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被調侃不如自嘲的心態，我主動提及自己是被 “寫輪眼” 選中的人，眼下紅眼正是覺醒的代價。
哪知道這話砸在地上全是悶響 —— 從她們一臉茫然的表情，我瞬間意識到，這是 2005 年，《火影忍者》的動畫版還沒引進內地，哪來的寫輪眼共鳴？于是我帶著沒人能懂的郁悶低頭干飯。
萬事總是相對的，我們班里書呆子多，氛圍自然顯得乏味。回班後我發現，幾乎沒人注意到我紅腫的眼楮，偶爾撞上幾道目光，也只是匆匆掠過般的詫異，連調侃都懶得開口。
這種壓抑讓我本能抵觸。我理解學霸們埋頭苦讀的意義，但比起一班的喧鬧，總覺得這里缺了點青春該有的煙火氣。
規訓體系對個性的壓制，在二班這片 “學習淨土” 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我終于明白付哲說的 “你沒來時我特老實” 是怎麼回事 —— 在高壓環境下，連人際互動都被壓縮成了程式化的點頭之交。
這一點在課間操時表現得更明顯，一班那邊做操一直交頭接耳，我們班這邊一直很死氣沉沉的。
況且以我如今這麼狼狽的名聲，班內同學除了室友更是對我敬而遠之，反而做操時候楊可倒是一直有意無意經常跟我搭話。今天也同樣不例外。
這個楊可，我對她印象一直不溫不火。其實在我看來，她和劉佳區別不大，在老師眼里大概都屬于 “和男生沒邊界感” 的類型。但以重生者的視角看，這類沒被規訓完全馴化的女生，反而比循規蹈矩的 “乖乖女” 更讓人覺得親切自在。
所以之前課間操時，她主動搭話，我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哪知道今天，她見我做操時因不舒服一直眯著左眼，就不停地喊我。可我哪樂意理她？
別說本來眼眶就泛紅顯眼，就算正常情況下，我也不樂意和她走太近。畢竟她和劉佳的直爽不一樣︰劉佳多少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端莊，楊可給我的感覺卻是叛逆。
她見我不理，做完操列隊時，竟用鞋面輕踢我屁股。
力度很輕，我能感覺到是開玩笑，這種情況又沒法生氣，只能扭頭眯著左眼看她，問她想干嘛。
這時列隊的人都站在一起，她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目光，直接對我抬了抬下巴，問了句︰“處嗎？”
這話問得我真想用一記 “無情鐵手” 把她拉到面前，一套aqaar 連招劈開看看這小姑娘腦袋，看看里到底裝的都是啥。
無奈現實不允許，而且她這話問出口後周邊人都能听到，我只能維持之前的態度回了句︰“不處！”
這話題之前她問過我，我以為回答完就完事了，哪知道她盯著我的眼楮一臉認真地問︰“為啥啊？你看我的眼楮都是紅的。”
這話直接把我問笑了，于是眨了眨眼楮回應道︰“嗯，不過我這只眼楮看誰都紅，而且不光紅，還自帶馬賽克特效，看誰都像打了碼，沒看我一直眯著眼在聚焦麼？”
楊可盯著我的眼楮默默點了點頭，說︰“楊陽是我弟，咱倆處吧，我弟說你挺剛的，我也覺得你挺有意思。”
“楊陽是你弟？” 我愣了。
楊可看了看自己班隊伍已經開始按順序往回走了，邊走邊跟我說︰“雖然不同母親，但他是我血緣上的親弟弟，關系一直很好，就這麼說定了，咱倆先處著試試……”
我郁悶地看著已經隨著隊伍往前走遠的楊可背影，滿腦子問號，這都什麼玩意？這個楊可特麼是女土匪麼？
楊可的話可不是就我自己能听到，周邊同學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雖然啥態度都有，但這不是離譜麼？
我有些納悶難道自己拒絕的不夠明顯嗎？
撓了撓頭，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自己拒絕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察覺到同學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古怪，還刻意地瞄向我左眼，我冷聲問道︰“瞅啥？”
周圍一圈乖學生馬上裝作若無其事收回目光。
我心里冷哼，自己平時確實太隨和了，本身掛著問題學生標簽，非要悶不作聲，搞得他們認為我很平易近人，嫌棄我問題多不願意理我，現在舔個b臉看我笑話？我特麼不跟他們齜牙是真不知道我牙縫有多大？
心里泛著嘀咕回頭看了看站在後面跟我隔著三個人的宋光磊，見他一臉驚奇的對我傻笑，我收回目光，準備找時間跟楊可說明白，要不然我這莫名其妙多個對象？
第三節下課鈴聲一響，早聞到味的付哲就樂顛顛的過來了，靠在我桌上站著打量我，一臉故作不滿地調侃我︰“老畢，行啊，這悶聲不吭的，趁我們不注意都能勾搭上一個？啥時候下的手？我听說還是倒貼？臥槽，你....."
我為這事本來就煩得不行，沒好氣給他攆走了。
看著一臉不解直撓頭，我也是無奈。
我能理解他想法，楊可長得還是不錯的，雖不算驚艷，但也算是中上。
所以在付哲和宋光磊他們看來，有女生倒貼，還是長得不錯的女生倒貼，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畢竟哪怕自己不接受，也是吹噓的資本，但我現在的處境並不需要這個。
又琢磨了一下，仍是覺得這個楊可莫名其妙，便把這事拋到腦後了，準備先冷處理，畢竟萬一人家開玩笑呢？我再去較真反而搞得難看。
哪知道人家楊可這種小姑娘可比宋光磊這個大老爺們追人猛烈多了。
中午在食堂听著付哲詢問我現在這情況下午還去不去拳皇時，楊可端著盤子走到我坐的餐桌立馬停住了。
正當我們寢室四人愣愣看著她時，這小姑娘毫不客氣，直接盯著坐我旁邊的付哲說道︰“你起來，我和我對象坐一起。”
付哲愣了，眨了眨眼看向我。
我一想，這倒是個跟楊可說清楚的好機會，便點了點頭。
付哲見我這態度，“嘿嘿” 一笑，美滋滋端著盤子站起來掃視了一圈，朝劉佳他們那桌就去了。
宋光磊看著楊可挨著我坐下後，摸了摸鼻子，端著盤子就起身給劉一鳴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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