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懲罰楊清，有關于這個問題阿白能在腦海中想出一萬條。比如拷著他的手腕把他綁在床頭上、再比如脫了衣服然後拿根鞭子把他抽得像一只陀螺……
但兩人等會畢竟是有正事的。
因此阿白听到這個會令人心動的問題之後也只矜持地朝他揚了揚眉。她朝著楊清勾勾手指。
于是楊清也便笑了一下，配合地朝著他的蘿莉女王低下頭來。然後女孩子就勾著楊清的脖子在他唇角上吻了一下。
“好啦。”阿白親完了一下就放開他，女孩子往後退開幾步，笑盈盈地說，“就懲罰你讓我親一口吧。”
楊清也笑。
他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意有所指地抿了抿唇，似乎正在回味……
“……”倒是阿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了。她裝作很忙地去整理房間里的書桌，楊清剛才把獨角獸放了上去。
阿白翻來覆去地給那種獨角獸倒騰位置，一邊背對著楊清說著︰“你收拾完了嗎？我們該去吃飯了。我肚子餓了。”
“成……”楊清笑眯眯地走過去牽阿白的手，“那我們就先去吃飯吧。”
“嗯。”
……鑒于兩人到上黨時候已經很晚了，因此就楊清沒有給今天安排旅游任務。他們來上黨的第一步就是要手牽手在上黨的街道上散散步，順便考察一下上黨的風土人情。
上黨只是一個小城，經濟發展水平就跟老楊跑車的那地差不多。因此你在街上幾乎看不見幾個年輕人。街頭擺攤賣蔬菜的大爺十分悠閑地躺在他的小車上，偶爾興致來了還會給你敲一段梆子。街頭巷尾的咖啡店里也坐滿了那些精致的大叔大姨。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卻又始終透露著一種悠閑。
楊清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他畢業後沒選擇去那些大城市闖蕩也是覺得那邊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待在里面總給他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相比之下還是小縣城更適合他。
牽著阿白的手，楊清忽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我什麼？”女孩子要被楊清這沒頭沒腦地一句給整懵了。
“……感謝你的垂青？”楊清語調上揚，遲疑著對阿白說了一句。感謝女孩子眼瞎了看上他。
阿白︰“……”
……神經病！
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但阿白想了想，還是決定用十分正經的話術來回答他。
她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嗯。楊清已經不是文盲了，他一下就明白了小蘿莉的意思。
楊清悄悄握緊了阿白的手，先點頭應了一聲，然後說︰“我們永以為好。”
……
楊清的攻略選定了幾家飯店，據說都是當地的特色美食。比如軍嫂豆腐腦、驢肉甩餅、油潑面、餛飩米線、蓮子粥……
溫度很冷，但今天上黨的天氣卻是不錯的。在傍晚時分，兩人剛出酒店的時候，黃昏的余韻便溫柔地灑落下來鋪滿了整個街道，為這座祥和的小城披上一層金色。
第一站就去吃網友推薦的番茄麻辣燙。看看上黨的麻辣燙跟他們幸陽的麻辣燙有什麼區別……先墊吧墊吧肚子，然後他們再去找個小吃街看還有沒有別的能吃的。
今天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去考察當地特色美食，待吃飽喝足，明天就出發去八泉峽玩。後天看阿白意向，她要是願意跑遠一點他們就去晉中平遙古城看看，不願意地話就在當地看看觀音堂也很好。
其實楊清是有點想去五台山看看的，奈何五台山在忻州，也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不過十多分鐘，兩個外地人就悄悄地混進了本地人的隊伍里面。兩碗番茄麻辣燙上齊，再配一個隔壁賣的醬香餅。就著麻辣燙的湯汁一咬味道真是絕了！
果然楚雲飛的話是錯的，山西菜哪里不入流了？他們中國地大物博，怎麼想也不可能出現美食荒漠。如果非說哪哪沒什麼好吃的，也只能說是那些菜系不合外地人的口味罷了！
至于西湖醋魚……
呃……西湖醋魚……
楊清在心里找不到為西湖醋魚辯解的話，索性也不管這事，繼續呼啦呼啦吃著，時不時再咬一口大蒜。
他抬頭看一眼阿白。
……很好！小蘿莉也吃得正香。
“阿白。”楊清叫了她一聲。
“……嗯？”小蘿莉沒空理他，她正在馴服她碗里的豆皮。
