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娉娉裊裊
“……我去給你把飯端上來，你多休息一會。”楊清說完就十分心虛地走了。背影倉皇，堪稱落荒而逃。
許素婉等在一樓堂屋。
一家人在整整齊齊地等阿白開飯，但沒等到小女孩，反而是楊清一個人下來了。
“阿白呢？”許素婉問。
楊清︰“……”
呃……
這他要怎麼解釋？但現在好像不解釋也不太行，畢竟一家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了過來。楊清只得眼神飄忽了一下，盡量說得委婉一些。
“……她有點累。沒事！你們先吃，不用等她。我幫她把飯端上去就成。”
楊清說完就立馬噠噠噠地從樓梯上走下來，拿起阿白的碗筷就開始給她夾菜。全程不敢看大家伙的目光。
只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
“……”
許素婉包括老楊都眼神微妙。他們听懂了嗎？他們當然听懂了！尤其老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解皮帶，再把楊清吊起來狠狠地抽一頓。
但又忽的意識到昨天這兩人好像是真的結婚了，酒席也辦了，現在就差個結婚證了。
哦……那沒事了。
于是老楊又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悶聲吃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楊還是感覺他的心慌慌的。生怕哪一天警察叔叔就上門來把他的兒子帶走了。
……
……
趁著楊清給她下去打飯，阿白到現在才想起來她應該看一眼許素婉送給她的耳環——其實昨天晚上就該看的，但她還在清點她的財產的時候楊清就撲過來了。
然後……然後……
然後就這樣了。
阿白︰“……”
好在現在再看也為時不晚。
許素婉一共給她打了兩副耳飾，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小金梳。昨天結婚的時候許素婉用小金梳幫她梳了頭發。
……耳環一看就是年輕人會喜歡的款式，都是長款的花朵流甦樣式。一副是桂花，另外一副則是金葉。
真漂亮。
阿白確實有點被驚艷住了，
于是楊清再次開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女孩子用手拿著一只耳環把它懸掛在自己面前用亮晶晶的眼神欣賞它的場景。
“干嘛呢？”楊清咳嗽兩聲吸引了阿白的注意力，順便走進來幫她把飯放在了床頭櫃上。
“好看嗎？”
見楊清進來，女孩子就把這只耳環放在自己耳垂上比量了一下。問楊清的意見。
“唔……”楊清自然而然地靠近，阿白只以為他想看得再清楚一些，也方便他能給出一個寶貴意見，自然也沒就當回事。
豈料楊清湊過來之後便直接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阿白︰“……”
……可惡的楊清！她跟他聊正經事呢！阿白正準備眼神殺的時候，楊清就又將身子往後仰，慢慢退回到床邊上。
他站直了，用調侃的語氣說︰“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耳環的嗎？”
呵呵……
阿白就對楊清報之以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今時不同往日，她在收到耳環之前，也不知道這種金燦燦的首飾能這麼直觀地讓人感受到它的魅力啊！
這就是黃金的誘惑。
楊清︰“……”
……楊清眨了眨眼楮，在看到女孩子的和善的微笑之後，也立刻選擇了從心。他對蘿莉大王鞠躬，彎著腰很諂媚地說︰“陛下喜歡就好。”
“哼！”阿白這才繼續在她的耳邊比量著金耳環，繼續孤芳自賞了。
到了上午九點多鐘，楊清吃完飯在家里再坐一會就準備帶阿白回幸陽了。
小蘿莉在樓上收拾要帶回家的衣物。到目前為止，她雖然走路姿勢還有點怪異，但好歹是能下床走動了。
……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麼約阿喬出門。要是前腳約了後腳就鴿了……總感覺好愧疚的。
女孩子忽的听到敲門聲，還以為在外面敲門的人是楊清。心想著他幾時講這種規矩了。
“進。”阿白說。
“阿白。”但叫她的人卻不是楊清的聲音。
女孩子身體一頓，回頭喊人︰“爸。”
“嗯。”老楊手里拿著一個紅本本，他上來就為了給阿白送這個。
“給。”
