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莫綰受傷，需要送往醫院檢查，所以此行算是提前結束了。
而作為一路背著回來的言君，也在刻意安排下，一同前往。
至于其他人，在顏九歌不再壓制消息後，自然也沒法繼續研學旅行下去，僅是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被紛紛安排回校。
此時周末，早上八點。
天空灰蒙蒙，像是要下雨，街上行人也不多。
市一中校門口。
“ ！”
顏九歌一拳將裘仁砸倒在地，無視周圍陸續而出並觀摩的眾人，再次狠狠地一腳踢在滿地哀嚎的裘仁肚子上！
“ ！”
悶聲響起。
裘仁瞬間瞪大眼楮，嗓子眼更是冒起一絲腥味。
下一秒。
“噗！”
一口鮮血噴出來，又迅速氧化，灑在地面，染出一小片暗紅的斑斑點點。
他捂著肚子，強撐出愧疚與悔恨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當時我真的是嚇魔怔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被顏九歌一腳踹在臉上，腦袋直接強行一偏，就連牙齒都蹦飛兩顆。
“不是故意？”顏九歌那張高冷臉上浮出與之相搭地冷笑，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傲然，仿佛在審判卑微的懦夫，居高臨下地蔑視著腳下之人。
“事情沒有故意不故意，只有發生與未發生。”他說。
旋即在裘仁驚恐的目光中直接抬起腳，又在身後那些視若無睹的學校之人眼皮底下，狠狠踩下！
“噗！”
鮮血再灑。
裘仁捂著肚子抽搐。
“ 嚓。”
遠處隱約傳來一道聲響，顏九歌冷冷掃過去，那名剛剛拍照忘記關音效的路人頓時連忙收起手機。
被拍到了？
顏九歌冷冷一笑，卻沒管那人。
他既然敢大庭廣眾下動手，還將人打成這副模樣，那自然是做好了迎接後果的準備。
所以接下來......
嗡嗡。
手機持續震動。
顏九歌皺了皺眉，掏出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
他正想當騷擾電話直接掛斷，卻忽然如有福靈心至般接通。
“喂？”顏九歌舉起手機，語氣不冷不熱。
但下一瞬，他眼楮猛然一凝，對著電話那頭喊，“你說什麼？！”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顏九歌臉色一陣變幻，半晌後，遲疑道︰“你認真的？”
電話里傳來道肯定的聲音，顏九歌眼楮眨了眨，臉色恢復平靜，“好。”
他放下了手機，垂眸冷冷看了眼裘仁，旋即帶著保鏢直接朝拍照的那人走去。
“你、你做什麼？”那人慌張後退。
顏九歌沖他一笑，“兩個選擇，一，我把你手機砸了，二，賣給我。”
听著這霸道的話語，那人本能的想反懟一下，但看到那幾名虎視眈眈的保鏢，咽了咽口水，最後還是選擇了賣。
畢竟，賣了還能換些錢不是？
顏九歌很滿意這人的識時務，付了錢，接過手機，然後對身邊人交代幾句後，便匆匆離開。
至于去哪，他也沒目標，只是按照電話里的交代，離得遠遠的。
裘仁見人走了，也不裝了，盡管身體確實疼痛難忍還吐了血，但也沒到重傷程度。
他當即捂著肚子爬起來，沒臉看那些曾經的同學，招呼著之前被控制，如今已經被放開的司機，連忙上了自家車。
車上行駛。
裘仁看著窗外倒流的街景，眼神極其地陰冷。
“顏九歌，你給我等著......”他咬著牙，又舔了舔門牙處的缺口，神色憤然，“還有言君，這次算你運氣好，等下次......”
......
“可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某處足以眺望市一中乃至周圍所有街景的商業高樓，頂端。
言君站在天台邊緣，任狂風吹起衣擺，唯有雙瞳間靈力閃耀，
他在等。
等發泄一頓的顏九歌再走遠點，等那輛車稍微再開久點，等一個完美且合適的時間點。
兩分鐘後。
“差不多了.....”
似有呢喃，言君左手背負于後，右手豎立于前，口吐秘言。
轟隆——
轟鳴聲在雲層間響起，讓本就灰蒙蒙的天空再度暗沉幾分，又像是要壓塌這天穹，如墨般的烏雲開始不斷翻涌、下沉，將這方世界籠罩于灰暗之下。
而在那厚重雲層中，又有道道刺目光芒在如神秘銀蛇般蜿蜒游走，如此迅捷，如此浩蕩！
恰逢此時，言君雙目一睜，靈眸綻放，掌間法印變幻，四指三洞虛，一指引蒼穹！
“五雷正法，太清神雷！”
轟隆——！
一道雷鳴聲在天地間炸響！
銀色光芒帶著咆哮世間的怒吼從天而降，底下的人們，只能從那如天罰降臨的蜿蜒曲線中，感受自然力量的狂暴與偉大！
也就剎那之間。
神雷落！
——！
劇烈爆炸聲起，火光四溢，大地都仿佛被震顫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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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吃瓜群眾集體呆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著不遠處那一地的碎渣渣。
直至片刻後，有個拎菜大媽回過神，頓時驚呼。
“媽耶！有人遭雷劈了！”
“......”
大樓頂端。
將一切目睹的言君意外地挑了挑眉頭，旋即摸著下巴轉過身離去，“嘖，用力過猛了啊......”
是的。
有點夸張了。
雖然耗的靈力比上次用妖雷多，也知道這神雷主殺伐，威勢肯定不小，可卻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動靜。
就......
有點離譜。
不過，達到目的就好。
神不知，鬼不覺。
不會給自己或者莫綰甚至剛剛發泄揍人的顏九歌帶去任何麻煩，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當然，這也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並且他想自己動手罷了。
不然以莫綰和顏九歌的家世能量，要收拾普通人，估計也費不了多少事，可能也不會有多大麻煩。
待一切結束。
這件事便也在心中慢慢消弭，卻不如曾經......
樓下。
轉彎。
言君徒步于大街，穿梭熙攘人群，用僅存的一絲靈力覆于雙眸，看人們表情各異，又各懷心思，看他們光鮮亮麗，內里是否骯髒，又看見善相，或者是惡相，最後，統統化為眾生相。
臨到橋頭，最始事處。
他望著湖面，回想起剛重生來時自己撒歡般的大笑，以至于牽扯到一系列事件，然後到現在終于......
“呵呵，以仁待人......”他盯著水面輕輕笑出聲，眼眸中卻無笑意，臉上更是迷惘，輕輕握在防護欄上的手也漸漸用力，“何以待仁吶......”
不知多久，在防護欄上留下兩個五指印後，他緩緩收回手，目光從水下抬起，表情從迷惘轉為堅定，又露出一抹釋然並望向那遍地高樓，“方道長，你怕不是在坑我......”
言君走了。
卻沒回醫院。
應該說，他現在有點怕去。
無他。
因為莫綰去的就是市醫院，且也在三棟頂層住院。
只不過一個在左半樓，而一個在右半樓，中間大概差了幾十米的道，白天不關中間門的情況下，武者能一眼望穿。
所幸昨夜沒撞見，所以他也沒被那女人逮過去，想必，還以為自己依舊在研學旅行呢。
而現在是白天，撞見的風險大大增加，就肯定不能去了。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到那看誰都不好。
不。
應該說，先看誰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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