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輸就等同于贏”的對局方式對他們來說有些陌生,听上去似乎輕松了許多,但實際上因為沒有了固定對手,他們的一切反應都被套上了一層更為被動的枷鎖,像是跡部景吾的冰之世界更是直接形同封印。
眾人此時略顯急促的呼吸,不是因為體力的流失,更多的是意志上的消磨。
考慮到實力上的差距,跡部景吾這邊接到球的頻率要遠遠高過其他部員。
隨著此間好勝心的此起彼伏,山魈像是走進了獨屬于它的桃花源,輪番挑撥著他們情緒上的心弦。
慢慢的,各種被打磨出來的技巧悄無聲息地慢慢脫離了肢體的把控,每個人的回擊中都夾雜進了更多近乎于本能的存在。
……
“哈哈哈哈!”
最後幾人終于踫面,互相看到了彼此頭上疏密有別錯落有致的碎花,心中暗道不妙,伸手撫上自己的頭頂。
向日岳人同樣摸到了一手的小花,看著“同甘共苦”的隊友們放聲大笑。
在場的人無一脫逃,就連跡部景吾,也在原本的突然襲擊忽然轉換成需要回擊的網球時一時不備失了一球,此時頭側一朵只有核桃大小但不掩半分鮮艷的玫瑰,悄悄隨著不知從哪里來的微風輕輕搖晃著,異常的顯眼。
身在外界目視其中的狩野相奈原本端放在胸前的雙臂,早從許久之前就已經抬起右手牙疼似得覆蓋在嘴邊臉側,遮擋著自己忍不住上挑的嘴角。
這才沒在旁人眼里,落得她看著正選訓練忽然沒來由偷笑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的形象。
察覺到不對後立時更加拼盡全力的越前龍馬聳肩借衣服擦拭了額間頸側流淌的汗水,仰起頭視線略顯空散的看著與外面的夕陽相差無幾即將紅散灰起的天空。
眼中帶著些許的若有所思,只是還不等極度疲累中遲緩的思維再度重啟,耳邊已經響起了熟悉的細碎人聲,低頭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網球部。
原本還有心情嬉笑的向日岳人第一時間抬手捂住了頭,落手察覺到手感不對,直到沒讓他們真的戴著花“出來”這才松了口氣,轉頭試圖為自己抗爭一下。
“相奈,怎麼好好地忽然又搞起突然襲擊了!”
狩野相奈對此堅決拒不承認,“哪里搞突然襲擊了,我不是讓你們帶了拍子嗎?”
提醒他們帶上拍子=訓練過程中會要打球
邏輯運行通暢
沒有問題
嘶……
忍足侑士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語氣略帶遲疑的開口說出了自己猜測︰“所以……相奈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要突然襲擊,我們會在需要打球之前,忽然在地上看見自己的拍子?”
“怎麼會呢?”狩野相奈笑笑,“我做事向來周全,如果真要搞什麼突然襲擊,肯定也是在球出現的前幾秒,把拍子直接塞到你們手里。”
“……”一時間竟不知道這兩個發展哪個更過分一點。
回家路上,同行的青木櫻給自己的探問選了一個頗為委婉的開場︰“我看你們訓練好像也沒用到拍子啊,怎麼基礎訓練也要帶著拍子做的?”
“你們看到的都是假的。”
青木櫻飛速轉頭,幸好她自小練習柔道,強健的身體素質維護住了尚且健康的脖子。
越前龍馬看她這麼驚訝反而有些茫然,“你……沒看見她戴著的徽章?”他想的非常直接,既然都已經公開攜帶了標志物,那就說明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更何況現在連二隊的成員也被加進了特訓隊伍,所以他完全可以有話直說。
吶吶無言沉默了一會兒,青木櫻最後只憋出一句,“這樣也挺好,你們就不用擔心有人來調查情報了。”
因為提前轉學,沒經歷過來自乾貞治的“洗禮”的越前龍馬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說這話的青木櫻,沒有多問。
路途重新回歸了沉默,並且一直延續到分道揚鑣的岔路,青木櫻揮了揮手一臉沉思的離開,越前龍馬走到自己的家門前,抬起的手在推門之前掌心對著自己緊握後又張開,循環了幾次後,這才頂著一臉的深沉進了門。
“這麼晚才回來,約會去了?”越前南次郎十分難得的拿著一份沒夾著“餡兒”的真•報紙,只不過看的並不專心,听到細微的動靜就轉過頭來。
“社團訓練。”
回房把東西放下,換下了校服再次下樓,越前南次郎的報紙已經丟到了一邊,“這麼辛勞,快來打上一局讓老爸見證驗收一下成果~”
看了眼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撫著後腦沒什麼正行的老爸,越前龍馬少見的拒絕了他的合理邀戰︰“不要,我餓了要吃飯。”
人都要轉身往後院走了,听到兒子的拒絕,越前南次郎狠狠愣怔了一瞬,看著走向飯廳的小小背影皺眉沉思,這麼反常,真的只是訓練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