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推開國際慈善基金組織總部那扇玻璃門的時候，西裝內袋里的系統提示卡正跟著心跳一下一下地蹭著他的肋骨呢。
上午在a國的文化部門那可是費盡了口舌，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演出許可。這時候啊，他喉嚨里還因為一直不停地說話，火燒火燎地疼呢，可他還是把脊背挺得直直的，朝著前台走去。為啥呢？這慈善巡演的資金缺口就像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啊，就像在他後背上烙著似的，難受得很。
“胡先生，大衛先生正在三樓302室等您呢。”前台小姐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像一片羽毛似的，從他那緊繃著的神經上輕輕掃過。
胡逸道了聲謝，轉身的時候，眼楮一下子就瞥見了走廊盡頭的電子屏。那屏幕上正滾動著一行紅色的字幕︰“全球慈善項目資助率同比下降17”。就這麼一眼，他喉嚨里的刺痛一下子就變得更厲害了。
胡逸推開門，一股檀香混合著舊書紙張的氣味就直往鼻子里鑽。
大衛正彎著腰整理桌子上的文件呢，他那銀灰色的背頭在落地燈的光暈里閃爍著細細的光芒。
听到有動靜，大衛直起了腰。他穿著藏青色的西裝，那西裝把他寬厚的肩膀線條都給勾勒出來了。他說︰“胡，你比咱們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呢。”
“路上堵車沒那麼嚴重。”胡逸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楮就落在了大衛手邊堆著的那些文件夾上。最上面那一頁是某個非洲醫療項目的預算表，那些數字都被紅筆圈了一遍又一遍的。胡逸就問︰“您看過我提交的那個巡演方案了嗎？”
大衛沒有搭話，只是用手指關節輕輕敲了敲桌子上的平板電腦。屏幕亮了起來，出現的正是胡逸連夜修改好的《“聲援希望”慈善巡演可行性報告》。胡逸說道︰“我可是經辦過三百一十七個跨國慈善項目的。”說著，他摘下自己的金絲眼鏡擦了擦，那鏡片後面的藍眼楮啊，就像是被揉碎了的大海似的。“你這個方案里呢，把百分之九十的收益都用于兒童教育和醫療援助，這比例確實挺吸引人的。”
胡逸的手指在身體一側微微蜷縮著。
系統今天早上剛剛發布的“溫暖共鳴”任務還在他腦袋里晃悠呢，任務描述是“用歌詞喚醒大眾善意，就能加10積分”，這時候就隨著大衛說的話，在他太陽穴那兒一下一下地跳著。
“但是……”大衛重新把眼鏡戴上，鏡片後面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上個月有六個教育類項目申請資助，這里面有三個可是諾貝爾獎得主牽頭的團隊弄的。”他抽出一份數據報表推了過來，“今年基金能夠分配的金額比去年少了兩千萬美元呢，董事會要求每一筆撥款都得帶來至少三倍的社會影響力。”
胡逸低下頭看了看報表，在最末尾的“待篩選項目”里，“聲援希望”排在第七位。
他的喉結動了動，說︰“我可以增加線下活動的場次啊，每場都邀請受助兒童上台——”
“那樣的話，執行成本可就要增加百分之三十了。”大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手指點在“風險評估”那一欄，“而且啊，企業贊助才是你們這種文化項目的主要資金來源。”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張泛黃的剪報，剪報上的照片是二十年前某個搖滾巨星搞的慈善巡演。“瞅這個，當年他可是拉到了七個頂尖品牌一塊兒贊助呢，基金會出的錢還不到總預算的15。”
胡逸一下子就想到系統倉庫里那個落滿灰塵的“情感共鳴曲庫”。來這兒之前，他專門查過這個曲庫，里面存著十首能特別精準地觸動人類共情的旋律呢，這時候那些旋律就好像隨著他的心跳在意識里變得滾燙。“我懂。”他抬起頭，眼楮亮晶晶的，“但是基金會的支持能讓更多人相信這個項目是純粹的。”
大衛沉默了一小會兒，突然就笑了︰“你和那些只會照著ppt念的申請人可不一樣。”他抽出一張便簽，寫了一串號碼，“這是企業社會責任部的露西，她負責過三個億級別的慈善贊助項目呢。”他的手指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胡啊，可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處。”
從基金會總部出來的時候，暮色已經開始在玻璃幕牆上蔓延了。
