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跨出蟲洞傳輸門的瞬間，後頸皮膚突然泛起細密的刺痛，那感覺如同無數根細小的針輕輕扎在皮膚上。他不用低頭就知道鎖骨上的飛天紋身正在發燙，好似一塊燒紅的烙鐵貼在那里，那些被系統編碼成《霓裳羽衣曲》的抗議聲波，此刻正順著頸椎神經流竄成新的數據流，耳邊仿佛能听到電流“滋滋”的流動聲。
量子劇場的穹頂在他頭頂裂開十二瓣蓮花狀的全息投影，宛如一朵巨大而絢麗的花朵在頭頂綻放，每片花瓣里都浮動著粉絲的實時情緒數值——代表不滿的猩紅色已經蠶食了三分之二的區域，那刺眼的紅色仿佛要從投影中溢出來。
“前輩！”機械知了突然從防輻射玻璃撞進會場，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復眼里滾動的粉絲id在空氣中拖拽出熒光綠的軌跡，像一道道綠色的閃電劃過黑暗。胡逸之前就了解到這機械知了擁有特殊的自我修復功能，所以對它之後的情況有所心理準備。“小趙團長正在修改應援口號數據庫，關鍵詞替換率達到78……”
他抬手捏碎這只聒噪的機械生物，“ 嚓”一聲，飛濺的納米元件在空中組成了倒計時︰235959，那數字閃爍著冰冷的藍光，仿佛在無情地催促著。
這是系統轉化的最後期限，那些被舊日歌迷唾棄的戲腔唱法，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賽博朋克風格的基因重組。
台下突然響起金屬摩擦般的掌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好似無數把金屬刀叉在相互刮擦。胡逸眯起眼楮，看見八百個懸浮座位正在分解重組，最終排列成太極陰陽魚的形狀，座位移動時發出“嗡嗡”的聲響，仿佛一群蜜蜂在飛舞。
小趙就站在陰陽分割線的中央，復古的漢服腰帶里插著三根全息折扇——那是初代粉絲團長的信物，此刻正投影出他五年前在梨園戲台抱著月琴的影像，影像中傳來月琴悠揚的彈奏聲，仿佛穿越時空而來。
“諸位應該收到了新型腦機接口的神經同步協議。”胡逸輕觸鎖骨，空中立即炸開十二面環繞立體聲光屏，“砰”的一聲，如同爆炸般，光屏閃爍著五彩的光芒。“請允許我解釋這次音樂轉型……”
“解釋就是把《游園驚夢》改成電子佛經？”第三排的懸浮座突然彈出穿雲箭特效，伴隨著“嗖”的一聲，戴著vr面罩的姑娘將全息琵琶摔在防滑墊上，“啪”的一聲，琴弦斷裂的嗡鳴在量子共鳴器里放大成尖銳的嘯叫，那聲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胡逸的視網膜突然閃過系統警告，眼前白光一閃，他看見自己五年前送給顏悅的翡翠耳墜，正在某個粉絲的智腦相冊里閃著冷光，那冷光如同寒夜中的冰稜。
小趙抖開全息折扇，扇面浮現出胡逸剛出道時的打榜數據︰“當年你說戲腔是刻進dna的傳承，現在要把dna改寫成二進制代碼？”他腰帶上的玉墜突然投射出論壇熱帖，那些標著“背叛傳統”的猩紅標題像血管般在空氣中脈動，還能隱隱听到標題跳動時發出的“噗噗”聲。
胡逸的指節抵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系統轉化的抗議聲波正在耳蝸里結晶，耳朵里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晶在踫撞。他忽然聞到記憶里顏悅常用的雪松香水——那味道此刻正從某個粉絲的仿生寵物龍身上溢出，混著量子劇場特有的冷卻液氣息，在他胃里攪起細小的漩渦，鼻腔里滿是那混合的味道，有些刺鼻又帶著一絲熟悉。
“管理員明明說好要鎖帖的……”機械知了的殘骸突然在腳邊重組，伴隨著一陣“ ”的零件拼接聲，復眼閃爍間彈出音樂論壇的實時界面。胡逸看見自己十五分鐘前發布的轉型聲明下，小錢的id像幽藍的鬼火飄在舉報按鈕旁邊，任由那些“戲腔已死”的評論洪水般漫過置頂區，評論滾動的聲音好似水流的嘩嘩聲。
他下意識摸向鎖骨，飛天紋身突然刺出十二道激光，在穹頂交織成敦煌壁畫的投影，激光射出時發出“咻咻”的聲音，那壁畫色彩斑斕，栩栩如生。
