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
一進火鍋店，楊清便對著服務員比了兩根手指頭，狐白跟在他後面走，時不時便好奇地歪頭往四處瞧瞧。
門口的服務員笑著說了聲歡迎光臨，然後便自然而然地引著這兩人去他們的座位。
上桌。
點菜。
雖然是火鍋店，但店里的空調開的足，因此一進屋就能感覺身上的暑氣消散了不少。
點餐是掃碼點餐。
因此把這兩人引到座位上之後服務員便自覺離開給他們去拿碗筷去了。
位置很寬闊。
兩人徑直坐了一排，楊清拿出手機掃碼的同時順便跟狐白科普。
“像這樣掃一下，就到了點餐界面。”
“有圖片。”
“有文字。”
“你想吃什麼點這個旁邊的加號。嗯，這個符號叫加號，意思就是添加。等以後你字認得多了，再學數學的時候會學到。”楊清說道。
狐白在一旁認真听著，忽的眼皮一跳。
兄長給她的語文課本已經很厚了。她拼音還沒學完，認這些還比較吃力。
那麼多書她尚不知道學到猴年馬月，這怎麼突然又出來一科數學！
正當狐白在心里悄悄捏拳頭的時候，楊清忽的轉頭問她︰“你能吃辣嗎？”
辣椒雖然不是漢朝那時候傳進來的，但他記得當時應該已經有茱萸了吧？算是辣椒的平替。
她應該能吃辣吧？
“啊？”狐白一愣。
“算了。”不等這姑娘回答，楊清便自顧自地開口說道，“還是點個鴛鴦鍋吧。”
“鴛鴦？”
“就是一個s型，”楊清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一半是辣鍋一半是番茄。番茄你肯定也沒吃過！這玩意做菜不好吃，等哪天我買兩個給你你生吃嘗嘗味道。”
番茄嘛。
帶個番字肯定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楊清的歷史不太好，他不記得張騫出使西域的時候有沒有把西紅柿帶進來了。
他就記得神話里面的易小川生病的時候哭著喊著要西紅柿炒雞蛋。
“看看想吃什麼肉。”楊清說著便把手機湊到狐白跟前去，開始給她報菜名︰“這有肥牛肥羊、這是嫩牛肉。還有烏雞卷。哦對，青蝦你愛吃嗎？”
巴拉巴拉。
楊清說了一堆。
唯獨在他說到羊肉的時候狐白眉梢稍動。
楊清立刻注意到了，他挑眉笑著問詢︰“你喜歡羊肉？”
“……嗯。”
狐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就來一盤肥羊！”楊清在屏幕上戳戳，在旁邊那個加號上點了一下。
隨後又胡亂點了一些火鍋菜，葷的素的都有。
下完單後，楊清便把手機放到一旁。
接著他再抬眼瞧瞧四周，確認附近沒有火鍋店的人，然後便湊到狐白耳邊，與她說一些悄悄話。
“不過火鍋店里的肥羊肉都沒有羊味。等有機會了我帶你去吃專門的羊肉火鍋。那個入味。”
還有一些燒烤店的羊肉串，據說都是鴨子肉冒充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
這次狐白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想了想她又說︰“哥對我真好。”她還記得在外面的時候叫人要改稱呼。
楊清沖她笑笑。
正好鍋底到了。
楊清往那邊瞧了一眼，任憑服務員放鍋底，自己則起身叫狐白跟他一起去調料汁。
東西就放在這里，有監控呢丟不了。
狐白她生活在這里，對她來說任何不起眼的小事都要學。要不然她以後出門了連一個人吃火鍋都不會。
楊清從小料台拿了兩個碗出來，邊調料汁邊給她科普︰“吃火鍋一般都是要自己調料汁的。所以這些火鍋店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小料台。你如果找不到的話可以問服務員……”
楊清愛吃麻醬，他給自己調了一個麻醬碟。
至于狐白，也跟他一樣。
“調料汁也是一門學問。”
楊清在狐白好奇尋思的目光下把一個小碗遞給她，頗有些自得道，“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調得跟我一樣好吃的。”
他是絕對不會告訴狐白，其實只要用手機在某音上查一下，立馬就能查到十幾種口味的火鍋蘸料。
“……”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火鍋已經滾了。
菜也上得七七八八。
楊清專門拿了雙筷子出來用來下肉。像肉卷這類很好熟的。下去了只要變色了就能吃。
而他也能跟狐白解釋一下什麼是火鍋。
他說著，順手在鍋里撈了兩塊肉出來放到狐白的碗里︰“像這樣涮肉吃的，就是火鍋——你把肉放那個碗里蘸一下，味道特別香！”
狐白聞言便試探著嘗試了一下，下一秒果然她的眼楮亮了！
“好吃吧？”看見狐白的反應楊清嘴角又掛起了一抹微笑。
用現代美食來對古代人進行降維打擊！
輕而易舉！
“嗯！”
“想吃什麼就自己往鍋里下。要是不夠吃的話咱們再加。”
“嗯嗯！”
狐白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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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就只顧吃了，沒工夫說話了。
楊清見狀又忍不住一笑，然後去給狐白倒飲料。一整杯酸梅湯被放在了狐白跟前。
女孩抬手接過。
忽的楊清開口問道︰“你中午吃飯了嗎？”
“咳咳！”
狐白猛的間被嗆了一下。
連帶著酸梅湯也撒了不少。
楊清驚了一下，連忙抽紙巾去遞給她。咳咳！狐白咳嗽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她眼神飄忽，“吃過了……”
楊清︰“……”
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楊清總覺得狐白怪怪的。
“吃的什麼？”
“吃得飯。”
“菜呢？”
“小青菜。”
“……”
“好吧我其實沒吃。”狐白說著低下了頭。果然兄長目光如炬，這世間任何的不法之事都不能逃脫兄長的慧眼。
楊清︰“……”
他就知道！
楊清的第一反應是好生反省一下自己，難道他已經貧窮到被這姑娘看出來，要不吃飯來給他省錢了嗎？
楊清很想再說一些什麼話。
但他撓了撓頭，又覺得吃飯的時候其實不能說一些掃興的話。
他在這邊思來想去，而狐白的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事發後，這女孩始終低著頭。
過了半晌。
她碗中突多了一點肉。是兄長給她撈的。
兄長開口說道︰“你中午沒吃，那你現在多吃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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