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煩躁地把寫滿音符的紙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向牆角。他的眼神中滿是懊惱,那團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地一聲砸在牆角,仿佛他的希望也被砸得粉碎。“該死的融合!”他就不信搞不定這玩意兒!度假屋里的燈光閃爍不定,明滅之間,光影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跳動,就像他此刻混亂的思緒。剛才還激情澎湃,轉眼間就被現實按在地上摩擦,這感覺,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他抄起吉他,再次嘗試將古箏的婉轉和搖滾的勁爆結合在一起。手指在琴弦上撥動,然而,出來的東西依舊不倫不類,那聲音就像老太太跳迪斯科,要多尷尬有多尷尬。“這都什麼玩意兒啊!”胡逸抓狂地大喊,聲音在房間里回蕩,他把吉他扔在沙發上,“咚”的一聲,隨後煩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像一只困獸。度假屋的空間不算小,可此刻牆壁似乎向他擠壓過來,讓他感到無比逼仄。
他走到窗邊,“嘩啦”一聲用力推開窗戶,海風呼嘯著灌進來,冰冷而又咸濕的海風像一只只手,胡亂地撥弄著他的頭發,遠處的海浪聲,原本能讓他平靜下來,現在卻像一曲催命符,不斷沖擊著他的耳膜,提醒著他創作的瓶頸。他低頭看著散落一地的曲譜,每一張都傾注了他的心血,可現在看來,就像一堆廢紙,那些密密麻麻的音符在他眼中變得雜亂無章。
“難道我真的不行了?”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不,他不能放棄!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絲靈感,怎麼能輕易放手?胡逸猛地轉身,目光落在牆角的古箏上。那古樸的造型,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古老的故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古箏前,輕輕撫摸著琴弦,手指觸踫到琴弦的瞬間,能感覺到琴弦的微微涼意和緊繃的質感。
“等等,如果……”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孫老師,我想去圖書館查點資料……”
“逸哥,這玩意兒真的能和搖滾搭上邊?我怎麼感覺像是在搞四不像!”小吳抓耳撓腮,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音軌像亂麻一樣,看得人頭皮發麻,那些錯綜復雜的線條在視覺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暴躁地把耳機扔到桌上,“啪”的一聲,煩躁地在房間里踱步,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胡逸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仁一陣陣地疼,像是有小錘子在里面敲打。“再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也沒底。這幾天,他和小吳幾乎住在錄音棚里,吃住都在這兒解決,就為了能把這首歌搞出來。可是,古箏和搖滾,就像兩條平行線,怎麼也找不到交點。
小吳頹喪地坐在椅子上,抱著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的。“不行了,逸哥,我這腦子都要炸了!這玩意兒比高數還難搞!”胡逸嘆了口氣,他也快到極限了。“別急,我們再想想,一定有辦法的。”他知道現在不能亂了陣腳,必須得穩住小吳的情緒,否則這首歌就徹底沒戲了。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壓在身上,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胡逸走到窗邊,深吸一口氣,看著窗外的大海。海風帶著一絲咸腥味,那味道沖進鼻腔,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煩悶。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吳,收拾東西,我們去圖書館。”胡逸突然說道。“圖書館?去那兒干嘛?”小吳一臉懵逼。“或許在那里,我們能找到答案。”胡逸拿起外套。
古老的圖書館,帶著歲月的沉澱,靜靜地佇立在城市的喧囂之中。厚重的木門,斑駁的牆壁,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塵封的故事。推開大門,一股淡淡的書香撲面而來,與度假屋里焦躁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圖書館里很安靜,只有翻書的聲音和偶爾的幾聲咳嗽。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書頁上,泛著淡淡的金光,那金色的光斑仿佛一個個跳動的精靈。空氣中彌漫著書香,那是一種陳舊紙張和油墨混合的獨特氣息,讓人感到寧靜和祥和。
胡逸和小吳沿著書架慢慢地走著,目光掃過一本本書脊,胡逸的手指輕輕劃過書架邊緣,能感覺到木質書架的粗糙質感。突然,胡逸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一個角落里。“孫老師?”圖書館管理員孫老師正坐在角落里,戴著老花鏡,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厚厚的古籍。他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像是歲月鐫刻的痕跡,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書卷氣。