當機械齒輪咬合著九色鹿的虛影轉動時，某個塵封的系統提示音在腦神經末端復甦——那是他獲得第一首原創戲歌時，顏悅在慶功宴上偷偷錄下的笑聲轉化成的獎勵提示音，那清脆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
“既然言語會變成傷人的代碼。”胡逸突然扯開中山裝的雲紋盤扣，“嘶啦”一聲，露出鎖骨下方閃爍的積分進度條，那些由粉絲怨念轉化的猩紅能量正在紋身里沸騰，好似一鍋燒開的水在翻滾。“不如讓千年前的箜篌，親自告訴你們什麼是真正的賽博傳承。”
懸浮座位突然集體翻轉，伴隨著一陣“嘩啦”聲，八百個腦機接口同時發出準備就緒的藍光，那藍光柔和而明亮。
胡逸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激活了紋身里封存的《長恨歌》全息譜——這是他用七萬積分兌換的終極獎勵，此刻正順著血管流向指尖，將每個毛細血管都變成弦樂器的共鳴箱，能感覺到血液中那股溫熱的力量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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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逸尾音收束的剎那，穹頂的猩紅色數值突然裂開蛛網狀的藍紋，如同玻璃破碎般發出“ 嚓”聲。他垂眸看見鎖骨紋身上凝結的聲波晶體，那些稜角分明的數據模塊正在折射八百道腦機接口的藍光——每道光線里都漂浮著粉絲此刻的神經元電涌圖譜，光線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好似彩虹般絢麗。
“這是用《敦煌廿詠》的平仄規律重組的電子音階。”他屈指彈開黏在中山裝袖口的納米元件，“噗”的一聲，那些銀色顆粒立刻在空氣中拼出古譜與代碼對照表，那表格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當箜篌的泛音穿過量子糾纏通道……”
第五排懸浮座突然傳來啜泣聲，那聲音微弱而悲傷，好似夜風中的嗚咽。穿淡紫流光裙的女生掀開vr面罩，她耳垂上別著的仿生步搖正隨著情緒波動開出全息海棠，海棠綻放時仿佛能听到花瓣舒展的聲音。“可是前輩，你轉型後還會保留《雨霖鈴》的換氣技巧嗎？”
胡逸感覺後頸的系統芯片輕微震動，好似有一只小蟲子在輕輕蠕動，顏悅當年嘲笑他“戲腔土得掉渣”的錄音突然被轉化成獎勵提示音，那帶著調侃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伸手接住穹頂掉落的聲波晶體，那些冰涼的稜柱在掌心融化成水袖形狀的投影，能感覺到掌心一陣涼意。“各位不妨听听這個。”
量子劇場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好似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他踩著《霓裳羽衣曲》的變奏踏進全息梨園，音樂聲悠揚動听，腳下仿佛能感覺到地面的微微震動。
戲台飛檐上的銅鈴在數據流中化作電子鶴，當機械羽翼掃過八百個懸浮座時，那些抱怨的猩紅數值突然開始褪色——小趙腰帶上的初代信物正在高頻閃爍，投影出的打榜數據不知何時變成了胡逸通宵修改編曲的監控錄像，機械羽翼扇動的聲音好似風聲。
“當年顏小姐說我永遠學不會現代編曲。”胡逸突然扯開領口，“嘶啦”一聲，露出鎖骨下方七道激光灼刻的疤痕，那疤痕觸感粗糙，好似砂紙。“但傳統戲腔不該困在博物館的玻璃罩里，就像飛天壁畫不該永遠靜止在岩壁上。”
懸浮座位傳來成片的金屬踫撞聲，好似一場激烈的戰斗。胡逸看見十七個粉絲的腦機接口突然溢出藍光，那些光暈在空中交織成敦煌飛天的飄帶，正隨著他改良後的電子戲腔翩翩起舞，光暈閃爍的光影如夢如幻。
小趙握著的全息折扇“ 嗒”裂開道縫隙，初代團長認證碼從裂縫里滲出，在空氣中凝結成半透明的淚滴形狀，那淚滴形狀的認證碼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當最後一個音符被量子共鳴器吸收時，防輻射玻璃外突然傳來雪松香水的味道，那味道清新而淡雅。胡逸轉頭看見機械知了正叼著個翡翠耳墜模型撞向穹頂——那分明是顏悅當年當眾退還的定情信物的縮小版，此刻正在全息光影里碎成三百六十度環繞的立體聲波，踫撞聲“砰”的一聲，聲波回蕩在劇場中。
