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麼隨便的答應了呢......”
“而且班長大人背地里居然是這樣的......”
小道里,言君在走夜路,回想方才的一番過程,就止不住犯嘀咕。
“想不通啊,想不通......”
言君望著重新出現的皎月,眼里浮起迷惘,轉瞬又被一抹精光打散,重新清澈。
“管那麼多作甚,武道一途,應有無畏之心,一點小情小愛就讓自己躊躇不堪,這武豈不是白練了?”
言君握著拳,攥緊。
心里已經將在步無雙和莫綰之間如何取舍的問題做出答案,那就是......
一網打盡!
當然,這是在對方接受的情況下。
要是不接受......
“哪有什麼盡善盡美呢......”
言君解了自己心頭念,兀自一笑,便要加把速,早些回宿舍休息一番,明天好有精神再去演武。
然而。
“噠噠......”
“......”
好嘛。
這真成時間管理大師了唄?
有本事再來一個啊!
看他言某人虛不虛!
望著剛從池塘小橋邊走過的婀娜倩影,言君在心里吐槽幾句,旋即當仁不讓地往前一跟。
“今晚又偷偷跑進來吹風了?”
顏則卿一襲黑紗長裙,踏著星空漸變高跟鞋,手里拎著一瓶紅酒,聞聲回首,月白發絲被晚風吹拂輕舞的瞬間,那驚艷時光的容顏上浮起略有意外的笑意。
她提了提手中的紅酒,“來喝一點?”
“嘖,我不喝酒的。”言君瞄了眼那自己不認識的牌子,秉持本心拒絕道。
顏則卿歪著腦袋面露思索,看了眼旁邊長椅,接著又看向他,提議道︰“那我喝,你陪我坐會?”
“行吧。”
言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畢竟這女人昨兒個偷襲了自己一下,今天怎麼著也要偷襲回來才是。
長椅上。
顏則卿抱著紅酒瓶,也不用杯子,或者說干脆就沒帶,直接對瓶喝。
言君就在邊上看著她一口一口,豪邁中透著股別處絕看不到的優雅。
“我說......”想了想,言君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你大晚上不睡覺,就為了跑這來喝酒啊?”
“一個人太‘冷’,睡不著。”顏則卿鳳眸微醺,握著酒瓶示意下,“喝點酒可以暖暖。”
她話語輕柔,卻頗有種借酒消愁的姿態,看人的眼神幽怨得幾乎都能拉出絲兒。
直把言君瞅得心肝都打架,忍不住吐槽道︰“這才九月份呢,哪里冷了。”
“是啊,才九月......”
顏則卿眯起眼眸,望向‘天’上月,精致絕艷的容顏上,掛滿惆悵。
好半晌,她忽然以一種朦朧的聲音發出‘疑惑’。
“你說......這天上有沒有仙人啊。”
仙?
言君挑了挑眉。
要說這仙,他是沒見過一個正面的,但知道是個什麼路數。
其實就是人來的,不過強大到某個地步,跨過某個階段,堪稱一聲仙人罷了。
以如今來說,或可能以後都不一會再有。
當然,也不一定。
可若是再次來臨......
呵。
他年以武參天,看誰敢做神仙?
小小少年在心中發出了中二般的鐵血宣言!
可口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那決計是沒有的。”
“是嗎?”顏則卿將酒瓶抵在膝蓋上,交疊起的那條腿,其小腿輕輕晃動。
言君瞄了瞄那雪膩腳腕,輕聲一笑道︰“呵呵,要是有仙的話,怎麼不都不見下個凡呢?”
“嗯......”顏則卿醉醺醺地沉吟半響,忽然問道︰“下凡做什麼?”
言君想也沒想就說道︰“下凡做老婆。”
“嗯?”顏則卿意外挑起眉梢。
言君瞅瞅她那勾死人不償命的眉眼,心念一轉,問道︰“七仙女的故事沒听過?”
顏則卿自然听過這個,可這有啥關系?
她難以接受地反問道︰“你意思是,人家仙人下凡就專門給人做老婆的?”
“那不然沒事下凡干嘛,瞎顯擺啊?”言君沒好氣地撇撇嘴,顯然對仙這種玩意並不感冒。
顏則卿听出點味來,不禁瞅瞅他,若有所思道︰“說不好帶著什麼任務來?”
