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里道︰“其實，在我知道你使用珀爾修斯後，我覺得這秘密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是秘密了。不是嗎？”
夏至無言。
程萬里那恐怖的觀察力和分析力，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夏至，這麼來見你有些不正式，但這算是我的私心吧，我不想過早把你卷入到星卡師協會，還有星卡師的圈子中去，所以，我擅自把所有涉及你的事，全給壓下去了。我這麼做，你會不會有想法？”
夏至搖頭，“不會。這件事，我還得謝謝程會長。”
程萬里看出夏至神色不似作假，笑了笑︰“你近期的表現，你搭配的那些卡組，其實早就引起我的關注了，你有著驚人的星卡天賦。
不管是你提交的那套騎士卡組，還是那王子公主的搭配，還有巫後和魔鏡，又或者最近提交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卡組、對協會一套阿拉丁卡組、一套漁夫與比目魚的卡組更深度的開發，都讓我看到了你未來的可能性……
所以，我想給你更多的成長的空間。”
夏至連忙道︰“會長你過譽了，我的卡組，有些是剛好有了卡才搭配了出來，有些跟珀爾修斯一樣，是因為夢……”
程萬里制止了夏至的解釋︰“原因不重要的，我看的是結果。夏至，你好好的發揮你的才能，繼續去進行卡組的開發吧。”
說到這里。
程萬里的意圖似乎清晰起來了。
夏至懂了。
程萬里說了那麼多，其實目的是想讓他今後的方向，向著卡組搭配走。
他是害怕自己跟張零榆走得太近，最後跑去學星卡命理學嗎？
“程會長，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嗯，你說。”
“既然，提升單卡的品質，是如此危險的事情，為什麼協會不禁止了呢？”
程萬里反問︰“我們會因為武器有可能傷到自己，而不去用它來抵御危險嗎？
發現這問題，已經是近十幾年的事情，我們對星卡的依賴，讓我們很難調頭了。
別說僅是制止傳說品質開發這種話，越是在某個地方設限，明令禁止，越是會有人想去觸踫禁忌。這是人性。”
夏至明白了。
誰又能抗拒變得更強？
在這個晉升的道路上做限制，只會催生更多走向極端，與跟協會做對抗的星卡師。
程萬里繼續道︰“傳說品質的星卡，在歷史上，並沒有出現太多。
協會得到的關于傳說星卡的資料，最全的是徐北冥的那張傳說星卡【巫妖王阿爾薩斯】。
雖然徐北冥的傳說卡，最後幾乎讓整個北方城市，差點淪為極寒的廢墟，可是在此之前，他多次靠著這張卡，解決了一次次引力風暴的侵襲。
如今，張教授將星卡提升到傳說品質的事，已在學界傳得沸沸揚揚，【珀爾修斯】這張卡，更是因此在短短幾天內賣斷了貨。
星卡命理學界，一度喊出振興的口號。
但傳說星卡的力量，卻是把雙刃劍，毫無疑問的是，它在臨水鎮帶來了一次次災難。
雖然按照你夢到的故事來看，在未來已經不會再引來別的怪物和災難，可，不管是我還是其他地區星卡師協會的負責人，卻都沒有辦法輕易認定這個結果。
對張零榆，我們協會的態度，是幾乎一致的保守和謹慎。”
夏至理解的點點頭。
他沒有說【珀爾修斯】已經是一張神話品質的星卡。
更沒有提他最想知道的關于星座的內容。
張零榆是這張卡目前的擁有者，該說什麼他比自己更清楚。
夏至不想惹來其他的麻煩。
程萬里嘆了口氣，有些悵然道︰“或許連星卡的創造者也沒想過自己當初研究出的星卡，會發生這樣的異變吧？”
夏至倒是記起歷史課的內容來。
“最開始制作出來的，不就是空白卡牌嗎？那時候只能簡單的將異次元怪物封裝到星卡中，也不可能想得到這麼遠的吧。”
程萬里搖頭。
“在兩百多年前，兩位研究員發現，在引力風暴的影響下，人類身體中出現了一種特殊的能量，能夠與一種名為星晶的物質發生反應。”
“數年後，他們在實驗室里完成了對這種星晶的研究，制作成了卡牌的形狀。這是空白卡牌的最初由來。”
“可是，他們得到的一張可以使用的空白卡牌，並沒有拿來封裝怪物。”
“相反，他們拿去進行了構紋的刻畫。”
