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你陣亡。想逃出去只能走大門或者地窖。而地窖要在場上僅剩你一個玩家的時候才能開啟。”
“哦……”
那她投機取巧的詭思失敗了。但除此之外，狐白也好奇另外一個問題。
“阿兄。”
“嗯？”
于是小姑娘也抬頭看向天上，她好奇地問道︰“你說飛上天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楊清下意識就接話︰“飛上天就是……”
就是……
呃……
楊清想跟她描述一下飛天的感受，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他自己也沒坐過飛機。話說回來，他這人混的都不如他的棉衣。好歹他的棉衣也是空運坐過飛機的呢！
“我也沒飛上天過。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坐飛機。”
“飛機？”
“一種交通工具。跟你看到的小轎車差不多。但是小轎車和公交車都是地上跑的。飛機是專門在天上飛的。”
好神奇……
狐白聞言便抬頭望月亮。飛到天上去……
其實原本她也就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竟然還真有辦法——對于現代社會來說，上天，入地。只要敢想，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
但月亮對她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她少時搭弓射月，一直以為是年少時冒犯了神靈，所以那住在月亮上的人才將她孤身一人地扔在這里。于是這姑娘又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坐飛機能到月亮上面嗎？”
“想到月亮上去，那得坐宇宙飛船。”楊清說著一頓，“但我們現在只有人在太空環行過，暫時還沒有人登上過月球。”
科技還得再發展發展才行。
楊清的記憶有些混亂。
他一直覺得中國已經去月亮那邊去了好幾回了，但他後來專門查了一下，才發現竟然只有幾個美國人登上過月球。至于真假性暫時存疑。那些大國彎彎繞繞的，誰知道背地里藏了什麼壞心眼？
但話又說回來了，是真是假有另外的人去操心。這不是他一個月薪三千的人應該關心的事。
楊清繼續對狐白說︰“我國雖然沒有人登上過月球，但有幾輛無人探測的月球車在上面探測過。要很殘忍地告訴你，月亮上面什麼也沒有。那地坑坑窪窪的，甚至連種地都不能。”
所謂的嫦娥奔月，吳剛伐桂。那只存在于人的浪漫的幻想中。
“……不。”小蘿莉一陣眩暈，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所以月亮上面沒有仙子嗎？”
楊清沉默了一下，然後稍微說得委婉了些。
“月亮上面又不能種地。就算是有仙子，那也應該餓死了吧。……你把手機給我一下。”
接著楊清就切了畫面，給她找了一段視頻出來。那上面坑坑窪窪的，“你看，月球上面就長這樣。”
“……”
不！
小蘿莉傷心了！
她完全接受不了這個會心一擊，甚至她現在連游戲也玩不下去了。因此她抽抽了兩下鼻子，然後默默地把自己縮成一團，“我還是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也沒事。”楊清聞言就繼續在手機上點點，給她切到游戲界面。哄著她讓她繼續去玩，“你就當做沒看見，也沒听到我剛才說的話。假裝那上面仍舊住著嫦娥仙子。”
楊清一直沒敢斬釘截鐵地告訴她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仙，自然也沒有鬼怪。要是告訴她了，那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訴她你阿父根本不存在了嗎？
人活在這個世上需要有一個寄托。
就算是假的又怎樣。只要有人記得阿父，那他就永遠也不會消失。
至于月亮上的神靈——
管它是不是存在呢！
小蘿莉這個年紀有點幻想很正常。當她書讀得多了之後，自然而然地就能意識到原來那些浪漫的神話故事都是假的。
就像楊清，他小時候還覺得奧特曼是真的呢！現在不也掰扯回來了？
楊清哄她︰“你繼續玩游戲吧。這游戲還挺好玩的，很刺激，我以前玩過幾把。”
後來覺得那個心跳聲听得他心髒有點不舒服，然後既果斷卸載了。
狐白卻不太高興地說︰“可是我不想玩了。”
她糾結的其實根本不是月亮上面有沒有神靈。而是神靈既然不存在，那麼自然也不存在她冒犯神靈的事件。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麼會突然地來到這里？
這不是懲罰……
如果說這單純只是一個小概率事件，那有沒有可能有一天她又會突然地再這個世界上消失呢？
如果她消失了，她會給兄長留下什麼？這個世界會有她留下過的痕跡來證明她曾經來過嗎？
“不想玩了就看我釣魚。咱倆就這樣說說話也挺好。”
“兄長……”狐白欲言又止。
“你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他笑著打趣，轉頭卻看見阿白的眼眶紅了。有些吃驚的同時又連忙放下魚竿把她抱進懷里去哄她，“怎麼了？不就是月亮的事嗎？怎麼還惹你傷心了？”
阿白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現在就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兄長把她抱進了懷里，于是她的頭就很自然地貼著楊清的胸膛。因此她能清晰地听見兄長的心跳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兄長以外，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如果有一天她真能回去，她也沒把握她一個孤女能不能安全地回到並州。她這一生命若浮萍。
任由他抱了一會，風聲與蟬聲都格外清晰。狐白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不管要發生什麼事，大哭大鬧總不會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于是楊清也听到了小蘿莉冷靜的問話，她聲音悶悶的，但還稱不上慌亂︰“兄長，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又回去了，你當如何？”
“……”
楊清一愣。
回去？
“不可能！”他下意識就說，“你基本不可能回去。”
“為什麼？”
“……”
沒有為什麼！
穿越這種事情原本就只是小概率事件，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難道還能發生第二次嗎？這人不能這麼倒霉吧？
而且像那種穿越文小說，那些今穿古的人難道搞事業的時候搞一半又突然穿回來了嗎？
這壓根就不符合常理！
誰要敢這麼寫！那就等著接受讀者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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