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六葉神社3）
東京的清晨，像是一幅被精心挑選的水彩畫。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散落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給這座亞洲第一城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與夜晚的繁華不同，清晨的亮點在于那座挺拔而立的東京塔，金屬結構的鋼鐵閃耀著清冷的光澤，與周圍錯落的建築相互映襯，構造出極具層次感的美圖。城市中，上班族已經腳步匆匆，抱著文件，或是手拿咖啡行走于地鐵上，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日本分部的地理位置並沒有在這幅水彩畫上，而是落座于較為安靜的郊區。
嘈雜的聲音並未產生，只剩下窗外時而雀躍的鳴叫。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了楚瑞的臉上，他在這片微光中悠悠地醒來，自從上次從歸墟中回來後，睡眠質量急劇下降，精神感到有些許壓抑。張開雙眼望著天花板，享受著久違的平靜。旁邊的兩個床位已經收拾好了，只剩自己還躺在地上，于是便起身收拾，隨後再去洗漱。
一切都準備完畢後，他正要回到房間，卻听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低低的、帶著生澀的朗讀聲，那聲音如同風，從門縫處悄然鑽出。楚瑞微微皺眉，除去他們三人，以及樓上的大橙子和羅淞，心中滿是疑惑，怎麼還會有其他人？
隨後他來到另一邊的房間，打開推拉門後，一縷清晨的陽光涌進他的眼眸，晃得他微微眯起眼，這房間的光亮比起三人的房間還比較敞亮，也許另外兩人起身並沒有拉開窗簾，想要讓自己多安穩地睡會。只見陳澤明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桌面上擺著一本日語教材，奇奇則在一旁交流，兩人嘴中念念有詞。
陳澤明正在試圖突破n2水平。委實說他是沒有什麼學習能力的，但要是在日本走失可沒啥可以幫助他，這是洛洛說的。從以往的經歷來看這貓耳女孩是真好，特別是北極之旅那次，沒有她出手早就葬送在耶夢加得手上了，于是陳澤明只好悉听尊便了。當一大早羅淞告知他們一個消息，他便心里有些慌張，日本分部太小，沒啥地方可去，就只能在另一個房間里面惡補語法，能讓接下來的會面變得自然一點。
“不錯了，不錯了，有長進。”奇奇說。
“但我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陳澤明有些懊惱。
“面對誰？”楚瑞突然說。
“呀！原來是楚會長啊。”陳澤明被這一幕嚇到，“羅先生說等會要去見六葉神社的人，讓我們準備準備。”
“那你為什麼沒叫我起床？”楚瑞又問。
“卡爾會長說你這幾天睡眠淺，看你有黑眼圈就叫我小很聲點。”陳澤明解釋。
“那……謝謝了。”隨後楚瑞關上門，他下意識地去摸了摸眼袋。
楚瑞沿著樓梯走到一樓餐廳。卡爾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著一幅東京地圖，另一只手拿著鉛筆在上面圈圈點點，眼神專注而銳利。
餐廳里彌漫著香味，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餐桌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卡爾察覺到了楚瑞的到來，但並沒有抬頭理會，嘴里平靜地開口︰“給你留了早餐。”
楚瑞這才注意到桌面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咖啡，兩片烤的略微焦黑的面包，還有一根表面被油涂抹均勻的香腸。他先是一愣，隨後打趣道︰“原來英國紳士不止服務于女性啊。”
“睡的怎麼樣？看你精神不太好。”卡爾沒有理會對方的玩笑，語氣中倒顯得有著些許關懷。
“還行，不過謝謝了。”楚瑞坐下。他在卡爾對面坐下，拿起面包將香腸夾住，慢慢地吃起來，心里暗自感慨。卡爾總是這樣，善于觀察，隨後做出行動，讓人覺得他這種紳士天生就帶著從容和自信，產生好感的同時還覺得身上有種領袖氣質。要不是相處太久，也許楚瑞真就脫離陣營投降了。