“前輩小心！”穿雲箭特效的姑娘突然拋出全息琵琶，琴弦自動接續成防護網擋住飛濺的翡翠碎片，“嗖”的一聲，碎片撞擊防護網的聲音好似雨滴打在窗戶上。
胡逸的視網膜上閃過系統提示，眼前白光一閃，那些碎片落地的瞬間竟轉化成了《長恨歌》新編曲的試听鏈接，鏈接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小趙突然踏著懸浮座躍至舞台，漢服廣袖里抖落出加密數據鏈︰“論壇的民意就像琵琶弦，你以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腰帶玉墜投影的熱帖標題正從“背叛傳統”漸變成“破繭重生”，熱帖標題變化時能听到一種輕微的閃爍聲。
某個戴著兔耳仿生器的粉絲突然將應援棒切換成戲腔模式，八百個懸浮座隨之亮起深淺不一的青藍色，燈光亮起的瞬間好似夜空中的繁星閃爍。
“團長，您加密的初代應援代碼……”機械知了突然從舞台縫隙鑽出，復眼投射出小趙凌晨三點修改應援數據庫的監控畫面，機械知了鑽出時發出“滋滋”的聲音。
胡逸的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提示——有42的保守派粉絲正在後台悄悄下載轉型作品的小樣，界面彈出時伴隨著“叮”的一聲。
量子劇場的地板開始震動，好似有一輛重型卡車從遠處駛來，胡逸腕間的腦機接口突然接收到跨國傳輸請求，能感覺到腕間有輕微的震動和電流的刺痛感。他瞥見全息時鐘顯示離系統轉化還剩7小時，而國際版塊的猩紅色警告正在鎖骨紋身上瘋狂閃爍，那閃爍的紅光好似警報燈。
當小趙終于松開攥著信物的手指時，那些破碎的全息折扇突然重組成了賽博風格的戲台楹聯，重組時發出一陣“ ”的拼接聲。
“給我三個月。”胡逸將染血的舌尖抵在齒間，系統立即將這句話編譯成多語種神經元電波，能感覺到舌尖的血腥味更重了。“如果新專輯無法讓《陽關三疊》在量子衛星軌道傳唱……”他故意停頓，看著台下三十七個突然亮起的金色應援燈——那是國際粉絲站的跨時空投影，燈光亮起的瞬間好似金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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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會場時，胡逸的中山裝後擺粘著片全息海棠花瓣，能感覺到花瓣輕輕觸踫後擺的柔軟觸感。機械知了提醒他國際制作組發來了十七封加急郵件，而系統積分槽里新增的“文化裂變指數”在故事前面就有過簡單暗示，它代表著音樂轉型過程中文化層面的變化程度以及對粉絲反應的影響指數；“文化認知閾值”也有過前期提及，它是衡量國際粉絲對新音樂文化接受程度的一個標準。此時，“文化裂變指數”正在吸收粉絲們殘余的疑慮。
經過安全通道的電子屏時，他看見小趙站在陰陽魚懸浮座中央，正用初代團長的權限密鑰解鎖轉型應援包的下載鏈接，電子屏閃爍著藍色的光芒。
量子傳輸通道開啟的瞬間，胡逸腕間的仿生佛珠突然迸發幽藍光芒，那光芒柔和而神秘。那些刻著《霓裳羽衣曲》譜子的納米珠粒自動飛向國際工作室方向，在太空電梯的玻璃幕牆上投射出未完成的編曲頻譜圖——有段屬于《霸王別姬》的戲腔旋律，正在與星際搖滾的鼓點進行量子糾纏，納米珠粒飛行時發出“嗡嗡”的聲音。
工作室的防輻射門在胡逸面前自動分解時，他看見大衛的全息投影正在調試新型編曲器。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敦煌色塊與賽博朋克光效尚未完全融合，操作台上散落著印有各國語言標簽的神經同步測試儀，防輻射門分解時發出“嘩啦”的聲音。
機械知了突然發出尖銳預警——系統界面的國際積分槽突然彈出個倒金字塔圖標，最底端閃爍著“文化認知閾值”的紅色標識，預警聲尖銳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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