頭指著“負責人辦公室”。
胡逸抬手要敲門的時候,杰克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說︰“等會兒啊……托尼老師最討厭別人打亂他的計劃了。”
“那咱們就得讓他看到計劃之外的可能啊。”胡逸敲門的時候,那指關節用的勁兒不大不小的,這時候門里就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進來吧。”
托尼的辦公室比胡逸想象中的要小。
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坐在深褐色的辦公桌後面呢,他的金絲眼鏡都滑到鼻尖那兒了,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柱狀圖看呢,那是近三年新人歌手風格分布的圖,流行風格佔比92的紅色柱體,看著都快把屏幕撐破了。
“胡老師?”托尼把眼鏡摘下來,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面,說︰“我這個訓練營啊,就專門培養能上音樂榜的歌手。您那種……融合風格,去年有學員試過。”說著他就調出了一段數據,接著說︰“首周播放量才23萬,同一時期流行歌手的播放量可是320萬呢。”杰克朝前邁了小半步,皮衣拉鏈唰啦唰啦響︰“胡老師昨天在學院唱的那首——”
“學院和市場可不一樣。”托尼直接打斷他,眼楮瞟了下杰克胸前的工作牌,“你上個月才簽公司,得在三個月里弄出一首熱門單曲。現在跟胡老師搞傳統融合那一套……”托尼搖了搖頭,“公司肯定會把資源撤掉的。”
胡逸冷不丁笑了,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這是前天晚上在琴房寫的曲譜呢,紙的邊角還沾著咖啡漬。
“您瞅瞅這個。”胡逸把曲譜推過去,“副歌那塊用了三弦的滑音,不過編曲的時候加了自動調音效果。”
托尼低著腦袋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說︰“數據可不會撒謊。”
“那要是我能讓學員的練習視頻在兩天內火起來呢?”胡逸用手指尖輕輕敲著曲譜,“您就給我一間教室,兩個小時就行。”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杰克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突然冒出來一句︰“也算我一個。我正處在新專輯宣傳期呢,發練習視頻能給專輯引流。”
托尼的眼神在杰克身上停留了三秒鐘,這個年輕人上個月剛得了“年度潛力新人”獎,公司正在大力捧他呢。
托尼拽了拽自己的領帶︰“二樓307教室,下午兩點。不過話說在前頭,就這一次機會。”胡逸彎下腰,把滑到桌角的曲譜撿了起來,他的指腹不經意間擦過自己寫的那行字“給害怕改變的人”,然後輕聲說道︰“這就夠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307教室的百葉窗被陽光照得呀,就像被切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片似的。
胡逸站在講台上,眼楮掃了掃底下那二十來個學員。嘿,這些人可真是干啥的都有。有的在那一個勁兒地刷手機,有的正大口大口地啃著三明治,還有兩個在後排呢,拿著吉他弦彈著《最炫民族風》,那場面可真是有點亂哄哄的。
“今兒個啊,我來教一首新歌,叫《破界之音》。”胡逸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琴箱,從里面拿出了那把跟了他五年的木吉他。那琴頭上還貼著一張已經褪色的貼紙呢,那貼紙畫的是他小時候經常去的老戲台。
這時候呀,下面就傳來一陣嗤笑聲,有人就說︰“怎麼又是那種老傳統的東西呀?我上次唱京劇混搭的時候,被我的粉絲罵得可慘了,說什麼‘不倫不類’的。”
胡逸呢,他也沒搭話,手指頭就那麼輕輕一撥,第一串和弦就響起來了。這吉他聲啊,清亮得就像小溪流水一樣。可是呢,到了第二拍的時候,聲音突然就低沉下去了。原來啊,他用口琴把尾音給含住了,就像蘆笙的那種氣震音一樣。
那個正啃著三明治的女生,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面包屑就像下雪似的,簌簌地掉到她的衛衣上了。
那個原本在刷手機看美妝教程的男生,這時候也顧不上看了,把手機屏幕朝下扣在腿上了。
後排那兩個彈《最炫民族風》的人里面,有一個已經麻溜地摸出手機開始錄音了。“傳統可不是博物館里的標本哦。”胡逸一開口,琴箱里的麥克風就自動把聲音收進去了,那混響效果啊,讓他的聲音就像被砂紙磨過一樣,沙沙的,“傳統可是在咱血液里鮮活跳動的心跳呢!”