“味道將就，看來卡爾會長廚藝還算不錯。你在研究什麼？”楚瑞問。
“有的吃就不錯了，日本分部的生活基本都是自理。”卡爾回答，“我在研究任務路線呢，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不知道那里發生過什麼，所以提前做好準備。”
楚瑞點點頭，他明白卡爾的意思。這次的日本之旅，感覺被卷入一場神秘事件中，每一步充滿著未知和危險。對于今天要去的六葉神社，聯想到自己的任務，這種神秘的地方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上次院長拜訪想必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派遣這個任務。
“關于助手的事情，你為什麼選擇陳澤明啊？”楚瑞又問。
“看你狀態不好咯。”卡爾隨意地回答。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
“大男人說話別這麼肉麻。”卡爾說。
“那你呢？不會就只有一個查詢醫藥品的任務吧？”輪到卡爾發問。
“調查六葉神社的某個實驗。”
“什麼實驗？”
“復活次代種龍王。”楚瑞弓起身，把臉湊到卡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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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趟日本之旅危險重重啊。”卡爾打趣地說。
“中國成語用的挺好啊。”羅淞靠在門邊看著兩人。
“在學院的時候受到小末的影響。”卡爾笑著解釋。
羅淞舉起雙手，比作投降的姿勢，“我可沒偷听，正巧走到這呢。”
兩人笑著表示沒關系。
“走啦，準備去六葉神社看看。”羅淞又看了一眼兩人，“陳澤明呢？”
“一大早起來惡補日語呢，看來蠻在意這次會面。”楚瑞回答，“估計是對黑道多少有點恐懼吧。”
“不是恐懼，只是有點害怕。”陳澤明突然出現。
羅淞將手放在陳澤明肩上，“害怕倒不至于，咱可是戰勝國，我……”他指了指自己，“廣西狼兵。”然後拍了拍陳澤明的肩膀，“川軍。”指向兩人，“東北抗日聯軍和英國海軍。”
“放寬心，準備出發。”隨後他離開了。
灰色的悍馬停靠在日本分部門口，車身線條剛硬，在柔和的日光中，顯得有些冷峻，竹下雄介下車後靠在車邊，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秒針穩穩地轉動著。羅淞帶著三人出來，隨後便上了車。陳澤明坐在中間的位置，雖然兩位領導人剛才交談甚歡，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分開坐，只能委屈一下陳澤明這個小弟作為分界線間隔開來。
不過位置這樣分配也挺好，但陳澤明感覺自己是個雙料特工，表面是vip殿堂的成員，在學院享受著高級待遇，夜晚喝著紅酒和安格斯探討學院妹子的美腿；背地里卻和學生會走的近，左有最強的矛龍慕揚，右有最強的盾楚瑞，三人在北極之旅和龍王歸墟出生入死，可謂是人生贏家……不過這樣的牆頭草一般沒啥好下場。
悍馬在車道上行駛著，沿途的風景如幻燈片一般快速閃過。街邊的建築高低錯落，有的保持古樸典雅，保留日本傳統設計風格；有的則是現代感十足的設計，玻璃上泛著早晨的陽光；上班族們步伐匆匆，這是一座井然有序的城市。這與東京的夜晚不同，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著如夢如幻的光，將整個東京市區展現的得如此雄偉壯觀，上班族們褪去一身的職業裝扮，化身氣氛組為這座城市增添不少繁華氣息。
陳澤明喜歡靠窗的位置，但這次不能如願了，只能借助兩位領導留出的縫隙觀察。
卡爾察覺到陳澤明的動作，便靠在座椅上，騰出更多的空間給他看著。
“東京的早晨和夜晚果真是兩個不同是視覺效果。”楚瑞說。
“確實如此，早晨的上班族就像是一個不斷轉動的零件，結合在一起就是這座大型機器的城市。”卡爾說。
陳澤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各位，不用太過緊張。”羅淞看了一眼後視鏡。
“沒有多緊張。”楚瑞回應。
“另外兩位呢？”羅淞又說。
“我也不緊張。”卡爾說。
