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世山!受死吧!”艾瑞克在心中吶喊,帶著承載著萬年復仇夙願朝著眼前的仇人奮力一擊。
怎料!一個敏捷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裹挾著勁風的一腳狠狠踹到他的前胸,肋骨瞬間發出清脆的斷裂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砸在斑駁的石牆上。
碎石飛濺,塵土裹挾著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這個人可以無視元素化直接攻擊本體,難不成此人也是二品?艾瑞克掙扎著起身,目光如炬,死死鎖定洪世山——那仇人此刻正站在十丈開外,嘴角噙著冷笑,仿佛在看一場螻蟻的掙扎。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結果出來了一個這麼礙事兒的家伙。艾瑞克咬了咬牙,雷元素在掌心 啪作響,就算拼著受傷也要殺掉洪世山。可那鹿人族女性卻如附骨之蛆,鹿角上流轉的青色風紋驟然亮起,雙腿化作殘影。她的腿法過分刁鑽,靈活異常,尤其是鞭腿的腿法十分了得——那一雙裹著銀紋戰靴的長腿,裹挾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對著自己的下身、前胸和腦袋三處來了一個三段踢,力道之狠,竟將艾瑞克踢得連連後退。每一腳落下,空氣中都炸開細小的風刃,割裂了他衣袍,露出幾道滲血的傷痕。
艾瑞克心中悍然,大怒道︰“我無意與你為敵! 別不知好歹!讓開!否則後果自負!”他的怒吼聲震得四周碎石簌簌墜落,雷光在周身暴漲,如一頭欲暴走的怒獸。可那鹿人族女性卻冷笑一聲,鹿眸中閃過一絲輕蔑︰“好生狂妄的毛賊!在我國境撒野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再度欺近,風元素凝聚的淡青色氣旋纏繞周身,每一次出腿都帶起呼嘯的狂風,將艾瑞克的攻擊盡數化解。
自己來此又不是跟她打架的。所以艾瑞克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繞過她擊殺洪世山。但是這個家伙跟自己是同行都是極速者。只不過她是風系極速者,自己是雷系極速者。同行是冤家這五個字在此刻體現的淋灕盡致——每一次自己的雷光閃遁欲繞開她,那鹿人族女性總能預判他的動向,如風般輕盈的身影總能提前截住他的去路。風系極速者與雷系極速者雖然有些不同,但觸類旁通,她的風刃總能精準地擊碎艾瑞克凝聚的雷球,兩人的元素踫撞間,炸開的銀紫與青芒將這片廢墟映得忽明忽暗。
有一次,艾瑞克佯裝向左突進,實則暗蓄雷力欲從右側突襲洪世山,誰知那鹿人族女性竟早看穿他的算計,右腳猛地一蹬地面,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來,鞭腿橫掃間,一道凝實的風刃竟化作半透明的鎖鏈,瞬間纏住他的腳踝。艾瑞克心中暗驚,正欲掙脫,卻見對方左腳驟然點地,借力騰空,一記凌厲的膝撞直擊他胸口——千鈞一發之際,他強行扭轉身體,雷元素爆發震開風鎖,可那鹿人族女性的攻擊卻如影隨形,一記回旋踢裹挾著刺目青光,狠狠踢中他的肩膀。劇痛傳來,他踉蹌後退,而洪世山的譏笑聲愈發清晰。
這光束似乎有驅散元力之能。好在自己反應快及時止損這才沒讓對方得逞。但是也是因此讓自己失去戰斗的主動。不得已只能逃避戰場伺機而動。然而這鹿人族女性把他驅趕的越來越遠。兩方誰也不下死手——艾瑞克明白,對方是想將他逐出國境,而他自己亦不願在無謂的戰斗中耗盡元力。可那鹿角女子卻如附骨之疽,風元素操控得愈發嫻熟,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封住他沖向洪世山的路徑。雷光與青光交織,轟鳴與呼嘯不絕,兩人的身影在廢墟間閃爍騰挪,仿佛兩道糾纏的光束,將這片殘破之地攪得地動山搖。