“那可是仙誒,什麼任務揮揮手就能搞定的吧,還用得著下來?”言君依舊保持自己的態度,同時對仙的能力給予高度肯定。
但這其中究竟是什麼路數,凡人是沒法清楚了。
“得,听你這話的意思,那就是仙人下凡,鐵定且必須得談戀愛了。”顏則卿唇角微揚,眼神揶揄地看他。
“不是談戀愛。”言君搖搖頭,回以目光,意有所指道︰“是給人做老婆。”
顏則卿被這幾乎能冒綠光的眼神盯得有點不自在,但還是直勾勾與人對視,“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覺得你很像個仙女啊......”言君瞅著她那無可匹敵的容姿,摸了摸下巴,眼里閃過思索之色,“讓我想想,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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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言君忽地抬頭看看月亮,接著又看看她,眉頭慢慢斂起來。
這氣質......
這容姿.......
越看越特麼有點像......
“霧草......”
言君慢慢瞪大眼,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像誰?”
顏則卿眨巴眼楮盯著他,唇角依舊揚著優雅迷人的弧度,再配上那酒後泛起的微醺,任誰看了都得犯迷糊,恨不得捧著臉蛋就可勁嘬。
可言君這會卻沒那份心思,而是沉吟了好一會後,忽地試探性問道︰“你會不會跳舞?”
顏則卿聞言意外了下,剛要說,卻又沉默下,笑起來搖搖頭,“不會。”
“一點也不會?”言君追問。
“嗯,一點也不會。”顏則卿再次肯定。
嘖,那不是咯。
言君心里那點念頭散去,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搖頭晃腦,“那可惜。”
他看到這一頭月白長發,還以為踫見廣寒仙了呢,搞得自己還興奮了一下,結果是個不會跳舞的。
要知道廣寒仙可是每天夜里都會月下起舞的。
顏則卿這時拎起酒瓶給自己灌了兩口,低聲笑道︰“可惜什麼。”
言君歪著腦袋,斜過視線,盯著她那渾然天成的月白長發,理所當然道︰“仙女應該是會跳舞的,尤其是月下的仙。”
“有機會我去學學。”顏則卿握著酒瓶,指尖在瓶身上摩挲,眼里朦朧之色愈發濃郁。
“咋,還真想當仙女啊?”言君笑笑,目光落在那酒瓶上,借著一點月色,能看到里面差不多快到底了。
顏則卿這時又拎起酒瓶,一口氣將剩余的紅酒全部喝完,末了將空瓶子往邊上一放,上身往後靠同時,對言君露出一個迷人微笑,“只是想跳給心上人看罷了。”
“哦,那可真羨慕你心上人。”言君也不知道哪來的酸勁,忍不住將視線撇開,心里和表情都有點悶悶不樂。
顏則卿也收回目光,靠著椅子腦袋微微後仰,任酒精侵蝕大腦,讓醉意帶著麻痹感蔓延全身,嘆息道︰“可惜我心上人已經把我忘了。”
言君一听又來神了,同時想起昨天對方說的,心里止不住有點高興,但面上還是同仇敵愾,“那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他本來就不是個東西。”顏則卿順嘴就接話。
呃。
咋有點怪怪的......
言君心里閃過一絲不得勁的感覺,接著道︰“那你還去學。”
顏則卿沉默半響,輕聲道︰“不說這個了。”
說著,她滑下些身子,將腦袋後抵在背靠頂端,輕笑道︰“要不我也給你講個仙的故事吧?”
此話一出,言君挑了挑眉,心道這女人轉得一手好話題同時,面上做出副洗耳恭听的模樣,微笑道︰“願聞其詳。”
“嗯~要怎麼說呢......”或許是酒喝多了,顏則卿那獨特嗓音里,漸漸帶上了點綿綿的氣泡音,“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很厲害的家伙......嗯......”
顏則卿說到這頓了下,忽然側過腦袋,鳳眸迷離地直勾勾盯著言君,一手卻放在身邊椅子上輕輕拍了下,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道︰“坐過來點好不好,我想挨著你說......呵呵......”
“......”
“坐過來了,你繼續。”言君挨在那溫軟嬌軀邊上,坐姿板板正正,目不斜視。
而眼簾里......
【氣血+0.00001】
【氣血+0.00001】
【氣血+0.00001】
x100.......
x200.......
.......
信息框作死地跳!