說到最後那個“跳”字的時候,他冷不丁地把音調拔高了半個調,還用上了川劇幫腔的那種尾音。
本來靠在椅背上的學員們一下子都坐直了身子。有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下意識地就跟著哼了出來。
“現在啊,”胡逸把吉他放下來,“就用你們最拿手的方式,把這段副歌改一改。”他指了指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你呢,就用說唱的方式來。”接著又朝著那個正刷手機的男生指了指,“你呢,就用民謠的方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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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馬尾女生有點猶豫地站了起來,手指不停地絞著衛衣上的繩子︰“我……我來試試看吧。”她清了清嗓子,原本那種軟軟糯糯的嗓音一下子變得低沉了︰“老戲台的磚縫里頭啊,長出了賽博霓虹呢;爺爺的三弦彈著的,是人工智能寫出來的旋律——”
“好啊!”那個刷手機的男生突然就鼓起掌來,“這可比我平常刷到的那些網紅歌曲帶勁多了!”他抱著吉他就站了起來,手指在琴弦上一撥,就撥出了民謠那種舒緩的感覺︰“青石板上的雨滴啊,落在了電子屏里面;傳統可不是過去的東西,那可是未來的根呢——”
教室的後排傳來了抽鼻子的聲音。
胡逸轉過頭去看,就看到之前在啃三明治的那個女生正在擦眼楮呢。她說道︰“我奶奶啊……以前老是唱這種調調的歌。”
杰克呢,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站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手里緊緊捏著胡逸給他的曲譜,捏得指節都開始泛白了。
就在這時,听到胡逸叫他名字︰“來,把你那首曲子試試。”
緊接著,電子鼓點“轟”的一下就響起來了。
杰克的聲音和川劇鑼鼓那清脆的響聲混在一起,就像突然從賽博朋克那種迷幻的感覺里一下子跳到了傳統戲腔里,他大聲唱著︰“破界——破界——”唱到高音的時候,喉結上下劇烈地滾動著,還喊著︰“老祖宗的調兒,得在新時代重新活起來啊!”
“ 嚓”,一個雙馬尾的女生拿著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沒一會兒,教室里到處都響起了錄音的聲音。
胡逸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李女士發了條消息過來︰“杰克練習的視頻火了,上熱門了,半個小時播放量就破百萬了。”
這時候,教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托尼站在門口,手里還攥著剛剛的市場數據單呢。
他看著台上杰克那閃閃發亮的眼楮,又瞅了瞅台下那些舉著手機錄像的學員,這些年輕人啊,本來都只喜歡流行音樂的,可現在呢,眼楮里都像燃著小火苗似的。
“胡老師。”托尼一邊走進來,一邊把數據單揉成一團,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錄音棚可以給你用,不過可別影響了主流的課程。”
胡逸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口琴,陽光透過窗戶的格子,照在口琴的銅片上,他說︰“我打算辦個‘風格挑戰賽’。”同一首歌啊,能用民謠、說唱、戲腔、電子這些個風格去唱呢。”他抬起頭來,眼楮里的光啊,比琴上的反光還要亮呢,“您尋思尋思,這報名的能有多少人啊?”
嘿,結果呢,三個小時以後啊,訓練營官網的報名系統就崩了。
技術部發消息過來說︰“服務器頂不住了,已經有三千個人提交報名了。”
胡逸就靠在琴房的窗台那兒,瞅著樓下抱著吉他跑過去的學員呢,這時候手機突然就震動了。
張老發了條信息,簡單又有力︰“你要是真想傳承,到我這兒來談。”
他就看著信息的界面,手指頭肚兒輕輕在屏幕上“張老”這倆字上劃拉著。這位張老啊,可是守著傳統音樂資料庫守了三十年的老教授呢,以前連他的小樣兒都不願意听呢。
這時候啊,窗外的風把曲譜給掀起來了,某一頁背面的小字被吹得直翻︰“傳統可不是過去,那是未來的根兒。”
胡逸把吉他一背,轉身的時候琴頭上的老戲台貼紙閃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真正的考驗啊,這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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