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捏著手機,那手指的關節都泛白了。小張說的“提前打招呼”,就像一根小細針似的,一下一下地挑著他那緊繃得不行的神經呢。
實驗室里的空調嗡嗡地響著,可他的後脖頸子卻冒出來一層薄汗。他心里清楚啊,圈里都傳這個記者,為了能有流量,哪怕是設備出個小故障,他都能寫成技術徹底崩盤了。更別說現在都到發布會前夜了,突然就說有什麼獨家消息。
“張記者啊,你能具體說說到底是啥消息不?”胡逸說話的聲音听起來倒是挺平穩的,就好像是用精密儀器校準過一樣,可他的手指頭在手機殼上敲得那叫一個急啊,就像在打鼓點似的。
電話那頭輕輕笑了一聲,說︰“胡先生啊,您可是個聰明人呢。我听說你們團隊那個‘傳統+’技術,在把戲曲聲腔融合進去的時候,出現了ai情感識別的偏差?有個參加測試的老藝術家偷偷跟我說啊,你們那個系統把《霸王別姬》里的‘力拔山兮氣蓋世’,愣給處理成哭腔了。”
胡逸的太陽穴“突突”地就跳起來了。
可不是嘛,三天前確實有個老藝術家反饋過類似的問題。但是呢,他們團隊當天晚上就連夜調整了聲紋數據庫。今天早上測試的時候,《牡丹亭》里的水磨腔,都能很精準地捕捉到“良辰美景奈何天”那種婉轉和惆悵的感覺了。
這消息啊,明擺著就是截取了調試期間的舊聞嘛。
“張記者啊,技術迭代這事兒,本來就是研發過程中很正常的情況啊。”他努力把那股往上涌的情緒給壓下去,說道︰“要是您想核實的話,歡迎明天早上到發布會現場體驗一下最新版本。”
“那我就等著瞧嘍。”小張說話的語氣里,透著一種就像獵物已經掉進陷阱那樣的肯定,還補了句,“祝您今晚做個好夢。”
電話里嘟嘟嘟的忙音傳進耳朵里,胡逸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椅子腿在地上蹭出特別刺耳的聲音。
錢博士從操作台前抬起頭,眼鏡片後面的眼楮里全是關心,問道︰“胡總?”
“咱這技術被人翻老底兒了。”胡逸一把抓起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得在現場拿出更有說服力的證明才行。”他著急忙慌地翻著通訊錄,手指停在了“王硯秋”這三個字上。這個王硯秋啊,可是把京劇聲腔研究得透透的老藝術家了,今天早上體驗的時候,眼楮都紅了,直說“這是給老祖宗的戲碼接上了新的魂兒”。
電話一接通,胡逸就听到那邊傳來京胡咿咿呀呀的聲音,他趕忙說︰“小王啊,我是胡逸。能不能請您明天早上帶著徒弟到發布會現場,用咱們剛調好的ai伴唱系統來一段《定軍山》啊?”
“小胡啊,你這是想讓我給你當活招牌呢?”王硯秋的笑聲震得話筒嗡嗡直響,“行!我不但帶徒弟,還把梅派的小師妹、唱昆曲的老周都叫上,咱們這些老家伙今天就給你撐這個場子!”
掛了電話之後,胡逸又打出去三個電話。
凌晨三點的時候,星星在窗外掛著,可實驗室里的燈光比星星還亮呢。錢博士抱著筆記本電腦湊到胡逸跟前說︰“胡總啊,我安排人在發布會台側弄了個實時數據牆呢。這樣啊,觀眾就能看到ai是咋解析聲線里的情感波動啦。”說完,他推了推眼鏡,又接著道︰“這可比那種干巴巴地講技術有意思多了,也更有說服力呢。”
胡逸伸手拍了拍錢博士的肩膀,這一拍,手掌就踫到了對方襯衫上還沒干的汗漬。可不是嘛,這三天整個團隊都沒咋合眼,都累壞了。
胡逸聲音有點悶地說道︰“辛苦了啊。”然後又接著說︰“明天早上,咱們就好好讓所有人都見識見識,啥才是真正的‘傳統+’。”
到了發布會當天,聚光燈一亮起來的時候,胡逸站在後台,就听到前排記者們在那兒小聲嘀咕。
“听說這技術有毛病呢?”“小張老師說他有內部消息……”胡逸听了,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喉結也跟著動了動。
這時候錢博士遞過來一個耳麥,說道︰“設備啥的都正常,數據牆也沒問題。”
胡逸走上台的那一刻,台下的掌聲就像潮水一樣涌過來。
胡逸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就想起被顏悅甩在出租屋的那天。那天他抱著破吉他就在樓道里哭呢。那時候他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站在這兒,為傳統音樂的未來拼搏呢?
