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這些就是全部了。”
武協財政部的辦公室中,沈秀畢恭畢敬地站著,向著辦公桌後面的中年人講述之前和白澤的見面。
中年人穿著一身青色制服,面容方正,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度,听完沈秀的闡述之後,他沒有直接表露態度,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敢讓燕京武大臉面掃地的年輕人,就是氣盛啊。”王玄禮淡淡道。
“部長,是否需要給他一個教訓,之前斯盧人舉報鐘靖為白澤作弊••••••”沈秀低聲道。
斯盧人舉報鐘靖為白澤作弊,又讓李恆雄和白澤一戰,本是想著來一套組合拳,將白澤踩在腳下的,結果沒成想自己先被白澤踩在腳下了。
而且就在近段時間,三清集團宣布在斯盧自治州建立子公司,斯盧那邊是亂成一鍋粥,也就無暇去操辦鐘靖的事情了。
所以此事還停留在舉報階段。
不過沈秀作為總會執行部的人,還是有權力推進這階段,找鐘靖來配合調查的。
甚至要不是鐘靖背後有白澤,都能直接先把他給扣押下來。
那個玉京武大的首席,現在已經是成了氣候,有分量了,更別說其背後還站著不少人,沈秀也只能照著武協的規矩辦事,不敢有逾越,被對方抓到把柄。
“這種小伎倆奈何不了他。”
王玄禮淡淡道︰“不過既然他白澤不給面子,我也就讓他丟一丟面子吧。年輕人氣盛,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也只能••••••”
話未說完,辦公桌上彈出一塊小小的光屏,上面出現了消息提示。
王玄禮目光低垂,一眼掃過,平靜的臉色突然有了波動。
“我們也只能多多包容了。”
王玄禮突然一笑,道︰“我也算是老家伙了,就不和年輕人較真了。”
沈秀︰“••••••”
王部長怎麼就突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了。
沈秀不懂,所以他只能閉上嘴,看著王玄禮站起來。
“我要去會議廳開會,你先下去吧。”
王玄禮道︰“記住,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說話的時候,王玄禮直直盯著沈秀,讓他感受到這一道目光的沉重。
“是。”
沈秀按下了所有的疑問,老實地退下。
留下王玄禮一人,又一次看向桌上彈出來的消息。
‘第三神敵••••••會長,他真的要復出了嗎?’
那一道消息里說的,赫然是武協的會長,如今東夏的第三神敵所下達的命令。
這道命令通過理事會,傳至所有部長級以上的武協成員,並讓現在位于武協總會之中的部長前去開會。
王玄禮眼神閃爍不定,卻不敢多留,只能邊走邊想,前往會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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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白澤也接到了通知,要前往會議廳。
‘看來武協方面的商討是有結果了。’
白澤也是邊走邊沉思,‘王玄禮那邊的針對不值一提,他就算有再多的能耐,也不敢在眼下耍陰招,只能在規矩之內辦事。’
‘另外,斯盧人也可以利用。我之前錄下了那個聖心教教徒的話,可以將斯盧人拉下水,讓他們自證清白。’
在離開燕京之後,白澤遇到狙擊,當時他已經拿下了兩個狙擊手,結果他們還是死了。
死在了聖心教的焚心咒下。
焚心咒除了能夠通過氣機引動以外,還能通過電信號或者其他的“波”進行引發。
白澤當時沒想到那道引動焚心咒的波動來自于何方,但在經過之前那件事後,想到了對方可能是利用了衛星。
科什埃同時也是聖心教的源頭——永生教團的教宗。
這顯然並不是巧合。
所以白澤打算接下來設法將兩者聯系在一起,進行調查。
另外,還有科什埃的化身之身份••••••
這般想著,白澤已經接近了目的地。
前方帶路的一個武者停下了腳步,替白澤打開了大門,然後讓開位置。
白澤走了進去,只見里面是一張長長的會議桌,現在已經坐了不少身影。
有些是真人,也有些,則是以投影的形式出現的。
見到白澤進來,一道道目光頓時聚焦過來。
他們當中有些友善,甚至還露出了笑容,其余的哪怕不那麼親近,至少也不會露出惡意。
白澤目光掠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長春宮的長老石均,路明州老校長的老朋友。
石均是以投影的形式出現的,和兩個態度和善的老者投影坐在一起,他們應該也和老校長有交情。
旁邊還坐著玉京武大的張華陽副校長。
在這關頭,白澤背後的支持者當然不會不露面。
隨即,就見坐在會議桌盡頭的程鵬輕咳了一聲,道︰“二十分鐘前,會長下令,徹查衛星問題,有嫌疑者,無論何人,皆不得姑息。”
“另外,白澤遇到科什埃襲擊,若非他本人實力過人,滅殺了科什埃的化身,東夏恐將失去一個未來的支柱。此事武協需要給出個交代,這也是會長的意思。”
“諸位,有何意見嗎?”
現場一片沉靜。
大家都覺得會長英明,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就連此刻親身參與會議的王玄禮,也是笑容滿面,一副東夏大幸的模樣。
“我提議執法部卓部長親自掛帥,務必要將此事查個徹底,查個清楚,查個明白,給白澤一個公道。”
王玄禮情真意切地表達“三查”原則,勢要體現出不容姑息的底線。
已經先一步查過武協要員資料的白澤看到這一幕,都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對親愛的王部長太不客氣了。
要不然,就是沈秀這家伙被人騙了,他以為自己投靠了王玄禮,實際上是被人用攝心大法之類的詭秘武功給蒙蔽了心神。
之前一路上思索出的諸般應對,此刻全都成了白費功夫。
眼前這一幕既讓白澤覺得有些荒誕,又讓他感覺到理所當然。
當你足夠強大時,全世界都是好人。
這一刻,白澤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還不夠強大,但此刻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引來了足夠強大的關注。
所以,至少在此時此刻,在這里的人都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