就離了個大譜。
雖然自己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受點刺激容易氣血沸騰,但也不應該這麼夸張才是。
偶爾漲那麼點還說得通,也能理解,可這幾乎都能當藥材使了,還沒副作用......
“我跟你說,那個家伙呀,最後打上了蒼天......嗝。”顏則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笑容里透著股灑脫,還有一絲瘋癲。
言君一邊听著這花里胡哨的故事,一邊聞著那酒精與幽香混雜的氣息,就止不住吐槽,“什麼爛俗神話故事。”
被打斷的顏則卿不開心了,癟癟嘴唇直接腦袋一偏,靠在他肩膀上撒起嬌來,“哎呀你听我講嘛~”
“好好好,你講你講。”言君哭笑不得,卻感受著腦袋邊的溫熱氣息,有些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顏則卿就這麼靠著,迷離眼神落在自己手上,想了想,伸過去抓住對方的手,一邊輕輕捏手指,一邊慢慢說,“真的,那家伙真的厲害的,一路坎坷......以凡斬天......然後帶著很多人,就這麼推翻了舊權仙統......”
顏則卿說起這個有些興致勃勃,可言君听到這些卻無感。
“那有啥厲害的,正常來說主角不都這樣?”他不以為然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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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這都沒什麼,主要是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顏則卿抬起眼眸,去望他側臉,在對方疑惑之前,接著道︰“天是什麼呢......天是道啊,那家伙斬了天,自然也斬了道......從此就......仙人無道......”
顏則卿迷迷糊糊的,聲音微弱了些。
“既然無道.......那就要有人去填補了......所以......”
言君听得津津有味,沒吭聲。
“所以那家伙最後呢,嗯.......補了道,但道無私,就......”顏則卿停頓下來。
言君很給面子的捧場問道︰“就什麼?”
“就......”顏則卿眼神夢幻地注視他好一會,忽地閉上眼楮,腦袋蹭了蹭,“不告訴你~”
“嘿,這不是吊我胃口?”言君沒想到對方來這出,忍不住動了動肩膀。
“我說我說,別抖啦,我說嘛~”顏則卿朦朦朧朧睜開眼,聲音軟糯得很,精致絕艷的俏臉上微微泛紅,看上去還迷迷糊糊的。
尤其那一副憨態可掬的小模樣,直把言君看得信息框狂閃!
“那家伙不愧是那家伙了......厲害著呢......硬生生扛出一線生機.......將一切再重新走上一遍......”
顏則卿慢慢講述,聲音卻如夢囈般含糊不清,言君好多字眼都沒听懂是啥。
“後來那家伙找到一柄劍,一柄白色的劍......”顏則卿似是夢中醒來,忽地抬起雙手,夸張但又很憨地比劃了一下,“有這麼長呢......很漂亮,沒人知道從哪來的,但可不得了......”
言君瞅瞅那高高抬起,好似沒力氣要墜下來的柔荑,忍不住探手過去捉住,同時哄人似接著問了句,“怎麼個不得了法?”
顏則卿動了動柔荑,指尖不經意劃過他手心,“據說,可以斬一切......”
言君心里一麻,嘴上還是理性說道︰“這不可能,沒有可以破一切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故事里是這麼說的......”顏則卿闔起眼,低語喃喃,“說那是一把,唯一能殺死那家伙的劍......”
言君听清了,卻沒懂,不禁問道︰“啥意思?”
“因為那家伙太厲害了,厲害到根本死不了啊,甚至自己都沒法殺死自己......”顏則卿這時輕輕抬出一條眼縫,盯著近在咫尺的胸膛,“而那把劍,卻可以......”
言君听完,挑了挑眉問道︰“所以最強之人,持著最強之劍?”
顏則卿輕輕點點腦袋,“嗯,差不多。”
這話一出,言君陷入沉思,直至幾秒後,他面色一沉,忽然忿然道︰“那還玩個屁!”
忽如其來的一下,讓顏則卿美眸一怔,她抿抿嘴唇,沉默半響,忽地抽了下瓊鼻,腦袋抵著他脖頸一偏,小女孩似地嘟囔道︰“我不講了。”
“呃......要不再講講?”言君瞅瞅她,小聲道︰“我還挺喜歡听這種的。”
顏則卿聞言靜默片刻,直至言君又動了動,才慢慢抬起視線,輕挑眉梢,迷離眼神中飽含著某種意味,且用一種足以蠱惑人心的語氣,紅唇輕啟道。
“姐姐有點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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