“……什麼？”女孩子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她接過來一看，才發現這紅本本竟然是她的高中畢業證！
翻開一看，照片那一欄是她當初辦身份證時拍的證件照。黑衣藍底。楊清畢竟是大學生，有存證件照的習慣。
當然也不止是證件照，就連女孩子的身份證他都拍了正反面存在手機里，就怕什麼時候突然要用。
雖然只是證件照，她拍身份證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這張照片貼在她的高中畢業證上看起來就十分青春明媚。
似乎在她嚴肅的眉宇之間也能看出點笑意，盯著她看一會，于是不自覺地就能幻想出這個女孩捧著書本似一陣清風似的穿梭過校園里的梧桐樹。當微風吹起，樹葉也沙沙地落下。在她經過的路上留下滿地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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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她就能約上鄰桌好女一起。她們一起上廁所，一起吃飯，去哪里都要一起。也能歡鬧嬉戲，偶爾分享一些少女情懷的心事……
咦？
但為什麼這個鄰桌好友她浮現出來的是阿喬的臉？
“……”
“……”
看到這個畢業證阿白很是感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竟然悄悄地高中畢業了……她自動跳過了一段高中時光。
雖然她的高中母校並不是什麼好學校。但也足夠了！讓她大學再繼續努力吧！她一定會成為高中母校的傳奇的！
“謝謝爸。”阿白很感動地說。
“一家人不用講這些。”老楊點了點頭，把畢業證送到他就準備下樓了。但想了想，他又轉回身來鼓勵了阿白一句︰“往後也要好好加油，爭取成為我們老楊家第二個大學生！”
然後再生個孩子也考上大學。爭取也弄一個一門三進士，一家都探花！
“好！”阿白也重重點頭，“我會繼續努力的！”
在回去的路上，楊清開車，阿白坐副駕駛。女孩子就一直在捧著她的高中畢業證傻笑。
——嘿嘿！
她現在也是一個有高中學歷的人了！漢朝歷史上第一個有高中畢業證的女子！
高興的情緒是能傳染的。
于是楊清一路上也很高興。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偶爾看阿白一眼，盯著前方的路況問女孩子︰“有這麼開心嗎？”
“——那當然！”阿白又親了一下她的小紅本，把它捧在懷里說︰“就跟你藏私房錢的時候你的開心一樣。”
楊清︰“……”
……可惡！
都說了沒有藏私房錢啦！
不動聲色地避開這個話題，注意到馬上要到阿白定位的商場了，他便對阿白說道︰“我把你放前面那個入口可以嗎？”
“可以呦。”阿白心情不錯，說話時竟然還對楊清做了一個ink，手指也對他比心。
楊清︰“……”
……等楊清把車停好，女孩子分別之際又對楊清勾了勾手指。
“什麼？”他下意識將身體靠過去。
待楊清靠得足夠近時，阿白就勾著楊清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眼眸之中流轉著笑意。她眼中的神采似明月一般皎潔。
女孩子眨眨眼楮，習慣性地對楊清撒嬌︰“要辛苦老公一個人收拾屋子了呢……”
“……”
楊清默默吞了吞口水。
……這難道就是美人計嗎？
“沒事。”楊清說。
“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楊清盯著女孩子的唇說，說著說著他就親上了阿白的唇。兩人纏綿了一會，楊清就道︰“你去跟阿喬玩吧。玩的開心。”
“——再見！”
阿白似計謀得逞一般，她眼角流露出些許狡黠。一听楊清那話就飛快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走人了！
楊清︰“……”
……每次都被小蘿莉玩弄于股掌之中。趁著女孩子還沒走遠，楊清又坐在車里搖下車窗沖阿白的背影嚷了一句︰“在外面注意安全！”
聲音很大，自然迎來了路人些許朝他望過來的目光。楊清只當沒看見。
“知道了！”阿白轉過身來，沖他擺了擺手。
楊清一直在盯著小蘿莉，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商場里面之後，他這才重新一腳踩了油門，開車回家了。
“……”
“……”
