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美滋滋掛了電話,我沒忍住脫口問道︰“什麼水哥?”
    張昆嘿嘿一笑,解釋起來︰“淼弟跟著個大老板在那邊撈錢,混得風生水起,手底下管著十多個小弟,可不就成大哥了嘛!他向來迷信,說他媽給他算命,命中缺水,才起了個‘淼’字,到那邊不用真名,就叫‘水哥’。”
    “所以他對外叫劉水?”我挑起眉,忍不住吐槽,“這綽號起得也太蠢了,听著像個動詞。”
    我睨著他打趣道︰“昆弟,你媽給你起名時,也找人算過命?”
    “我媽哪有空給我算命?……啊?……操,晚上真得備點【大寶】……”
    我倆一路閑聊著開回去,一時間看才十點多。我問張昆餓不餓,他直搖頭,我便直接帶他去家里的洗浴中心。
    洗澡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他身上倒是沒皮膚病,但下體有個別地方有點紅斑。
    我不禁納悶里面是什麼情況,于是就問他︰
    “里面咋樣啊?怎麼還能染上病呢?”
    “操,別提了。里面住的地方賊幾把潮,我們號里大部分人都有這毛病。沒啥事,你不用離我那麼遠!這玩意兒號里的人說這是疥,都說是缺少陽光再加上潮濕引起的。這一放風就把我們放到外面關在大鐵籠子里,我們就都脫溜光,披個上衣站在籠子里曬太陽。你看我這曬幾次太陽都好多了!”
    說完,他還扒拉起來讓我看……
    我也是一陣無語。因為這個時間點根本沒什麼人,再加上浴堂很空曠,說話有回音,我便趕緊讓他搓完澡出來,去休息廳躺一會兒。
    我特意給他拿了一次性浴服,又給他要了個新褲衩。
    可能是在里面把他憋壞了,這一路上他的嘴就沒停過。
    而且不知道在里面跟誰學的,一說話就眉飛色舞的,很有感染力。我听著倒也覺得挺有意思。
    “哎,卓弟,我跟你講,里頭啥人都有,可有意思了!我那號里有個山驢逼,你知道他咋進去的?”他咧著嘴,雙手還比劃著老鷹抓小雞的姿勢,“杵溜大鵝進去的!”
    “就你能編!”我壓根不信,“哪有這麼離譜的事。”
    “真事兒!”張昆急眼了,“那是個老光棍,在家鼓搗大鵝,被鄰居瞅見舉報了。局里也看他是個山驢逼,直接頂格判了七年。”
    我沒搭理他,由著他絮叨獄中瑣事。看他精神頭不錯,似乎沒受啥大影響,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
    他應該昨晚興奮得沒睡好,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我點根煙,掏出摩托羅拉手機,跟董姝予聊天,邊聊邊暗罵這手機難用。屏幕小,打字還得用筆戳拼音,習慣了後世大屏智能機,此刻戳字戳得我直想摔手機。
    dd是小予姐姐【你回復太慢了,不行給我寫信吧?】
    我【那不更慢?】
    dd是小予姐姐【禽獸送過來就好,直接念給我听唄】
    我【禽獸?】
    dd是小予姐姐【我都要等睡著了,要不本大小姐給你看看腿?陰險jpg】
    我【發】
    dd是小予姐姐【圖片.jpg】
    我【還穿褲子?】
    dd是小予姐姐【驚訝jpg】
    dd是小予姐姐【太不容易了,本大小姐終于把鐵樹澆開花了……墨鏡jpg】
    ……
    這破手機正戳的我想自殺時,隱約听到張昆嘴里嘟囔了一句︰“那不行……” 我當時正忙著打字,沒听真切,便隨口問道︰
    “啥不行?” 見他沒有回應,我稍稍提高了音量追問︰
    “你說什麼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含含糊糊地回了句︰
    “沒錢不行。”
    我不禁一愣,感覺這對話有些蹊蹺,他說話含糊不清,很難听明白。
    我走近一看,他雙眼緊閉,顯然還在熟睡之中。
    這時,他吧唧了一下嘴,又喃喃說道︰
    “等等就…… 嗯……”
    我一看這情況不禁笑了,說夢話是吧?你要這樣我可太會了……
    我趕緊把煙掐滅,蹲在他邊上等著。等了半天,見他沒動靜了,我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再加上蹲得腿有些麻,便站起來伸了伸腿,準備去尿個尿。
    “&¥…… 不行。”
    我剛要走,就听到張昆嘴里又嘟囔起來,聲音不大,含糊不清,前面的話我沒听清楚,只听見一個 “不行”。
    哈,來了!我忍著笑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正常些,問道︰“什麼不行?” 他沒有立刻回答,依舊閉著眼楮,皺了皺眉。
    “什麼不行?” 見他不搭話,我知道這事不能急,盡量語氣平穩,如同平常聊天一樣又問了他一句。
    “拿不行……” 他說話含含糊糊的。
    我接著問“要拿你什麼了?”
    “去痛片,不拿…別丟…”
    我猶豫了下問出路上就想問的問題︰“大寶干什麼用的?”
    “滑 ¥……¥…… 他們不行…… 挺 ¥… 多了……&” 雖然听不清具體內容,但這個話題他還是接上了。
    看著他閉著眼楮,勻稱的呼吸,我不禁又問他︰“大鵝那個是真事麼?”
    “假…… 說的。” 他說完又皺了皺眉。
    操,我就知道這貨嘴里沒句靠譜的話。我一邊在心里罵著這貨太能瞎扯,一邊問出前世我和劉淼都想知道的問題︰“你在號里是不是讓人給睡了?”
    因為前世他出來也是我去接的,當時他的情況和今天差不多,精神狀態挺好。
    但前世接完他後,由于那輛蘭德酷路澤我開得慢,回來時候都快中午了,所以直接去吃了飯,還喝了點啤酒。
    他酒量很差,平時都不喝,但因為剛出來高興就喝了一瓶,喝完臉通紅,嘴上也就沒了把門的…… 提及在號里憋太久都不走尋常路……
    後來我和劉淼過年聚在一起的時候,觀點比較一致,認為張昆拉屎可能比我們要暢快些,但張昆死活不承認。現在終于有了機會確認……
    “都是我干別人……”
    “臥槽!”跟之前含含糊糊不一樣,這次他回答得又干脆又清楚,我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著,難不成我和劉淼之前都猜錯了?
    正琢磨這話真假,一抬眼,就對上了張昆睜得滾圓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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