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站在宴會廳落地窗前,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冰鎮香檳杯,那絲絲涼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智能手環在腕間持續震動,震動的觸感清晰可感,提醒他距離紅毯儀式還剩17分鐘。
水晶吊燈灑下明亮而柔和的光線,將侍應生制服上的金線刺繡切割成細碎光斑,那些閃爍的金點在他眼前晃悠,突然與智能保險箱吐出的鋼筆筆夾重合——昨夜解密出的音頻文件還在他西裝暗袋里發燙,那溫熱透過布料傳遞到他身上。
“喬治主席建議您從西側備用通道入場。”大衛扯了扯漿洗過度的襯衫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未拆線的傷口,那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這個三天前聲稱被流浪貓抓傷的助理,此刻正用指甲反復刮擦智能平板的邊緣,暗紅色血漬在鋼化玻璃表面洇開細絲,那刮擦聲尖銳刺耳。
胡逸的視網膜投影突然彈出緊急提示。這歌詞系統是他在音樂探索之路上偶然獲得的神秘助力,它似乎與他的音樂才華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一直伴隨著他應對各種音樂事業中的難題。歌詞系統界面在頒獎典禮流程圖上標出三個閃爍紅點︰喬治辦公室的聲紋記錄儀、紅毯盡頭突然增多的《環球娛樂》記者、以及本該屬于他的主舞台c位此刻空置的電子銘牌。
“他們連座位表都改了。”胡逸將香檳杯擱在侍應生的托盤上,玻璃與金屬踫撞發出清脆的脆響,這聲響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讓大衛的瞳孔劇烈收縮。這個動作觸發了歌詞系統的即時任務彈窗——[發現被篡改的頒獎流程,用任意歌詞片段破解困局01)]。積分兌換是歌詞系統給予胡逸應對困境的一種方式,他通過完成系統發布的各種任務來獲取積分,進而兌換所需的物品和功能。
他望著宴會廳鏡面牆上自己的倒影。三年前被顏悅扔在暴雨里的廉價西裝,早已換成高定燕尾服。但系統突然在耳膜深處播放的加密音頻,讓約翰與喬治密謀壓低他專輯評分的對話,與此刻宴會廳背景樂詭異地重疊,那對話聲和音樂聲交織在一起,讓他心煩意亂。
“走正門。”胡逸拽松黑綢領結,智能手環的腎上腺素監測模塊發出尖銳警報,那警報聲刺激著他的听覺神經。大衛試圖阻攔的手懸在半空,被他用鋼筆尾端輕輕抵住腕脈——那支刻著y.y縮寫的萬寶龍鋼筆,此刻正通過納米芯片向歌詞系統傳輸實時解密的數據流。納米芯片是鋼筆的核心裝置,它能與歌詞系統建立穩定的連接,實現數據的快速傳輸。
胡逸踏出宴會廳,走向紅毯,腳下的地毯柔軟而厚實,周圍的溫度似乎也低了幾分。紅毯兩側的鎂光燈突然暗了半秒,那一瞬間的黑暗讓他眼前一黑。胡逸精準踩在系統標注的安全坐標上,感應式地燈隨著他的腳步次第亮起,燈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本該對準他的4號機位此刻轉向後方,鏡頭里猝不及防出現喬治油光發亮的額頭。
“讓我們歡迎本屆最大黑馬!”喬治的歡迎詞在擴音器里帶著電流雜音,與三年前約翰工作室被查封的母帶噪聲音軌完美吻合,那雜音和噪音混合在一起,讓人听著格外難受。胡逸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歌詞系統突然彈出積分兌換界面——[消耗5積分獲取座位分布圖是否)]。他輕叩兩下鋼筆帽,視網膜投影立刻浮現三維立體圖。
本該屬于歌王的鎏金座椅被替換成普通折疊椅,孤零零安置在攝影盲區。十米開外,《環球娛樂》主編的傳感器陣列已經啟動,四十三個錄音探頭像蜂群般懸浮在半空,那嗡嗡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感謝組委會精心準備的位置。”胡逸屈指彈了彈折疊椅扶手上的電子銘牌,內置的劣質揚聲器發出刺耳嘯叫,那嘯叫聲尖銳得讓他耳朵生疼。他故意提高音量,讓尾音落在歌詞系統標記的共振頻率上︰“讓我想起三年前在酒吧駐唱時,最喜歡的那首《角落里的王》。”觀眾席傳來零星哄笑。
系統突然在耳道內播放經過降噪處理的音頻——喬治正在貴賓室對著電話低吼︰“把最佳作詞獎頒給那個英國人,評審團那邊......”背景音里隱約傳來火漆印章按壓的脆響,與邀請函上的防偽紋路完全一致。