“孫老師,沒想到在這兒踫見您。”胡逸笑著打招呼。孫老師抬起頭,看到是胡逸,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小胡啊,你也來查資料?”“是啊,最近遇到點瓶頸。”胡逸撓了撓頭,把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孫老師听完,沉思片刻,說道︰“傳統音樂和現代音樂的融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本書,或許能給你一些啟發。”孫老師帶著他們來到一個角落,從書架上取下幾本厚厚的書籍,遞給胡逸。胡逸接過書,手指觸踫到書皮,能感受到紙張的厚實與粗糙,他如獲至寶,捧著書,激動得像個孩子。“謝謝孫老師!您真是幫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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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也湊過來,翻看著那些書,嘴里念叨著︰“乖乖,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比我的高數課本還難懂!”胡逸和小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開始認真研讀起來。
圖書館里靜悄悄的,偶爾有翻書的“嘩嘩”聲和幾聲咳嗽。“逸哥,你看這個,用古箏的滑音來模擬電吉他的失真效果,這也太離譜了吧!”小吳指著書上的一個段落,一臉不可思議。“我覺得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啊,可以嘗試一下。”胡逸卻眼前一亮,覺得這個想法非常新穎。“這玩意兒能行嗎?感覺會很奇怪啊!”小吳一臉懷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創新就是要打破常規!”胡逸語氣堅定。
“可是……”小吳還想說什麼,卻被胡逸打斷了。“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我們先試試看!”“逸哥,我覺得你理解錯了!這個滑音不是……”小吳提高了音量,圖書館里其他人都向他們投來不滿的目光,那目光像冰冷的箭一樣射過來。胡逸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小聲點!我覺得我的理解沒錯,就這麼做!”“不是,你听我說……”小吳還想解釋,卻被胡逸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夠了!就這麼定了!”胡逸的聲音在安靜的圖書館里顯得格外響亮。
小吳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胡逸,“你……”胡逸和小吳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圖書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像針扎一樣,讓小吳漲紅了臉,他壓低聲音說道︰“逸哥,咱能不能小聲點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要在這兒爭斗呢!”胡逸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行行行,你說,我听著。”
小吳指著書上的內容解釋道︰“你看,這上面說的是用古箏的滑音技巧來模擬電吉他失真的那種顆粒感,而不是直接用滑音代替電吉他獨奏,你這完全理解錯了啊!”胡逸仔細看了看書上的內容,又想了想小吳的話,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懂了!原來是這樣!是我理解錯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小吳這才松了口氣,“沒事沒事,理解萬歲!不過我覺得,咱們可以把古箏的滑音和電吉他的失真結合起來,這樣既保留了古箏的韻味,又增加了搖滾的元素,豈不妙哉!”胡逸一拍大腿,“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愧是我的黃金搭檔!”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他們開始根據這個新的思路修改旋律,你一言我一語,配合默契。圖書館里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胡逸修改旋律的沙沙聲,像春蠶在細細地啃食著桑葉,一點點地吐絲結繭,編織著美麗的音樂夢想。
胡逸修改後的旋律雖然有了一些進步,但還不夠完美。他閉上眼楮,仔細聆听著旋律,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顏悅輕蔑的眼神和嘲諷的話語。不行!他一定要做出更好的音樂,狠狠地打顏悅的臉!可是,接下來該如何進一步完善呢?胡逸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感覺頭發在手指間纏繞,思路就像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圖書館里安靜的氛圍讓他更加煩躁,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咚咚”聲。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架上的一本古籍上,那古樸的封面和泛黃的書頁,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古老的故事。他起身走到書架前,伸手取下了那本古籍……
“這是什麼?”胡逸喃喃自語,翻開了古籍的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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