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楊清大概知道老板娘的內心想法了。但他內心也沒什麼被冒犯的想法。反而暗戳戳地有點欣喜。十八歲了……那不是再過兩年就能帶去民政局領證了嗎？
哦，準確來說是一年半。
如果她今年真的能拿到一張成年身份證，那等明年正月初八再給她過一次生日的時候，蛋糕上插著的蠟燭就能變成十九。
領回村里也能正大光明地向情報部門介紹這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預計後年就在村里辦酒。然後收一堆份子錢。
……
至于到時候要怎麼跟許素婉以及楊凌雲解釋她是怎麼一下子躥那麼大的。
哈！到時候再說吧。
自從遇到阿白以後，楊清覺得他的人生就全被謊言包裹。畢竟當你編造出一個謊之後，後續就得編造出無數的謊言來進行彌補。
一個漢朝人從天上掉下來了……偶爾回想起來楊清也會覺得是自己瘋了。也許「她來自漢朝」，這句話也是阿白說的謊話呢。
不過事已至此糾結這些也沒有必要。不管她是真的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人販子手里跑出來的，她都是他的老婆。是他已經結親的老婆。
要辦戶口本了——雖然還沒辦，僅僅只是走出了第一步，但楊清的內心還是有些緊張。可他在外面惶恐，回了家後就更要安定心思充當一根定海神針。
要不然阿白會比他更慌。
因此當阿白在家里把菜端到房間里的時候，她見到的就是興沖沖回來報喜的楊清。
天氣熱了，客廳里沒空調，在外面吃飯實在是受不住。于是前段時間女孩子就在網上買了一個折疊桌，在房間里支撐起來好歹也算是一個小型餐桌了。
雖然在房間里吃飯難免會留下點味——但是沒辦法呀。吃飯就是用來享受的。要是熱著身子那怎麼能吃得開心呢？
女孩子端著一盤絲瓜炒蛋往房間里走，剛到門口就听到了大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
于是阿白又在門口多待了一會，等著楊清進來。
……楊清進來了。
今天的楊清特別高興，一進門就開始嚷︰“阿白！阿白！”
“……”
……神經病！
楊清烏溜溜的眼楮看見了阿白了。哦——原來阿白在那呢。他隨手就把身上挎著的包放在玄關的架子上，搭在胳膊上的也掛在就近的衣帽架上。
現在家里的這些小東西的越來越多了。零零碎碎地反倒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楊清走過去。
……阿白原本想看看他在干什麼的，結果這貨一走過來就捧著女孩子的臉十分用力地在她臉上吧唧一下。
阿白︰“……”
……干嘛呀。
阿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在廚房里忙活了一會，熱得額頭上全是汗。
于是小姑娘便別扭地推了他一下，“快去洗把臉，開飯了。”
但楊清就想了想，說︰“我直接去洗個澡吧，我身上一身的汗。膩得慌。”
“沒事，你先吃。你不用等我。”他又說，“等我洗完澡了再來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
阿白︰“……”
哈……
這貨又洗澡去了。
……為什麼他每次都要洗澡之後才能給她分享好消息呢？不過現在阿白的心里也有幾分了然，這個時候的好消息，應該就是身份證的事情有眉目了。
楊清洗澡是真的很快。
阿白在房間里等了還不到五分鐘，楊清就赤裸著胸膛開門進來了。剛洗完澡，被空調房里的冷氣一吹，楊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趕緊找上他的龍袍來披著。
……阿白就坐在小馬扎上盯著他。她還沒動筷子。
楊清坐下了。
他原本想問一嘴她怎麼還沒開吃的時候，注意到女孩子盯著他的直勾勾的眼神，楊清就歪頭愣了一下。然後去伸手捏捏阿白的小臉蛋。
“你看什麼呢？”
啊？
女孩子這才反應過來。她目光重新移到楊清的臉上，梗著脖子理不直氣也壯地開口︰“……這可是公眾場合，誰允許你不穿衣服的？”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很明顯的閃躲。
楊清︰“……”
……不知道她說這話虧不虧心。楊清正想開口，但下一秒阿白就搬著小馬扎挪到他跟前來了。
“我摸摸……”她伸手有技巧性地捏了兩下，于是楊清瞬間變得精神起來。
他眼皮一跳！
……他原本以為他能面無表情地忍受女孩子的輕薄，但是他發現阿白的變態還是超乎他的想象。
“女變態，”楊清吐了口氣開口，“你能矜持點嗎？”
“……干嘛？”阿白不滿意了。她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又瞪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只許你欺負我啊。”
楊清︰“……”
楊清現在覺得阿白就是故意的——她把火引起來，接著就什麼也不做地撒手。故意戲弄他……
“你要跟我說什麼好消息？”女孩子說著又低眸看了楊清一眼。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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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倒沒注意到阿白的這些小動作。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尷尬。
“……就是身份證的事有進展了。我們老板讓你明天兩點鐘來我們公司，然後我們幾個再一起出發去派出所。”
派出所楊清這輩子一共也只去了兩回。
第一次是為了中考而去辦身份證。那時候他們全班大概五十幾個人烏泱泱地去了派出所，光是排隊就排了半天。然後五個指頭在那個指紋機上來回地按。
……遲早阿白也會有這樣的經歷的。
第二次則是身份證到期，他去重新換了個新的。但反正都不是什麼大事。
于是楊清就把去派出所的技巧又給阿白講了一遍——其實也用不著什麼技巧。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和官府人員打交道，不多交代一點他內心有些不放心。
“明天要抽血。我等下再給你找個體檢抽血的視頻看。這些都是必要的。你不要害怕，多配合那邊的工作人員。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巴拉巴拉。
楊清又說了一堆。
但阿白還是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嘿！”楊清伸伸手在女孩子的眼前揮了一下，他不滿道︰“我在想什麼呢！我剛才說的你記住沒有？”
“記住了啊。”阿白說。
楊清︰“……”
……不信。
“我說什麼了？”楊老師開始抽查。
阿白︰“你說讓我多听人家的話。少說別問。人家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請放心吧！關于要如何蒙混過關她還是很有經驗的！
成吧……听見阿白敘述地七七八八楊清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明天可是大事，只要她沒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
折騰折騰楊清就準備吃晚餐了。
“清哥。”阿白喊他。
楊清︰“嗯？”
阿白︰“問你個事。”
楊清︰“……什麼？”
阿白又默默吞了口口水︰“……你剛才洗澡就洗了五分鐘，你洗干淨了嗎？”
楊清︰“……”
呵呵。
……楊清面無表情。待反應過來後又有種惱怒的感覺。
——阿白！
別打別打！阿白已經華麗麗地抱著楊清的腰跪下了。她整個頭都窩在他懷里，撒嬌道︰“那我錯了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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