楊清就問︰“你們漢朝那時候有這麼好吃的麻辣燙嗎？”
“……”小蘿莉無語了一陣，她抬起頭來白了楊清一眼，喪失了跟這貨交流的欲望。她說︰“是要是穿回漢朝，我就在那邊開一個狐氏麻辣燙。從我開始，我們漢朝就會有麻辣燙了。”
兩人在進行一些奇奇怪怪的對話。
楊清說︰“但是沒有狐氏麻辣燙。”所以她不可能回去。
“是的，沒有。”
“……”
夜幕臨近。
上黨天黑得早，才不過五六點鐘天就徹底黑了下來。兩人肚子都吃得飽飽的，從那家麻辣燙店里出來，然後在街上隨意地散散步就當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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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高估了自己的胃。他原本以為吃完一碗麻辣燙和半個醬香餅以後肚子還能再塞下一點東西，結果發現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兩碗麻辣燙……畢竟阿白只吃了幾口嘗了個新鮮，然後剩下的就全交給楊清處置了。
楊清摸了摸自己肚子。再看一眼小蘿莉……好啊！阿白跑到前面的小攤那買涼皮去了。真羨慕她，都吃飽了還能這麼有勁。
楊清吃飽了就走不動……他現在只想睡覺。難怪山西有什麼午睡文化……肯定是這里的空氣有問題！要不然他為什麼來到這里了就犯困呢？
好困呀……
女孩子也沒管楊清。到了小吃街以後她就撒開楊清的手自己跑到攤販前看有沒有她想吃的東西了。她就像一只剛下山的小狐狸，看什麼都新鮮。
她看著那家涼皮覺著好吃，于是到了攤販跟前盯著瞧了一會，然後就轉身招呼楊清。
“哥！哥！”
“……”哎呀。大家都朝他看過來了。楊清忍著尷尬快步朝小蘿莉那邊走過去，他問︰“怎麼了？”
女孩子沖他眨眨眼，撒嬌賣萌︰“我想吃這個。”
哦……這里賣的是涼皮。
“……想吃就買。”楊清覺得不明所以，她想吃涼皮難道還要向他請示嗎？
阿白又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但是我只能吃一點點。”
楊清︰“……”
咩！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楊清覺得他自己應該是有點暈碳，于是到了酒店打算洗了澡就滾上床去睡覺。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去當步行特種兵。
浴室里響起了水聲。
……這是阿白在洗澡的聲音。但楊清一點旖念都沒有。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手機，在思考要不要在小蘿莉出來之前裝睡著。
他正思考著，浴室里的女孩子就很大聲地喊了他兩聲。
“哥！”
“哥！”
……別叫哥。楊清要ptsd了。但這貨在听到阿白喊他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就應了︰“哎！”
然後一捂臉立刻反應過來——完蛋了！他徹底完蛋了！
“哥！”浴室里的水聲漸漸停歇。阿白在里面喊，“——幫我拿浴巾！”
……浴巾就在洗漱台上，有隔斷門就算她光著身子出來他也不會看見。沒有道理非要讓他進去拿……
楊清在腦海中想著婉拒的話術，下一秒在浴室里的女孩子又催促了︰“快一點！我快被凍死了！”
“……”
以防小蘿莉真被凍死。于是楊清喉結滾動了幾下，也再不去跟她爭辯浴巾究竟放在哪了。而是徑直掀開被子，很麻利地從床上滾下來去給阿白拿放在洗漱台的一次性浴巾。
推拉門被打開，浴室里的花灑已經停了。楊清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阿白弓著身子趴在浴室的門跟前朝著楊清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
狐狸探頭。
……她的身體全隱藏在浴室門後，但浴室門是玻璃門，幾乎也遮不住什麼。楊清下意識瞟兩眼，然後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請相信他……他只是累了。
女孩子倒沒察覺到什麼，她“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朝著楊清招了招手，憨笑著說︰“浴巾。”
楊清︰“……”
……楊清不知道自己是出來做什麼的。明明從洗漱台到她的浴室也才兩三步路的距離。
“給！”楊清走過來面無表情地遞給她。
