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三年冬至，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水晶吊燈在黃鐘律九轉的信鴿哨音中輕顫。神羅外交官馮•霍亨索倫轉動著工器王朝贈禮「驗鉛鐲」，鐲面工禾紋與袖口的聖喬治十字紋摩擦出細微火花︰「佛郎機撤出神羅時，留下三百台癱瘓的機械獅。」他瞥向法國代表杜爾哥，「貴國是否考慮用蒸汽鐘鼓干擾裝置交換這些青銅殘骸？」
法國公使杜爾哥輕叩桌面，鎏金鼻煙盒打開時露出工禾紋暗格︰「神羅若願意開放紐倫堡鐵礦的勘探權，巴黎的橡膠甲冑工坊可免費為貴軍升級硫化橡膠內襯。」他的目光掃過英國代表塞西爾，「不過听說倫敦正用加勒比橡膠與大明交換火山灰混凝土配方？」
英國樞密院特使塞西爾微笑著轉動懷表，表蓋內側刻著工器王朝的錨鏈紋︰「伊麗莎白女王陛下認為，佛郎機在直布羅陀海峽的「乳香樹脂防聲吶涂料」殘余更有價值。」他取出一張羊皮地圖，佛郎機控制的西非海岸線被紅筆圈注，「倒是奧斯曼的甦萊曼二世，最近在匈牙利邊境部署了改良版聖音炮——據說是黑十字會的走私品。」
奧斯曼使節阿里帕夏的手指停在地圖上的埃及提舉司︰「貴國是否注意到，大明工器王朝的「炭霧彈」在阿爾卑斯山使用後，地脈振動頻率平均降低三擊？」他的驗鉛鐲刻著阿拉伯文工器銘文，「甦丹陛下希望與大明共建波斯灣鐘鼓監測網，以換取紅樹林炭的優先購買權。」
塞西爾與杜爾哥交換眼色，後者清了清喉嚨︰「據巴黎收到的密報，佛郎機黑十字會殘余在佛羅里達建立了「黑十字共和國」，其水晶透鏡技術正通過古巴走私至神羅。」他故意將「神羅」二字咬得極重，馮•霍亨索倫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阿里帕夏突然輕笑︰「諸位不妨看看這個。」他展開一卷羊皮紙，上面是佛郎機「聖音會」與黑十字會的分裂宣言，落款處的水晶印章在黃鐘律九轉的光線下泛著幽藍，「達芬奇學派已向神羅效忠，佛羅里達的殘黨不過是失去齒輪的發條。」
冬月，特諾奇蒂特蘭的金字塔頂，俞大猷望著襄王朱翊衡的船隊駛入墨西哥灣。七艘福船的桅桿上，工禾紋旗與羽蛇神圖騰並列飄揚，船頭的明瞳炮改良版折射著加勒比海的陽光。「提舉司已備好鐘鼓童子軍，」他向襄王行禮，銅制甲冑的工禾紋與俞大猷的「工器乙037」編號徽章共振，「阿茲特克青壯已能校準蒸汽鐘鼓樓黃鐘律。」
朱翊衡輕撫腰間「工禾紋地脈鎖」，鎖身的黃鐘律十五轉紋路與遠處信標塔共鳴︰「俞提督可知，細寧的婚書已用咖啡渣炭重新謄抄？」他取出驗鉛鐲，鐲面新刻的「墨西之墟」印章與輿圖批注吻合。
俞大猷遞上一個鉛盒，內裝佛郎機聖音會密使的水晶法杖碎片︰「此碎片與本地地脈的差頻共振，恰如《山海經》所言。」他指向金字塔下的「工器童子學」，阿茲特克少年正用駱馬鈴鐺敲擊《擊壤歌》節拍，「但本地部族仍有人私藏佛郎機「水晶粉塵」，需用鐘鼓教化逐年根除。」
遠處傳來橡膠履帶的轟鳴，工器衛的蒸汽沖車隊列正在鋪設黃鐘律九轉的路基。一名老兵擦拭著防鉛護腕上的銹跡，護腕內側刻著「工器二十五年•南京」的字樣。「大人何時帶咱們回家？」他問向俞大猷，「這里的橡膠林再高產，也比不上江南的水田。」
俞大猷拍了拍他的肩膀，驗鉛鐲與老兵的護腕發出清響︰「待襄王殿下的鐘鼓樓建設貫通金山衛，便是歸期。」他望向金字塔下的聯姻儀式，細寧身著蟬翼紗，嫁衣內襯繡著工禾紋與櫻花的共生圖案，「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教會細氏工坊的匠人，什麼是真正的工器之道。」
同一時刻，佛羅里達的珊瑚礁海岸，黑十字會修士正在調試水晶透鏡陣列。「神羅的鐵礦運輸船將在黃鐘律十二轉時通過直布羅陀，」修士長卡洛斯轉動著咖啡渣炭繪制的聲紋圖譜，「通知手下，用「海豚分娩期頻率」干擾大明工器王朝的蒸汽鐘鼓樓。」
一名學徒呈上剛收到的密信，蠟封上的黑十字徽章沾著加勒比海鹽粒︰「佛郎機本土已停止硫磺供應，里斯本要求我們自給自足。」
卡洛斯冷笑，指向窗外的橡膠種植園︰「告訴里斯本，我們的「橡膠木虱」正在啃食大明的馬六甲橡膠林。」他摸出一塊水晶碎片，碎片邊緣刻著工器王朝的「工」字火漆印，「況且神羅的紐倫堡鐵礦，很快就會成為我們的新倉庫。」
遠處的紅樹林中，機械獅的銅制頭顱突然轉動，齒輪咬合聲與夜鶯啼鳴形成詭異共振。卡洛斯的驗鉛鐲微微發燙，他知道，那是工器王朝的便攜蒸汽鐘鼓正在接近。但此刻，他更在意手中的水晶碎片——那是從細氏工坊走私來的「鐘鼓螺」，內藏的佛郎機技術，或許能成為打破冷戰僵局的關鍵。
乾清宮內，朱載鈞看著輿圖上的佛羅里達紅點，指尖敲了敲「工器乙三七五」密檔︰「黑十字會在加勒比的地脈測試活動，比預估的強。」
首輔張居正展開《佛郎機殘余勢力評估》︰「神羅接納達芬奇學派後，其機械兵團的鐘鼓兼容性提升三成。但我方在墨西哥的中南美沿線鐘鼓樓已實現當地地脈監測全覆蓋。」
朱載鈞望向窗外的信標塔，黃鐘律十五轉的青光穿透冬霧︰「傳旨俞大猷，著其留任墨西哥提舉司輔佐襄王，兼管黑十字殘黨清剿。」他轉動驗鉛鐲，鐲面與輿圖上的「佛州」標記共鳴，「告訴襄王，細氏工坊的漆器防鉛技術若能與火山灰混料兼容，可破例允許其保留十座佛郎機烤爐。」
散朝時，司禮監太監王保呈上俞大猷的請辭密折︰「俞提督懇請歸鄉養老，言及墨西哥老兵思鄉情切。」
朱載鈞輕笑︰「傳朕口諭︰待佛羅里達的黑十字會肅清之日，便是全體工器衛衣錦還鄉之時。」他望著廳里的「工器開物」大鼎，鼎身的青銅齒輪與信標塔的青光交相輝映，「工器王朝的鐘鼓之道，從來不是齒輪的獨奏，而是千萬匠人的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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