“可惡!可惡啊!”艾瑞克只能在心中無能的狂怒著,指甲深深摳進掌心,仿佛要將那不甘與屈辱刻進血肉。他轉身時,腳下踏過的海面發出細微的浪花,仿佛連空間都因他的怒火而震顫。伊蓮娜的譏笑如毒刺般扎在耳膜,他咬著牙,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周圍雷元素與風元素的踫撞聲依舊清晰可聞,像是一串冰冷的嘲弄。帶著自己的不甘和不屈,艾瑞克只能悻悻離去。
伊蓮娜見他要走也沒有留他的打算。畢竟沒有必要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于是她轉身回去了。
兩個小時後,艾瑞克帶著自己的不甘回到未來,他身上的時空穿梭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縴維如星塵般簌簌剝落,每一片都裹挾著時空撕裂的余燼,在空氣中灼燒出淡藍色的軌跡,最終消散為虛無。殘留的粒子拂過皮膚,帶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不過相比精神上的挫敗這點痛苦不算什麼。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那是寫滿了失敗的恥辱。
他踉蹌踏入會議室,金屬與全息投影交織的冷光映得他面色鐵青。溫青正立于環形數據屏前,屏幕中流轉的時空圖譜泛著幽藍的光,她轉身時,瞳孔里掠過一絲震驚,仿佛被艾瑞克身上散發的暴戾氣息灼傷了視線。
“什麼?他身邊有二品強者守護。這守護他的還是獸人族!獸人族向來不喜歡人類又怎會保護人類?”溫青的聲音里裹著驚疑,指尖不自覺地敲擊著懸浮在空中的全息面板,數據流隨之紊亂地扭曲。
艾瑞克癱坐在冰涼的鈦合金椅上,椅背的機械關節發出“ 嗒”的抗議聲。他攥緊的拳頭在桌面上捶出悶響,震得杯中的合成液泛起漣漪︰“我怎麼知道?那個家伙就是針對我的。甚至可以說是惡心我的。彈腿練得相當熟練估計快要入化境了。”他每吐出一個字,喉間都像哽著灼熱的鐵塊,喉結滾動時發出沙啞的摩擦聲。與伊蓮娜的對戰對他而言就好比一直朝著球門射門但是卻被人家完美的防住了。這種惡心煩躁的感覺只有自己經歷才會明白。
溫青沉默片刻,會議室內的氣壓仿佛隨之凝滯。她調出一幅獸人族圖騰的全息投影,符文在光影中浮沉,散發出古老而腥燥的氣息,仿佛有獸吼從虛空深處滲出。最終,她抬眼望向艾瑞克,眼底泛起寒光︰“你有什麼想法嗎?”
“把你剩下那兩套衣服拿出來吧!”艾瑞克的聲音像是淬過火的刀刃,劈開沉悶的空氣。溫青聞言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在操控界面上劃出銳利的弧線︰“鉗形運動,三次圍殺?”
“你準備三套衣服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艾瑞克反問道。
“話是這麼說,只是我沒有想到改變歷史竟然如此艱難。過去的那些前輩是怎麼做到的呢!”艾瑞克的目光掃過會議室內陳列的一眾科學家的畫像,和自己的每個科學成就獎的獎杯,在夜色中泛著耀眼的光芒。這些都是自己崇高的信仰。溫青使用機械觀察眼閃過一絲數據流露出一副驚恐的神情︰“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你先休息幾天。待我查明他與獸人族的關系再動手也不遲。”
“那就先這樣吧!”艾瑞克猛地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摩擦聲。他離去時,會議室門扉自動滑開,外界的離子風裹挾著金屬腥味灌入,在他身後凝成一道暗紫色的旋渦,如同未盡的怒意仍在虛空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