兩人見面仍然是約了一個奶茶店。阿喬也沒等女孩子太久，從門口瞟見女孩子的身影，便坐在位置上朝阿白招了招手。
“——這！”
“來了！”
阿白快步走上去。
阿喬等她在對面坐好，便推了一杯奶茶過去，又問︰“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你看出來了呀。”阿白也沒扭捏，接過奶茶插了吸管就喝。
一听這話，阿喬就單手支著下巴撐在桌子上。她眨眨眼楮望著阿白，見女孩子面色含春、臉嫩敷紅，又娉娉裊裊。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被滋潤地不錯。
阿喬笑著說了一句葷話，“你昨天結婚，怎麼想最近這幾天肯定都是心情不錯的。”
……但阿白好像沒听出來這是葷話。她把話題引到阿喬身上，對阿喬開口說道︰“其實是我想起和你的高中時光了。那個時候我們在一起上下課，多麼無憂無慮啊！”
“……啊？”
這話真把阿喬說愣了。她震驚地張了張口，很想問阿白一句——你這痴兒！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念過高中？
但考慮到一孕傻三年……隔壁那個少婦懷孕時也變得很傻，于是阿喬又低頭默默喝了一口奶茶，斟酌了許久最終仰頭對小蘿莉問了出來。
“阿白……你是不是懷孕了？”
“……咳咳！”正喝著奶茶的小蘿莉猛的嗆住了。
阿喬一驚，忙起身抽出幾張紙巾幫女孩子擦拭衣襟上沾到的奶茶。這時小蘿莉也反應過來了，她抬起頭，目光幽幽地看阿喬一眼。
……阿喬莫名手指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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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干什麼？
她沒說錯呀！這眼神倒把阿喬看得有些心虛了。
——請跳過懷孕這個話題。在奶茶店里稍微坐了一會，兩個女孩便人手捧著一杯喝的打算上樓找幾個服裝店去逛了。
阿白也問過阿喬，得知她兩三個小時前剛吃了早餐，便準備把正餐時間再往後延一延。
她明天就要走了，那阿白今天再請她一頓飯當餞行好了……
兩個女孩子在服裝店里嘰嘰喳喳，各自拿了幾條春季長裙去試。彼此對比著上身效果，兩人也隨意聊著天。
過了會，阿白提起︰“你明天大概幾點鐘的車票啊？”
“明天宋浮過來接我。”阿喬下意識就說出口。
“……宋浮？”女孩子對這個第一次听說的名字表現出些許疑惑，然後又反應過來，“哦，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小男生對吧？”
他都願意跑這麼遠來接她——大膽阿喬！還敢說你們關系不好！
……阿喬滿頭黑線。
……雖然確實是那個小男生不錯，但是你不能說是那個小男生啊！
“他比你大……大許多！”
她大阿白三歲，那那個小男生也大阿白三歲！她怎麼能喊他小男生呢？
“但是我結婚了呀。”女孩子就說。
“結婚了怎麼了？”
“——結婚了自動漲一個輩分啊！”阿白道。
阿喬︰“……”
“……有這個說法嗎？”阿喬遲疑。
“肯定有！”
女孩子很篤定地點頭！就比如楊清的那個室友……叫什麼來著？好像叫葉志學。
那葉志學還大她那麼多歲呢！她照樣一聲“志學”一喊，瞬間就顯得她成熟許多。
這就是“嫂子”啊！
只要楊清比那個叫宋浮的小男生成熟，那她喊這句小男生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阿喬︰“……”
……阿喬覺得這個邏輯怪怪的，但又找不出來漏洞。
“行了，”女孩子摟著阿喬的肩，她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開口，“你別繼續糾結稱呼的這個問題了。”
“總之我听你說出來的話對那個小男生印象就還不錯。他覺著肯定喜歡你！你要是也喜歡他的話可以試著追求一次。”
“幸福值把握在自己手里！你一定要抓住機會！”
阿喬︰“……”
……住口！
……阿喬現在覺得兩人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對。
阿喬十分驚恐！明明阿白也比她小那麼多歲，但為什麼現在這人對她說話的語氣這麼像一個知心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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