胡逸對著話筒笑了笑,眼角的皺紋里都透著滿滿的自信,他說道︰“各位啊,咱們說的這個‘傳統+’,可不是給那些老東西簡單套個科技的殼子,而是要讓ai變成最懂戲的‘票友’呢。”說完,他抬手朝著側幕的方向指了指,又接著說︰“下面呢,就讓真正懂戲的人,帶大家看看它到底有多厲害。”王硯秋穿著寶藍緞面長衫走上台的時候,台下稀稀拉拉地響起幾聲抽氣聲。為啥呢?這位都七十歲的老藝術家啊,很少公開出來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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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胡逸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朝著樂師點了下頭,說了聲︰“起!”
京胡剛把調門拉起來,後台的ai系統就開始工作了。
在數據牆上呢,代表情感的那些曲線就像有了生命似的跳個不停。代表“豪情”的橙線啊,在唱到“這一封書信來得巧”的時候,一下子就躥得老高。代表“戲謔”的金線呢,在“我主爺洪福齊天曉”那兒打著轉兒,最後到“定軍山前擺戰場”的時候,就落在了那種滾燙的“悲壯紅”里。
“好——!”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嗓子,緊接著掌聲就跟打雷似的響起來了。
王硯秋的徒弟接著唱了一段《牡丹亭》。那個ai伴唱的女聲啊,比真人的聲音還柔美呢,在唱到“似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的時候,很巧妙地抖了個顫音,就好像春風輕輕拂過還沒開的花苞一樣。
“各位記者朋友啊,”胡逸趁著表演的空當兒走向數據牆,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簇跳動的紅光,“這可不是什麼沒感情的代碼啊。這是系統分析了王老師三十年的演出錄像,提煉出來的‘戲魂’呢。”他眼楮看向人群里的小張,這時候小張正舉著相機呢,手停在半空中,眼鏡後面的眼楮亮閃閃的,特別驚人。輪到音樂人分享感受的時候了,梅派的小師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師父在快不行的時候說‘京劇得活在年輕人的耳朵里’,今天我可算是懂了,原來科技能把老祖宗的聲音,送進00後的耳機里呢。”昆曲的老周則拍著那個ai設備,笑著說︰“我孫子剛剛給我發消息,說要學這個去唱給女朋友听呢——你看,傳統哪用得著去拯救啊?就是缺個新的傳播方式罷了。”
小張呢,他的筆記本也不知道啥時候就翻到新的一頁了,寫字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那筆就像飛起來似的。
當胡逸宣布“技術要開放一部分接口給地方戲團”的時候,小張甚至把手舉起來提問了︰“胡先生,這個技術對傳統音樂教育會有啥樣的影響啊?”
發布會結束之後,小張跑到後台門口堵著。
他晃了晃手里的錄音筆,臉上沒有了昨天那種犀利的感覺,說道︰“胡先生,我之前收到的消息是舊版本的測試數據。”他還撓了撓腦袋,接著說︰“剛才在現場的觀眾里,有三個大學生舉著‘爺爺教我听戲,今天我教爺爺用ai’的牌子呢——這個可比任何負面新聞都更吸引人眼球。”
胡逸笑著跟他握了握手,手掌踫到小張指節上那因為長期握筆而磨出來的薄繭。
胡逸說︰“很期待張記者的報道啊。”
就在這個時候,助理小吳急匆匆地跑過來了,他手機屏幕上亮著的是“孫總”的來電顯示。胡逸把電話接起來,就听到那頭亂糟糟的都是人聲,孫總助理的聲音听起來特別緊張︰“胡總啊,剛剛得到消息,有幾家傳統唱片公司一塊兒……”
“我曉得了。”胡逸沒等她把話說完就給打斷了。他眼楮往台上瞅了瞅,那數據牆還沒撤掉呢,上面最後一條情感曲線正慢慢收尾,可到了最後又冒出來個小尖峰,就好像有啥力量在那兒憋著勁兒,隨時準備爆發似的。
他把電話一掛,就抬頭往窗外看。
傍晚的光慢慢滲進大廳,把“傳統+”的標志映得暖乎乎的,金黃金黃的。
老遠的地方傳來王硯秋的笑聲,還夾雜著年輕人擺弄ai設備時發出的驚呼聲。
胡逸伸手摸了摸西裝里面口袋里的系統提示卡,今天早上系統剛獎勵了個“情感共鳴”技能卡呢,那卡還泛著淡淡的金色光。
該來的挑戰啊,就從來不會不來。
不過這一回呢,他可不光有系統幫忙,還有之前三天三夜的調試成果,有那些老藝術家眼楮里透著的希望,還有台下那些舉著牌子的年輕人給他打氣呢。
他把袖扣整理好,就轉身朝著還在討論技術細節的錢博士走過去了。
夜雖然還沒過去,但是天也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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