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陽回到房間後，浩宇被彤彤拉去兒童房玩，屋內溫暖而安靜。方母端著熱牛奶過來，與他聊了幾句，隨後上樓去了。小奕收拾完行李，走到他身邊，輕聲問︰“明天要不要帶孩子們去看爺爺？”
“好啊。”林海陽點頭，“正好也該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林海陽帶著小奕、彤彤和浩宇驅車前往小奕爺爺家。一路上浩宇有些鬧騰，哭著不願意坐車，林海陽便從包里拿出一個玩具小汽車逗他，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彤彤則興奮地講著自己上次去爺爺家的經歷，說爺爺家里有只大黃狗，還會叼來拖鞋。
車子駛入城郊，道路兩邊的景色漸漸開闊起來。遠遠望去，是一片低矮的老式居民區，青磚灰瓦，透著歲月的痕跡。小奕爺爺住在一棟老宅子里，院牆不高，門前種著幾株月季花，開得正艷。
彤彤一下車就蹦跳著往院子里跑，嘴里喊著“爺爺”，浩宇被她牽著手，腳步還有些不穩。林海陽抱著浩宇走進院子，看到小奕爺爺已經坐在藤椅上，手里拿著一把蒲扇，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來了。”老人聲音不大，卻透著溫和。
“爺爺。”林海陽放下浩宇，走上前打了聲招呼。
“嗯。”老人點點頭，“坐下吧。”
一家人圍坐在院子里，彤彤立刻爬上爺爺膝頭，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浩宇則躲在小奕懷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小奕進廚房幫奶奶準備午飯，林海陽則陪著爺爺坐在藤椅上，慢慢說起莫高市的發展規劃。
“現在組織安排我去北一省莫高市任常務副市長。”林海陽語氣平穩，“那邊資源豐富，但產業結構單一，我打算先從產業升級入手，帶動當地經濟發展。”
老人听著，時不時點頭，眼神里透出幾分贊許。他說︰“你爸以前也在北方干過幾年，那地方人情復雜，做事要穩，說話要準。”
林海陽認真道︰“我知道。”
“你這次去，不是為了升官，是去歷練。”老人頓了頓，目光落在遠處玩耍的兩個孩子身上，“你這一走，家里就靠她們母子了。”
“我會安排好的。”林海陽說，“那邊條件比這里差一些，我想先把小奕和孩子們安頓下來再說。”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們年輕人，總是想著往前沖。”
林海陽也笑了笑︰“總得有人往前沖。”
談話持續了一會兒，浩宇突然在旁邊哭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小奕趕緊抱起孩子安撫，林海陽稍作停頓，等浩宇安靜下來後繼續說下去。老人听得專注，偶爾插幾句，雖然語氣平緩，但每句話都直指關鍵。
中午吃過飯，彤彤拉著浩宇在院子里追逐嬉戲，兩個孩子笑聲不斷。林海陽和小奕陪著爺爺曬太陽，奶奶則在一旁擇菜，偶爾搭幾句話。陽光灑在院子里，暖洋洋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而美好。
“拍張全家福吧。”奶奶忽然提議。
大家都同意了。林海陽把手機交給鄰居幫忙，然後一家人站到院子里的桂花樹下。彤彤拉著浩宇的手，笑得一臉燦爛，浩宇雖然不太配合，但也乖乖站著。小奕站在林海陽身旁，輕輕靠在他肩上。老人坐在中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二三——”鄰居按下快門。
畫面定格的一瞬間，一陣風吹過，桂花簌簌落下幾片，落在浩宇的小腦袋上，惹得他咯咯直笑。
照片拍完後，大家又坐回藤椅上休息。彤彤趴在爺爺腿邊，數著地上掉落的花瓣，浩宇則趴在林海陽腿上打盹。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的香氣。
林海陽望著眼前這一幕，心里莫名安定下來。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只要家人平安，心在一起，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傍晚時分，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臨走前，彤彤依依不舍地抱住爺爺的腿，說下次還要來玩。浩宇也伸出小手，摸了摸老人的臉，逗得大家一陣歡笑。
回到別墅已是晚上，方子敬正在客廳等他們。看到一家四口進門，她笑著迎上來，接過浩宇。彤彤撲進她懷里，興奮地講述今天的經歷，還說自己拍了全家福，要給媽媽看。
方母從樓上下來，關切地問他們今天過得怎麼樣。林海陽笑著說很好，彤彤特別開心。方母點點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輕聲道︰“你們這一走，家里又要冷清些日子了。”
“不會太久。”林海陽說，“等我在那邊安頓好了，就把大家都接過去。”
“你爸說得對。”方母嘆了口氣，“你要照顧好自己，也要顧好她們。”
林海陽點頭，“我明白。”
接下來幾天，林海陽開始為北上的工作做準備。他聯系了莫高市的相關負責人，了解當地的政策情況，並查閱了大量資料。小奕也開始整理搬家的東西，彤彤和浩宇則在一旁幫忙，雖然只是搬些小玩具，但興致勃勃。
周末那天，方父和方母再次來到別墅，陪孩子們玩耍。彤彤拉著浩宇一起搭積木，兩人一邊搭一邊說著悄悄話，仿佛成了最親密的朋友。方父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林海陽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爸，下周我就出發了。”
“嗯。”方父點點頭，“那邊風沙大，記得多帶些衣服。”
林海陽笑了笑，“會的。”
“別太拼。”方父頓了頓，語氣放輕了些，“到了那邊別只顧著工作，別忘了家里人都盼著你平平安安的。”
林海陽點頭，“我會的。”
夜色漸深，別墅里的燈光依舊亮著。客廳里，女人們圍坐在沙發上聊天，男人們則在書房討論事情。孩子們早已睡著，房間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林海陽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夜景，思緒飄得很遠。他知道，新的征程即將開始，而他也必須承擔起更大的責任。
身後傳來腳步聲，小奕走了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你在想什麼？”
林海陽回頭看著她，眼里帶著笑意，“在想我們以後的生活。”
小奕靠在他肩上，輕聲說︰“不管去哪里，我都陪著你。”
林海陽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謝謝你。”
遠處的燈火閃爍，像星星一樣點綴著黑夜。這一刻，他心中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