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內部,赤紅色的光芒熾烈如熔爐,將楊子龍完全包裹。
他只覺得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在瞬間被點燃,灼燒的劇痛從外向內侵襲,骨骼、肌肉、內髒,仿佛都要在高溫下汽化。
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源自朱雀核心的本源之火,帶著一種直接作用于靈魂的炙烤感。
“呃啊——!”
楊子龍喉嚨里發出痛苦的低吼,身體本能地蜷縮起來,試圖抵擋這股足以毀滅一切的熱量。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開始焦灼,汗水在接觸到高溫的瞬間便蒸發殆盡,連眼前的空氣都扭曲得模糊不清。
萬度高溫,這個數字在腦海中回蕩,像一道催命符。
他從未感受過如此極致的痛苦,仿佛置身于太陽核心。
體內的光明能量本能地涌出,試圖形成一層護盾,卻在接觸到朱雀法陣的瞬間被無情地蒸發,連一絲漣漪都無法激起。
惡靈之力也嘗試外放,卻如同冰雪遇上烈陽,瞬間消融。
絕望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但他猛地咬緊牙關,將那絲念頭掐滅。
“不能……不能倒下!”
他想起了陳火樂空洞無神的雙眼,他想起了曾經是沒有異能的那個人類。
他答應過他們,要奪回朱雀核心。
他不能讓歷史重演,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朋友。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他不想讓任何人再經歷一次。
他掙扎著站直身體,任由火焰舔舐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劇痛讓他幾乎失去意識,但他強行將注意力集中到體內,調動著那三股駁雜卻又共生的能量。
光明、惡靈、惡魔。
這三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體內如混沌般流轉。
以往,他總是將它們分開使用,或者在“三元歸一訣”時強行融合。
但此刻,在朱雀核心的極致高溫下,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新的方向。
光明能量不再試圖抵擋,而是開始淨化。
它不再是單純的防御,而是像一道清泉,試圖洗滌掉附著在身體上的熾熱。
惡靈之力不再外放,而是內斂,如同一個無底的深淵,試圖將侵入體內的熱量吞噬、吸收。
而惡魔之力,則像一層堅韌的鎧甲,覆蓋在筋骨血肉之上,強化著他的身體,使其在高溫下不至于瞬間崩潰。
三種能量在他體內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它們不再是簡單的疊加,而是相互作用,相互轉化。
光明淨化出的灼熱,被惡靈吞噬;惡靈吞噬後的余溫,被惡魔之力淬煉;惡魔之力強化後的身體,又為光明和惡靈提供了更穩定的載體。
“嗡嗡……”
法陣中的朱雀核心感應到楊子龍體內能量的變化,光芒變得更加熾烈,溫度也隨之攀升,似乎要將楊子龍徹底壓垮。
火焰在他體表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赤紅色光膜,那是極致高溫下,他體內能量與朱雀之火抗衡的具象化。
陳默靜靜地站在法陣之外,帽檐下的目光始終落在楊子龍身上。
他能感覺到法陣內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足以讓普通異能者瞬間灰飛煙滅。
然而,楊子龍卻依然屹立不倒,雖然身體顫抖,但那雙眼眸中,卻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有點意思……”
陳默心中輕語,他看到了楊子龍體內那三元合一的能量,以及它們在極端環境下展現出的獨特潛力。
他原以為楊子龍會直接被朱雀核心的溫度壓垮,沒想到他竟然能以這種方式,在絕境中尋找生機。
楊子龍的意識在劇痛中變得模糊,他感到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眼球里像是被塞滿了滾燙的沙子,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自己的眼楮肯定已經布滿了血絲,甚至可能正在充血。
他想要睜大眼楮看清前方,卻發現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他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肉體凡胎,痛恨它此刻的脆弱和無能。
他體內的sss級納米戰甲,此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他瀕死之際自動覆蓋全身進行保護。
或許是這股朱雀本源之火的特性過于特殊,直接作用于能量和靈魂層面,超出了戰甲的自動防御範疇;
又或許是楊子龍的意識已經被劇痛和內外交困的能量拉扯得支離破碎,無法發出激活戰甲的有效指令。
他甚至連喚醒它的念頭都無法凝聚,所有的心神都被那股深入骨髓的灼燒感佔據。
然而,就在他即將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力量突然從他體內爆發。
那是聖劍的氣息,而是能量的具象化。
此刻,它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生命垂危的信號,自發地從他體內涌出,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試圖覆蓋他的全身。
那些光點在接觸到朱雀之火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水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迅速蒸發。
但它們卻前僕後繼,源源不斷地從楊子龍的身體深處涌出,形成一層金色與赤紅交織的微弱光暈,勉強為他抵擋住了一絲熱量。
但這杯水車薪的抵抗,對于萬度高溫而言,根本無濟于事。
楊子龍的身體在火焰中扭曲,他感覺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點點烤干,骨骼發出細微的“咯吱”聲,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他甚至能聞到自己皮膚燒焦的味道,那是生不如死的體驗,每分每秒都是地獄般的煎熬。
“你小子,怎麼又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就在楊子龍的意識即將徹底墜入黑暗時,一個帶著不耐煩和一絲惱怒的聲音,突然在他精神之海深處炸響。
這聲音帶著一股熟悉的傲慢,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急。
楊子龍的意識猛地一顫,像觸電般清醒了一瞬。
他知道這個聲音是誰,那是剎灸,那個寄居在他精神之海深處的神秘存在。
他上次醒來,還是在“失控惡魔狀態”的副作用下,這次居然是因為“熱”?
“吵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股破火都要把我的老巢烤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