隨著頒獎環節的推進,胡逸知道,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面。頒獎環節進行到三分之一時,胡逸的智能手環已經記錄了七次異常數據波動。每當主持人念出他的提名作品,直播信號就會切入三秒延遲。
第七次最佳編曲獎揭曉前,他摸到鋼筆夾層里的物理開關——這是用二十積分兌換的防干擾裝置。“獲獎者是......”頒獎嘉賓故意拖長的尾音里,大屏幕突然跳出數據亂碼。胡逸在0.3秒內完成操作︰鋼筆尾端的納米芯片釋放出定向電磁脈沖,將喬治藏在袖扣里的微型信號屏蔽器燒毀。
屬于他的獲獎作品終于完整呈現在巨幕上。但系統突然彈出的高危警告框遮擋了領獎台——[檢測到偽造的醫療報告3米範圍內)]胡逸轉身時恰好捕捉到大衛躲避的視線,這個聲稱對青霉素過敏的助理,此刻口袋里露出半截腎上腺素注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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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獲獎者移步采訪區。”喬治假笑著指向布滿傳感器的透明玻璃房,那里安裝了六組腦波監測儀。胡逸卻徑直走向觀眾席,燕尾服後擺掃過直播主攝像機的紅外感應器。
當第八個獎項的提名短片開始播放,歌詞系統突然啟動緊急預案。胡逸摸到鋼筆夾層凸起的物理按鍵,三年前約翰自殺前留下的最後一段旋律在齒間無聲哼唱。這是用五十積分兌換的聲紋密鑰,能激活所有被篡改的直播數據源。
暴雨在頒獎禮進行到高潮時傾盆而下,雨滴打在玻璃幕牆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那聲音震耳欲聾。胡逸望著采訪區閃爍的傳感器陣列,指尖觸到西裝暗袋里開始發燙的納米芯片。玻璃幕牆外的霓虹燈牌突然同步亮起,在雨幕中拼出殘缺的歌詞——正是顏悅當年逼他簽分手協議時,循環播放的那首《螻蟻的光》。
暴雨砸在玻璃幕牆上的轟鳴聲突然停止,胡逸的視網膜投影閃爍出刺眼的金色邊框。歌詞系統自動播放起十年前的老歌《審判日》的前奏,每個音符都精準地與喬治後退的腳步聲相契合,那腳步聲和音符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命運的審判。
“主席先生不想听听這個嗎?”胡逸的拇指擦過鋼筆尾端,納米芯片將解密後的音頻投射到頒獎廳的穹頂上。約翰死前那句“喬治要所有母帶”的嘶吼,與三小時前喬治收買評審的通話聲紋完美重合,連背景里威士忌杯底的冰球踫撞聲都絲毫不差。
在觀眾席爆發的驚呼聲中,十二塊環形屏幕同時亮起紅光。國際音樂協會的防偽標識在畫面右下角跳動,這是胡逸用三十積分兌換的認證密鑰。
當喬治試圖切斷電源時,大屏幕已開始輪番播放他篡改票數的全息影像——每個偽造的電子簽名都在空中裂解成音符符號。
“系統檢測到違規操作。”機械女聲突然從頒獎台傳來,評審團首席的虹膜掃描儀亮起藍光。這個向來中立的人工智能仲裁系統,此刻正將胡逸三天前上傳的舉報材料投射在防彈玻璃地面上。
二十三位明星的座位扶手同步彈出表決鍵,綠燈如燎原之火般依次亮起。喬治扯斷領帶想沖向控制室,卻被自己設置的安檢激光網灼傷了手腕。大衛口袋里的腎上腺素注射筆突然發出蜂鳴聲,這個被五十萬收買的助理,此刻正被醫療機器人按在座位上掃描違禁藥物。
胡逸的燕尾服下擺擦過直播攝像機,特寫鏡頭將他鎖骨處的條形碼疤痕拍得清清楚楚——那是三年前被顏悅扔在唱片公司門口時的入職編號。
“請胡先生移步榮耀席。”人工智能仲裁系統的機械臂遞來一把鎏金座椅,椅背上的星軌圖案與歌詞系統界面突然產生共振。
當胡逸坐下的瞬間,所有被篡改的投票數據在穹頂重新排列,幻化成他首張專輯封面上的荊棘王冠。
在最終頒獎環節,七束追光燈在胡逸身上交匯成銀河旋渦。他的手指剛觸踫到獎杯,隱藏在底座里的全息投影自動激活——那是用一百積分兌換的“記憶回溯”功能,將他從酒吧駐唱到萬人演唱會的畫面拆解成漫天光點。
“感謝所有把我逼到絕境的人。”胡逸的尾音震顫頻率與系統提示音同步,獎杯突然投射出全球音樂榜單的實時數據。他的新歌《廢墟之上》正在217個國家同時登頂,播放量數字跳動的節奏,竟與鋼筆里未破譯的加密文件產生量子糾纏。
暴雨不知何時變成了金箔雨,智能手環顯示這是組委會啟用的全息特效。胡逸在漫天金雨中轉身時,視網膜投影突然閃過異常數據流——歌詞系統的積分兌換界面竟自動跳轉到灰色鎖定狀態,某個標著“顏悅聲紋密鑰”的文件夾正在後台自行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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