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玉虛大長老被李悠的眼神，盯得心中慌亂，身形不自覺的後退。
白琉璃的眼神，也是驚疑不定起來，不斷的在九轉金丹和玉虛大長老之間切換，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道長，這顆丹藥是假的？”許久，他問出了自己的猜測。
李悠搖頭︰“不，丹藥是真的。”
“那是蟠桃有問題，還是碧落花有問題？”
白琉璃困惑的出聲，他看了很多遍，都沒有找出問題所在。
李悠︰“都沒有問題。”
此時，玉虛大長老的心神，已經慌的徹底，大聲喊出︰“道長，既然都沒有問題，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是隨便找個借口，想要出爾反爾，肆意的殺害我們？”
李悠冷眼看著他︰“九轉金丹的藥效，蟠桃的生機，碧落花的魂力，這三者隨便單獨拎出來一個，都不會有問題。”
“甚至兩兩任意組合，也完全沒問題。”
“唯獨這三者合用，會出大問題。”
“不……這怎麼可能出問題，這三者都具有強大的功效，也沒有相生相克，你在血口噴人！”
玉虛大長老手指顫抖的怒指，身子卻是心虛的向後退去。
李悠︰“九轉金丹可以重塑元神，蟠桃的強大生機，可以加強這個過程，碧落花的魂力，可以凝練元神，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確實是相得益彰。”
“但別忘了，過強的生機和魂力，會讓第二個元神過于強大，到時候催生出的意志，到底還是不是我？”
“又或者說，趁著這個機會，你將手里捏著的奪舍符釋放，佔據我的第二個元神，來一個李代桃僵的戲法？”
“什麼！”
白琉璃瞬間大怒，眼神凶狠的盯向玉虛大長老。
“你這家伙，竟然有著這麼歹毒的謀劃？！”
“不……我沒有，我不是這樣……”
玉虛大長老不斷後退，然後越退越快，轉身就要遁走。
砰！
他的身子，猛的撞到屏障上，重重得摔在地上，七葷八素。
一張符 ，從他的掌心脫落，上面烙印的正是元神波動，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充斥著血色躺在那里，猙獰可怖。
“這就是你煉化的元神，想要佔據道長的體魄，奪舍修為？！”
白琉璃瞪眼，憤慨異常，同時內心是一陣的心有余悸。
這些老家伙真是太過陰毒，稍不留神，就會著了他們的道。
還好道長明察秋毫，一眼就分辨出陰謀，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是，我沒有！”
“妖道，你休要污蔑我，任誰看了這顆金丹，都要說好，你就是出爾反爾，想要殺我們！”
玉虛大長老言辭鑿鑿，大聲怒斥，用著拙劣的演技，竭盡全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就算我真的故意要殺你們，那又如何？”
李悠看向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眼里充滿淡漠，一股霸道之意浮現，聲音篤定而冰冷。
“你……你不能殺我！”
“紫霄宗和玄天宗已經被你滅掉，要是玉虛宮再出事，昆侖的人來巡查，你脫不了干系！”
玉虛大長老已經被逼得退無可退，神經緊繃到極點。
“我最痛恨和我玩腦筋，還把我當傻子騙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死都不為過。”
李悠神色漠然，冰冷的字節吐出，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只大手就扣在了玉虛大長老的腦袋上。
玉虛大長老臉色劇變，想要反抗，卻是根本就做不到，一股龐然的巨力，從他的頭頂貫穿而下。
仙人撫我頂，寸勁開天靈。
他的身體，猶如猛遭電擊，陡然僵直，沒過多久的時間，眼神頃刻渙散，全身骨頭碎裂，一下子癱軟在地。
嚓！
頭骨碎裂。
道意崩散。
元神寂滅。
在驚駭欲絕之中，玉虛大長老的生命氣息，猶如風中殘燭，在狂風暴雨的席卷之下，頃刻間熄滅，化成一團血霧。
“好凶殘，好殘暴……”
見此一幕，白琉璃咽了一道口水，感到心有余悸。
直到這時，他才恍然驚覺，到目前為止，道長好像還沒有使用過法術神通？
難不成，道長不修道法，只淬煉體魄？
不對不對，這怎麼可能，一個道士怎麼可能不會道法。
他又將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很快。
他的眼神，猛得瞪大。
月光突然大漲，愈發的皎潔，一道身影從李悠的身上剝離。
一襲白袍，遺世獨立，縹緲灑脫之氣，油然而生，身上沒有仙氣，卻是有著一股超然外物之意，逍遙自在。
這……是陽神？！
不對不對，化神凝練出的陽神，放到悟道界來說，早已經上不得台面，會被凝入元神之中。
這是……元神出竅，雲游六合？
這是大神通！
“指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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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的聲音平淡，清冷異常。
“啊……什……什麼方向？”白琉璃神情微愣，沒有反應過來。
李悠︰“玉虛宮的方向。”
白琉璃恍恍惚惚，立刻照做，將方向指了出來。
“道長，你……”
“玉虛宮其罪當誅，我這個人很怕麻煩，特別是這種怎麼都剪不斷的麻煩。”
“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再次出現，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李悠眼里的怒氣，並沒有因為玉虛大長老的死亡而消解。
原本看在這些人誠懇無比的態度上，他是打算破例放過玉虛宮。
但是，事實證明，師父的那些至理名言永不過時，含金量持續上升。
古人誠不欺我，師父之教導更是如此。
說完。
月光下，李悠的陽神，踏月而去，消失在原地，向玉虛宮趕去。
白琉璃弄錯了一件事，他出竅的不是元神，依舊是陽神。
修道至今，他的靈台之內，依舊沒有所謂的元神。
他不信天，不拜地，哪來的元神？
“完犢子，南洪的三大仙宗，要全滅了……”
看著重新歸于平靜的夜空，白琉璃喃喃自語，神情復雜。
“少主，情況有點不對。”
這時，破軍察看完玉虛大長老的殘骸，臉色陡然一變。
“怎麼回事？”
白琉璃循聲望去，剛好看見一團黑影，從玉虛大長老的殘骸飛出，如蛆附骨的纏在破軍的身上。
這團黑影，至陰至暗，充斥著負面之氣，仿佛將世間一切的怨毒與憂愁都集齊一身。
“桀桀——”
“白琉璃，你想不要成佛作祖，快來融合我……”
黑影變化出人臉，發出極盡蠱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試圖鑽入他的骨髓之中。
白琉璃的臉色劇變，“不好，道長有危險！玉虛宮不對勁，他們被天魔附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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