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活結束向著校門口走去的時候,路過操場,才看見這會兒操場邊上,運動用到的分團大幕四個已經裝上了三個,紅團的不知是還沒畫好還是暫時不打算揭曉,還沒上桿。
黑團的大幕畫的很有幾分嚴肅帥氣,不過,白團和藍團畫的好像都是些場景或者童話,黑團這個……大片的黑色背景之中,隱約能看出隱藏著一個穿著深淺相間的衣服的側影。
側影看不清五官,只不過,這幅側影繪畫中,唯獨算是有些彩色顏料的發色,以及著有些熟悉的發型,怎麼好像……
還不等狩野相奈腦海中冒出某個重合度頗高的名字,身側已經響起一聲按耐不住的悶笑,“噗!”發覺自己根本壓抑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放肆笑出聲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某個會因此惱火的大爺這會兒不在。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向日岳人看著黑團的運動會大幕立旗笑眯了眼,手上拽了拽身旁的忍足侑士,轉頭笑問道,“去年跡部的班級是紅團,我記得好像也是個跟這大差不差的圖案吧。”
忍足侑士別過眼,微顫的嘴角同樣盡力控制著幾近外泄的笑意,“咳哼~去年的紅團大幕,還是比這幅要大膽一些的。”
向日岳人聞言很是認同的點著頭,“對對對,去年還有一部分的臉呢,雖然五官中只有個臨近邊緣的眼尾,但是確實要比這個多了些個人特征。這麼說起來,今年的黑組幕長顯然是拘謹了不少啊。”
幕長?狩野相奈听見了個陌生的詞,剛要發問,卻被一句語氣微涼的話語堵了回去。
“怎麼,看樣子岳人你對此還覺得很可惜咯?”
“咳咳……咳咳咳……”向日岳人被身後突如其來加入話題的聲音嚇的口水嗆住了自己,不是,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忍足侑士幫他拍著背,他自己的手則是劇烈的擺著手,代替著自己的嘴搶先發出“態度聲明”。
某個“疑似畫中人”黑著臉站在幾人身後,神色艴然,再開口的語氣慢悠悠的,但絲毫不會沖淡其中隱藏的威脅意味︰“這麼巧紅團的大幕還在制作中,或許是主題設計的思路卡住了也說不定,岳人你的頭發這麼合適,不如……”
向日岳人的兩只手左右擺的更加劇烈,“嗯~嗯~咳……不了不了,”雖然說風水輪流轉,但是能不轉到自己這,那當然更好了。
兩手擺的飛起,像是慢一點就真要被跡部景吾送去紅團的大幕幕長那里去一樣。
運動會有團體項目也有競技項目,其中自然也會有些閑雜工作需要各組有人手來負責,不過鑒于運動社團的訓練強度,所以一般來說,各團幕後職崗的自薦或者選拔,都是在文化類社團成員中產生。
也是因此,狩野相奈才對此沒听到半點風聲,在她對此還沒有什麼了解的情況下,各職崗的幕後人員,別說選拔了,他們可以說連工作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半闔著眼,狩野相奈听著迎面拂來的風聲,又睜眼看著那三條大幕,在他們的“玩鬧”終于暫緩了不少的此時找到時機開了口,“這會兒掛上,不擔心運動會之前下雨嗎?”
“近幾天的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啊……”,說著說著,向日岳人講話的音量越來越低,跟那個不太靠譜的天氣預報比起來,狩野相奈此時的詢問,分秒之間讓他本就或許只有七成信任的那個預報晴天產生了些許懷疑。
狩野相奈也不看他,視線看著面前半空之處,也不知她的視線到底落在何處,究竟在看什麼,又問了句,“運動會是下周哪天來的?”
向日岳人也沒多在意剛剛那被略過的天氣話題,順著她的疑問回答道︰“本來說是周三,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推延到周五了。”
說到此,向日岳人臉上還有著一絲似真似假的怨念,怎麼這兩個日期改來改去的,偏偏都趕在他們網球部的休息時間上了。
“嗯——”狩野相奈終于收回了帶著些縹緲的視線,又把話題帶回了天氣上,“如果到周五,那之前確實會有場小雨的,”她抬手指向迎著風略有起伏的大幕,“它們沒事嗎?”
“……”如果真的下雨,那有沒有事就得看幕長和他的輔助人員們用的是什麼材料了啊。
同樣站在遠處大路上的幾人誰也不能替他們妄下斷言,一旁的忍足看著他們白團那簡潔明了的幾個大字,甚是輕松的聳了下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不過他也確實沒什麼壓力。
就算真下了場大雨,就算他們的大幕真的沒用什麼防水材料,就算真的被澆花成斑駁一片,幕長現場安排人重寫現換,想來也來得及。
他開口接過這個話尾,“別的組不清楚,黑團總歸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忍足這話確實像是在讓人放心,可這听起來,卻又吸引來了方才剛被調侃過的跡部那邊的火力。
向日岳人很是不怕死的點了點頭,對忍足這話表示十分的認可,一副放心不少的樣子,轉身搭著人半搭半推的往外走,只是那嘴里的話半點沒有收斂音量的意思,明天就是周末,下周死不死的,下周再說。
“侑士,去年紅團的那個特制大幕最後到底是被誰收走了?”
“不知道,只看到運動會結束之後,拆卸裝扮的時候那邊爭得很熱鬧,不過我也沒有太關注後續。”
“真可惜,等我知道那邊有熱鬧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
跡部景吾余光看著那邊的大幕,不太高興,狩野相奈不太清楚其中的緣由,至少從她眼中來看,跡部景吾應該不會這麼在意這些有些招搖的表現形式啊。
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狩野相奈,此時眼底帶著雖沒直說但也並不掩藏的疑惑,跡部景吾緩緩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指了下其他那兩個一字一畫,略帶著幾分莫名的不自在,給她解釋道,“這東西,正常來說,畫的該是下午演團的內容相關的。”
微垂著頭,跡部景吾抬起手之間在眉心處輕摁,該說不說,剛剛那一瞬間,他大概是明白了,那次給向日岳人解釋身份的時候,狩野相奈為什麼那一臉遲疑的樣子了。
有些話,明明是事實,但是說出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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