夏至被這話說得有些迷惑。
“歷史課本上寫的是，最初的空白卡牌拿去封裝了怪物後，再通過星卡上的構紋去倒推構紋的作用，這才形成如今的構紋體系。”
程萬里道︰“因為，刻畫的那構紋，是在無數歷史壁畫和圖騰里，都完全沒有變過的圖案。”
夏至立即想到了︰“是風雨雷電這些？”
“是，火焰。而第一張星卡，名為【火種】。”
夏至腦中劃過了一道閃電。
有無數信息在他的腦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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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研究員，他記得名字的。
一個好像叫︰蒲羅。
一個姓米，名秀思？
有些事情的巧合發生太多，就不可能再是什麼巧合？
什麼研究員？
那是盜火者！
是希臘神話中，人類的創造者。
是先知先覺之神，普羅米修斯！
消失的神，出現在人類社會，再一次給人來帶來星卡這東西的研究員。
似乎，有一條線索，正在他的腦中變得清晰起來。
夏至很小心的問︰“程會長，臨水鎮給你的錄像，應該有我講述的夢里夢到的故事全部吧。”
“嗯，怎麼？”
“我想問問，我在里面提起的人物，你還記得嗎？”
“當然了，他的母親達娜厄，達娜厄的父親，那听信巫女預言的國王，珀爾修斯……”
“等等。我想問的是，我說的故事里提起的那些神，宙斯、雅典娜……這些，你還記得嗎？”
“神？你說的是珀爾修斯去尋找的神廟吧？”
夏至沉默。
果然！
有一條清晰的線在夏至的面前展開，但似乎，這是只有他能往前繼續探尋的了。
夏至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聊天的內容到這里差不多結束了。
但程萬里又忽然問了一句︰“听說你最近要去中央星城？”
夏至沒有意外。
他離開要跟學校批假。
別人也許在學校內就能完成批復。
可他雖然因為程萬里的關系，很多事情被壓了下去。
但他受到的關注肯定還是很多的。
行程被知道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的。”
夏至將他要去中央星城，參加那里【命運的寶庫】的項目初測的事情說了，這事很平常，他也不怕說出來。
程萬里道了聲︰“等我一下。”
看樣子，他是在查內部的資料。
很快，程萬里便說道︰“命運的寶庫。是一個三星級的異次元領域，原本名叫做墨瑞亞礦坑，在五十多年前出現，在里面發現受到黑暗力量侵蝕的矮人怪物，它們的住地曾經應該十分豪華，但里面的那些建築，似乎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消磨，已經全都變成了斷壁殘垣。
在這些侏儒和矮人身上，還有那些建築物中，還發現了許多質地精良的武器和裝備，曾經是中央星城很不錯的資源開采地。
但這異次元領域，在十多年前便宣布沒有更多開采的價值準備廢棄。
卻沒想到，最後沒有對它進行爆破，反而在一場拍賣中，被私人買主購買了過去，並進行起另類的開發來。”
矮人？
在各種各樣的神話里，它們確實都是工匠精神的最好詮釋。
可以制作出各種強大的武器裝備來。
“當時開發這個地方，還死了不少人。現在也只是拿來打造成旅游歷練的地方了……那麼，夏至，祝你接下來的行程一路順風了。”
說著程萬里給夏至留了個聯系方式，站了起來。
“對了，在你去之前，協會這邊準備了一些獎勵給你，之後會有人聯系你的。好了，打擾你太久，你應該還要測試星卡吧，那我們下次再見。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我給你的電話，當然我這個老人家，可沒你這小年輕的精力，別半夜打給我啊……”
程萬里笑了笑，揮了揮手，便離開了訓練場。
他跟孫秘書匯合後。
一起離開了東山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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