“怎麼用？”阿白大概是也覺得這個場景很好笑，于是她自己先沒忍住笑了兩下，又問楊清關于這個一次性浴巾的用法。
“……先撕開，然後它遇水會變大。然後就可以用了。”
“哦∼”阿白若有所思地點了兩下頭，小女孩明白了︰“原來遇水會變大。”
楊清︰“……”
……但楊清總覺得阿白在說一些別的什麼東西。楊清听不下去了，他趕緊溜。
還沒消停多久，浴室里的小蘿莉又開始喊人了。
“哥！哥！”
……楊清再次忍無可忍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他走進去，問︰“又怎麼了？”
“……嗯？”女孩子臉上的表情浮現從一絲不可思議，她歪頭看著楊清驚詫道，“你白天才對我說永以為好，怎麼到了晚上就要凶我？你變心變這麼快嗎？”
“我沒凶你！”楊清眼楮都瞪大了！他著急地連忙解釋。
“真沒凶我？”
“真沒有……我那就是……”算了，越解釋越亂。當他在解釋的時候，楊清看著女孩子眉眼間悄悄流露出的一絲狡黠就知道她不是真的對他質問剛才的那個問題了。
考慮到女孩子還裸著身體，怕她冷，楊清就連忙轉身去客廳給她拿衣服。
等衣服到手了，阿白看了一眼，又說︰“還有我的小褲。”
楊清︰“……”
……楊清當然不會承認這是他的問題。于是他只能又跑了一趟 客廳。楊清來回跑了兩趟，因此等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阿白的時候他就難免抱怨了一句︰“你洗澡前應該把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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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抱怨。但阿白應該怎麼對他解釋她就是故意的呢？女孩子目光發愣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小褲——放在尋常她可以對楊清的抱怨撒一通嬌然後糊弄過去。但今天女孩子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盯著楊清一張一合的嘴，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你再說話我就把這玩意塞你嘴里去。”
她很邪惡。
……啊？
楊清震驚地想張大嘴，但又害怕阿白會把他張大嘴的行為轉化為“邀請”，于是男人便死死地將嘴巴閉上——但他臉上的表情仍是震驚的。楊清瞪大盯著邪惡女王看了一會，也沒敢多說話，立刻跑到床上躲著了。
桀桀桀。
只剩下一個在浴室里笑得越發猖狂的小蘿莉。
楊清︰“……”
女孩子從浴室里出去的時候，楊清就已經窩在床上側著一邊假裝睡著。
咦？
阿白詫異地挑眉，她把房間的燈關了。在黑夜里掀開被子從楊清的身後躺到床上去了。
女孩子放輕聲音，用氣聲說著︰“……你睡著了嗎？”
“……”
無人回應。
阿白想了想，直接去抱住楊清的胳膊，把他當成一個大型抱枕。但她的腳掌卻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楊清那兒。
男人很快就發生變化了。
“……哈！”阿白立刻笑出了聲，她聲音恢復正常了，如實評價︰“不錯，很精神。”
就知道他沒睡著。
“……”楊清也有些羞惱。
“怎麼了？”阿白放軟語氣去跟他撒嬌，“從回來之後你就怪怪的，看著就不對勁。”
“我沒事。”被戳穿了楊清也就不繼續裝了，他說︰“我就是有些累了。”
“累了？”
“嗯，累了。”
“……可是昨天就沒有。”昨天被他借口要留著精氣神出門旅游，讓他逃掉了。
“……”
……好吧好吧，阿白也嘆了口氣，很憂愁地說︰“那再讓你休息一天。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你可不能再推脫了！”
“……我沒有推脫。”楊清為自己辯解。
兩人雞同鴨講，都不在對方的頻道上。阿白繼續叭叭，她道︰“等過幾天回家了我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補。”
“什麼好吃的？”楊清問了。
“生蠔。”
“……”
……住口！楊清覺得自己又被羞辱到。他發誓他只是累了！他沒有不行！
楊清一個翻身把女孩子壓在下面，“說你錯了。我就原諒你。”
阿白盯著他眨眨眼楮。
她不說。
……
一個小時後，女孩子紅光滿面地對楊清軟聲道歉，“我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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