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穿著皮鞋走在18樓的走廊上,那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下都好像敲在緊繃著的琴弦上似的。
他伸手要推會議室的門,卻突然頓住了。透過那毛玻璃,能瞧見小周的影子晃來晃去的,投影幕布發出來的藍光在他後背上一閃一閃的,時明時暗。
門剛一打開,小周就猛地把頭轉了過來,那眼楮里布滿了紅血絲,就像蜘蛛網似的爬滿了眼白,他聲音都有點破音了,喊道︰“胡哥!”他這一起身,把椅子都撞得往後滑出去半米遠呢。他著急忙慌地說︰“胡哥啊,主流平台那個黃金位置被‘星耀之夜’給買走了,他們搞的是商業巡演,那可是砸了八位數的預算啊。短視頻這邊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拽了拽皺巴巴的襯衫領口,那電腦屏幕上的排期表啊,密密麻麻全是字。他接著說︰“運營那邊說啊,就算把剩下那40的預算全投進去,首周的曝光量最多也就三百萬。”
胡逸把手里的u盤往會議桌上一放,那金屬外殼磕在桌子上發出了輕輕的響聲。
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朵里嗡嗡直響呢。三天前在系統里看到的那句“歌聲穿過城市的縫隙,照亮每個角落”突然就冒了出來,就像一顆火星掉到干草堆上一樣。
胡逸對小周說︰“小周啊,你把近三個月的城市熱力圖給調出來。”說著,他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手指關節抵著下巴,又接著說︰“還有啊,所有那些地標性公共區域的管理方的聯系方式,半小時之內給我發到郵箱里。”小周鼠標點得那叫一個快︰“胡哥,你想干啥呀?現在戶外的大屏都被競爭對手全包了啊……”
“咱不買那些位置。”胡逸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咱就去他們買不到的地兒,像地鐵通道、社區廣場,還有大學食堂門口。搞街頭快閃。”說著他就把u盤插到投影儀上了,《星光下的孩子》的旋律一下子就傳出來了,“線上也同時直播,讓觀眾用手機拍現場,再帶上星光縫隙這個話題發出去。”
小周眼楮一下子就亮了︰“不過快閃得協調場地啊,還有安保方面的事兒呢……”
“我來聯系市政公益事業部。”胡逸把系統里剛刷新的積分面板調出來,橙色預警還在閃呢,不過積分足夠兌換“公共場地臨時演出許可加速卡”了,“小周你就負責組建十個城市的執行小組,每個小組安排三個直播機位。”他語速越來越快,就像上緊了的發條似的,“你得記住啊,要把觀眾的臉拍進去,特別是那些老人、環衛工,還有帶孩子的媽媽,他們的反應可比咱們唱歌好听更有說服力呢。”
小周拿起筆就在白板上寫寫畫畫的,筆帽都被他咬出印子了︰“那偏遠地區咋整啊?總不能讓團隊跑大半個中國去吧……”
“讓網友去拍唄。”胡逸打開手機,瞅見剛收到的教育部門反饋,雪山城小學那些孩子用粉筆在黑板上寫“等胡哥哥”的照片還在相冊里存著呢。他就尋思著,“發個征集令吧,讓各地的觀眾錄個15秒的小視頻,就說‘我在啥啥地方地名),听《星光下的孩子》就想起啥啥事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大拇指摩挲著手機殼上的劃痕,這劃痕啊,還是去年巡演的時候被粉絲擠掉手機弄出來的呢。“那些山區啊、礦區啥的地方的聲音,肯定最能打動人。”
過了三天,江城市中心地鐵口就上演了第一波快閃活動。
胡逸穿著黑色連帽衫,站在臨時搭起來的小舞台上。他剛撥動吉他弦彈出第一個音兒,周圍的人就都圍過來了。
有個扛著手機的直播小妹,使勁兒擠到最前面去了。她的鏡頭掃過那些穿校服的初中生,那些孩子眼眶紅紅的跟著唱歌呢;又掃過推著嬰兒車的媽媽,那媽媽正抹著眼淚呢;還掃過一個拾荒的老人,老人把撿來的礦泉水瓶輕輕放在舞台邊上,嘴里念叨著“給小同志潤潤嗓子”。
“快看看評論!”小周在後台扯著嗓子尖叫起來。電腦屏幕上,那個話題的熱度就跟竄天猴似的蹭蹭往上漲。“有個青海牧民家的孩子,舉著破了邊兒的語文課本錄視頻呢,說‘這歌就像我奶奶搖的銅鈴’!”小周激動得手直哆嗦,抓起保溫杯就猛灌一口,結果被嗆得一個勁兒咳嗽。“還有啊,南都新聞都打電話來了,說要做個專題呢!”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話題星光縫隙一下子就登上熱搜前三了。胡逸正在酒店房間里看網友的投稿呢,突然有個鏡頭看得他眼楮直發酸。鏡頭里有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就蹲在土坯房前面的曬谷場上,拿著樹枝在地上畫星星。小女孩還嘟囔著︰“老師說胡哥哥的歌是星星變的呢,我畫好多星星,等星星掉下來,就能給教室裝電燈啦。”
這時候,胡逸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上面顯示是“未知號碼”。胡逸就按下接听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特別沙啞,還帶著電流的雜音呢。那男人說︰“胡先生啊,卡爾娛樂和中安、永衛、鐵盾這三家安保公司聯系上了,下個月就要簽獨家協議了。”說完,男人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您那個慈善巡演的第一站,正好就在這個協議生效之後。”
胡逸的手指一下子就停在半空中,喉結也跟著上下動了一下。這時候,窗外的暮色慢慢滲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落在地毯上就像一道裂開的縫似的。
胡逸就說了句︰“知道了。”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手指還抵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茶幾上放著的方案紙被風給吹起來一頁,那“星光圖書角”的標志在暮色里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就像一顆在努力發光的星星。
胡逸趕緊抓起手機,撥通了小周的號碼。听著電話里接通的忙音,眼楮望著窗外一盞一盞慢慢亮起的城市燈火,小聲說道︰“通知團隊的核心成員,二十分鐘之後到頂樓會議室集合。”夜風呼呼地吹著,把遠處城市的嘈雜聲都帶了過來,灌進窗戶里。桌上放著的方案紙被吹得嘩啦嘩啦響個不停,就好像是在跟某種馬上就要來的、更厲害的風暴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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