胡逸站在台階上給小周打電話，風把他西裝的下擺吹起來了，露出里面那件洗得都發白的舊t恤，顏悅扯出來的線頭還在呢，這時候被夕陽一照，都變成金色的了。“聯系露西，約她今晚七點喝咖啡。”他看著天邊的火燒雲，這時候系統面板突然蹦出來一個新提示︰“檢測到與‘慈善籌款’相關的需求，觸發隱藏靈感︰‘當歌聲變成鑰匙，就能打開所有人心里的存錢罐’——積分加3。”
他瞅著那句歌詞，突然就笑出了聲。小周在電話里喊道︰“胡總？”胡逸強忍著笑說︰“再加個任務啊，讓策劃組把系統里‘情感共鳴曲庫’中的《螢火蟲》改成兒童合唱版，明天上午我就得听小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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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啊，就像被點著的導火索似的，一下子就炸起來了。胡逸帶著團隊跑了五家企業呢。在會議室里講方案，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舌頭都快捋不直了。在直播的時候，他彈著吉他清唱改編後的《螢火蟲》，就看著那在線人數蹭蹭地往上漲，從三萬一下子就飆到兩百萬了。甚至大半夜兩點的時候，他還蹲在酒店陽台，給一個食品集團的ceo發去定制的歌詞，啥歌詞呢？“每包餅干的甜，都能變成孩子作業本上的圈。”
轉機在第四天下午出現了。
當第三家企業的負責人握著胡逸的手說“初步能承諾三百萬”的時候，小周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像個小炸彈似的，一個勁兒震動。
胡逸看著簽約意向書上的數字，嗓子直發緊。這要是加上基金可能給的撥款，那資金缺口都補上七成了。
可命運這玩意兒啊，就愛捉弄人，給你點甜頭又拿走。
小周帶著哭腔說︰“胡總，星耀集團的陳總剛打電話，說他們董事會臨時決定……撤回贊助。”
胡逸正端著的咖啡杯“砰”的一聲重重地磕在桌面上，深褐色的咖啡濺到“星耀集團”那四個字上，一下子就暈染成一塊特別難看的污漬。他一把抓過手機回撥過去，听筒里傳來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就像一根細細的針，一下一下地扎著他的耳膜，那感覺可真難受。
“為啥呀？”他的聲音都打著顫兒，“不是都講好了下周三簽合同的嘛。”
小周不停地翻著聊天記錄，然後說道︰“陳總助理說……他們新投的那個游戲項目出岔子了，現金流得先拿去填那個坑。”小周吸了吸鼻子，又接著說︰“而且呢，他們听說還有一家競品企業也在跟咱們接觸，可能是怕自己被當成備胎呢。”
這時候，會議室的空調突然嗡嗡地響起來。
胡逸眼楮望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他意識里的系統面板在瘋狂閃爍著——新任務“破局者”正在那兒跳個不停，完成這個任務的獎勵是“企業心理分析手冊”。
他從西裝內袋里摸出一件舊t恤，線頭從指尖滑過，這感覺就像當年顏悅說“你這種廢物永遠成不了事兒”的時候，她的指甲掐進他手背的那種感覺。
“趕緊聯系所有已經接觸過的企業。”他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今天晚上八點，我要開一個線上說明會。”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領帶扯松了，眼楮里的光比啥時候都要亮。“告訴他們，我會在巡演的主舞台給贊助企業留出一整面廣告牆，在每首歌的間隙把企業名稱念三遍，還有……給每家投資超過五百萬的企業寫一首專屬的慈善主題曲。”小周一下就愣住了，說道︰“系統里那個‘定制歌詞’的功能得花200積分呢。您上次換演出許可解析包的時候，積分就已經用掉一多半兒了……”
“積分不夠就去賺。”胡逸一邊說著，一邊就掏出手機把系統商城打開了。他眼楮往“緊急積分任務”那一欄掃過去，就看到最新的任務是“在24個小時里，用歌詞讓百萬人都產生共情”，完成這個任務就能拿到500積分呢。
他嘴角微微一翹，立馬說道︰“現在，趕緊聯系電視台，我要在今天晚上九點的黃金時段直播清唱。”
這時候呀，窗外的晚霞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城市里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地亮了起來。
胡逸看著玻璃幕牆上自己的影子，他身上那件舊t恤的線頭在黑暗里隱隱約約閃著點兒光。他心里想啊，這一回，一定要讓那些成天說“不可能”的人，都看到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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