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在這世間,能讓陸遠景落淚的不過兩人——母親與妻子。此刻,他正坐在李夕瑤面前,眼眶通紅,哽咽著訴說自己的悲慘遭遇。
自被周川風擄走後,他便被囚禁在一間通透如水晶的玻璃屋內。那男人施展言出法隨的異能,強行令他改口,仿佛要將他的魂魄都擰轉過來。隨後,扔給他一方錦帕,命他練武,便再不聞不問。陸遠景本以為修習功法不過是體力之事,可待展開錦帕,方知這世間之事,遠比他想象的更殘酷。
錦帕上的字如枯藤纏繞,似雲霧繚繞,每一筆都晦澀難辨。作為一個浸淫數理邏輯的理科生,他慣于拆解公式、推演定理,可此刻,連半字符的韻味都捉摸不透。那些筆鋒的流轉、墨痕的深淺,對他而言皆是陌生的密碼。他攥著帕子,指尖發顫,咬著嘴唇卻是無從下手,字句卻如荊棘般刺入眼底。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隔行如隔山”。
玻璃屋的四面牆映出他狼狽的身影,仿佛每一道光線都在嘲弄他的無能。
李夕瑤這邊听著這些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他還真是喜歡演戲呀!”那話語說得就跟真的一般無二,若不是自己對他了解至深,恐怕都會信以為真了。
不過,她並未有戳穿的打算,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場表演。
而陸遠景依舊沉浸在忘我的演繹之中。
李夕瑤深知他所言非虛,只是表現得過于夸張了些。
陸遠景這邊因為入戲太深,一直沉醉在自己的表演世界里。
為了弄懂錦帕上的文字,他可謂是絞盡腦汁,使出了渾身解數。
起初,他本想用拆字法,通過偏旁部首來解讀,可現場連根筆都沒有。不過,倒是有一面鐵砂鑄成的沙牆。
于是,他以手掌為筆,牆面為紙,將拆解出來的字寫在沙牆之上。
鐵砂比一般的沙子堅硬許多,書寫起來著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尤其是在元力無法動用的情況下,更是難如登天。
將這些文字拆解竟然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這讓他感到十分驚訝。畢竟,他原本以為這次一定能夠解讀,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盡管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他仍然對這些文字一竅不通。不僅如此,他甚至沒有從這些文字中獲得哪怕一丁點兒的啟發。這使得他感到非常沮喪,仿佛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凌晨時分,沙牆上的字突然消失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心中猛地一震,仿佛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夜空。
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錦帕上的字之所以自己看不懂,會不會是因為施加了某種禁制呢?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同燎原之火般在他腦海中燃燒起來。
他立刻決定嘗試用“破之意志”來破除錦帕上的禁制。這種意志是他多年修煉所獲得的一種強大力量,可以打破許多常規的限制。然而,當他將“破之意志”施加在錦帕上時,卻發現並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通常情況下,如果破除禁制失敗,施術者必然會遭到反噬。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或異常。這意味著什麼呢?難道錦帕上根本就沒有禁制?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不得不承認,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這錦帕上的字本身就難以理解,與禁制並無關系。
就這樣,事情再一次回到了原點,他依然對這些神秘的文字一無所知,而那消失的沙牆上的字,也如同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縈繞在他心頭。
堂堂掌仙的文字果然晦澀難懂,就如同天書一般,讓人難以理解其中的含義。這可真是無愧于他活了幾千年的資歷啊,簡直就是一個老怪物!
然而,就在陸遠景暗自感嘆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般,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等等!幾千年?這個時間跨度實在是太長了,長到讓人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就是這句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陸遠景心中的一扇門,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周川風和自己的爺爺竟然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這意味著什麼呢?在那個時代,社會制度和現在大不相同,老百姓是被禁止學習知識的。那麼,周川風又是如何學會這些文字的呢?
陸遠景開始回憶起關于周川風的種種傳說。據說,當年的周川風非常渴望學習知識,但由于身份低微,無法進入私塾接受正規教育。于是,他只能每天跑到各大私塾外面,偷偷地觀察里面的先生講學,並默默地將所學的內容記在心里。
不僅如此,周川風還以手臂為筆,地面為紙,不停地書寫練習。他的刻苦用功程度令人驚嘆,而正是這種堅持不懈的努力,讓他意外地悟出了一套掌法。
想到這里,陸遠景心中豁然開朗。他恍然大悟,或許這錦帕上的文字或許並不是真正的文字,而是一套掌法的招式圖!
于是他開始仔細端詳錦帕上的筆畫,觀察每一筆的頓筆和甩筆之處,試圖從中領悟出一些規律。他不斷地模仿這些筆畫的走勢,逐漸發現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與武功相關的奧秘。
然而,這些筆畫的前後順序卻讓他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排列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于是,他決定一個一個地去嘗試各種可能的組合,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一旦想通了這個思路,他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對筆畫組合的探索中。他日夜不停地研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連吃飯和睡覺都顧不上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找到了一些感覺,對筆畫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
然而,當他終于抬起頭來,透過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長發,看到周圍的環境時,他才驚覺自己已經在這里度過了很長的時間。根據頭發的長度來計算,他竟然已經在這里待了整整十年!
這個發現讓他的內心瞬間崩潰。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個地方,虛度了如此漫長的光陰,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這十年來,他吃不飽飯,睡不好覺,連洗個澡都成了奢望。種種苦難和悲憤在他的內心堆積,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
終于,在極度的憤怒之下,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掌左右橫出,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這一掌所散發出的強烈掌風,竟然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狠狠地撞擊在玻璃屋上。只听一聲巨響,整個玻璃屋瞬間被擊碎,碎片四處飛濺。
听到這,李夕瑤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她急忙緊緊抓住陸遠景的手,仔細端詳起來。
只見他的手,宛如羊脂白玉般嫩滑,白皙的皮膚散發著晶瑩的光澤。那雙手,簡直不像是凡人所有,仿佛是由漢白玉精心雕琢而成,散發著一種令人陶醉的氣息。
“這是…鐵砂掌?”李夕瑤滿臉狐疑地問道。
“估計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我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我…”
“怎麼?你難道還想報復不成?”李夕瑤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
“報復什麼呀!我連家里那個老頑固都搞不定,更別提封仙境了。”陸遠景說道。
“那你還�@率裁矗客床 炖腫啪禿美病! br />
“你是我老婆嗎?我受了委屈你就這麼打發我了。”
“那你想干嘛呢?”李夕瑤問道。
“那當然是親一口啦!”說罷他就如飛虎撲食一般朝著李夕瑤撲了過去。
然而李夕瑤只是打了個響指就把陸遠景凍成冰棍。
在極寒的溫度下,他心中那點邪念瞬間消失了。
李夕瑤掐著他的耳朵沒好氣的說道。
“你還有心情去想下三路那點破事兒。還好意思說自己委屈。趕緊收拾收拾上課去。今天是我第一堂課,而你已經遲到了。按照慣例你要受罰的你知道嗎?”
“我願意為你精盡人亡。”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