“我還算將就吧……”陳澤明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悍馬沿著道路行駛著，車速變慢了，穿過十幾棟高樓後，停在一棟被白色玻璃幕牆包裹的大樓前。大樓底部略大，越往上看越細，而塔頂則是不到十米的地方，陽光照射在玻璃上泛著光澤，酷似一把利劍。
“歡迎日本分部成員來參觀六葉神社總部。”
鼴鼠站在車門外說著，中年男人般的臉龐上擠出幾分笑意，邊說邊鞠著躬。打開車門的則是一個女人，她身穿黑色西服，臉上也帶著笑意，想必是迎賓之類的工作人員。
顯然是跟安格斯待久了，陳澤明第一眼便將目光放在女人的黑絲上，隨後又立刻轉移目光到門口。要是安格斯的話，不知場面如何，他無奈著……想必被人調侃的話，他準會來上一句互聯網名言，自瞄忘關了。
“我以為會有很多人守在門口呢。”陳澤明為了掩飾尷尬說出口。
“你早說，早說我就讓龍之介安排了。”羅淞回應著。
“我看電視上的黑道都是夾道歡迎，那場面很氣派。”陳澤明解釋。
步入大廳，隨處可見步伐匆匆的身影，空氣夾雜著紙質材料原有的氣味，電梯聲此起彼伏。位于大廳正中央，那高達十米的橫梁上，浮著金色徽記，上面寫著“六葉財團株式會社”。
“這是公司的全稱，這所大樓的電梯類型分為三種，分別是員工電梯，安保緊急電梯以及董事會專用電梯，每個電梯都需要刷臉或刷卡才可以使用，其中員工電梯較多，這棟大樓員工一共一千多人。”鼴鼠走在前面介紹著。
他們進入了董事會專用電梯，竹下雄介刷了臉，隨後屏幕的藍色轉變成綠色，電梯門緩緩關閉。
“我很好奇你們的業務是什麼？”卡爾用著極為標準的日語詢問，但依舊改不了那英倫腔調的口音。
“涉及的領域很多，食物飲品、資金周轉申請、暴力沖突等等。”鼴鼠解釋。
“還有暴力沖突？這種不是警察做的事情嗎？”陳澤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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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本身出身于黑道，雖然在數十年前大家長為了維持家族運轉，轉戰商務行業，但基于家族是日本混血種社會最強的組織之一，在黑道上面是一定威望的。”
“這不是搶警察飯碗嗎？”
“幫派與幫派之間的沖突，我們會從中調和，如果發生大型沖突的話，我們便是協助日本警方處理。”
“原來是這樣啊。”陳澤明點頭。
“可比我的家族厲害多了。”楚瑞說。
“多謝楚先生夸獎，不過家族在醫療領域的進展較為緩慢，希望日後能與萊茵生命達成合作。”鼴鼠回應。
電梯一路直上，隨著“叮”的一聲，正好停留在30層，隨著門一打開，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這層樓是辦公大廳，一百多名員工在密密麻麻的格子辦公間里，穿著統一的服飾，對著屏幕敲打著鍵盤。
“這里是接線室，是一個信息中心。”鼴鼠開始介紹，“這里的機房存儲著日本黑道的資料和客戶信息，以及混血種檔案。接線員一共分為兩百人，分為晝夜班次，接听著日本境內的業務。如果是客戶需要的訂單，就會提前聯系制造人員去制作，也就是中途路過的樓層；如果是混血種的事情，就會轉接給竹下先生，之後聯系日本分部前往解決。”
“生產車間都開在公司里面？我以為這樣的地方是某種廠區。”陳澤明說道。
“由于日本的地形地貌影響，很多地方都是山地和丘陵，平原小又分散，對開荒起開的工作很不便，以及開荒成本過高，再加上人口密集和政府注重生態保護，所以家族選擇將旗下的所有工作都放置于這里，方便開展工作。”鼴鼠說。
“那為什麼一開始不帶領我們參觀車間呢？”他又問。
“制造的訂單內容涉及客戶隱私，所以多有不便，還請見諒。”鼴鼠耐心解釋。
三人小組往前走了幾步，听著接線員的話。
“喂，這里是六葉財團事務部接線台，請問您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助？”接線員的聲音帶著職業性的溫和與禮貌。
“我是奈良浩二，需要貴公司幫忙。我是食品采購，現在遇到大麻煩，我們從北海道訂購的那批優質奶制品，供應商突然說資金周轉不過來，無法正常發貨，他們說至少準備一千萬日元才能恢復生產和運輸，否則這批貨物就泡湯了。而我們已經和幾家甜品店簽下訂單，如果不按時發貨，將會賠償大量違約金。”電話里傳來絕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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