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林宇深吸一口煙，眼神冰冷，"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高高在上？"覃洞之冷笑一聲，"林監察使，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他整了整衣領，神色倨傲︰"我好心請你和武藤特使坐下來談談，你不僅把事情搞砸了，現在還敢威脅起我來了？"
"你以為你是誰？"覃洞之的語氣愈發不屑，"一個外來的監察使，也敢在申城耀武揚威？"
"我告訴你，"他盯著林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在這申城，沒有我覃洞之點頭，你什麼都做不了！"
"你殺了武藤千秋，已經捅了大簍子。現在還敢對我無禮，是想把事情鬧得更大嗎？"
他冷哼一聲︰"你真以為有個監察使的身份，就能在申城為所欲為？"
"年輕人，"覃洞之搖搖頭，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申城的水，深著呢。"
"識相的，就趕緊放我離開。否則"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宇一眼，"後果可就不是你能承擔的了。"
"從頭到尾，我都知道你這個老東西的盤算。"林宇吐出一口煙圈，眼神冰冷。
"表面上做個和事佬，讓雙方和談。實際上，你巴不得我在談判時殺了武藤千秋這個東洋鬼子，跟東洋帝國徹底撕破臉。"
他冷笑著看向覃洞之︰"等到第九師團來了，你就能置身事外，看著我被東洋人收拾。最後再上報朝廷，把一切罪責都推到我林宇的頭上。"
"還真是老謀深算啊，覃司令。"林宇的聲音中帶著譏諷，"在申城這麼多年，你的手段還是這麼陰毒。"
覃洞之神色平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定定地看著林宇，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
"你想怎麼樣？"老狐狸開口了，聲音沉穩。
"嗤！"林宇冷笑一聲，"你覃洞之還是不夠了解我林宇啊。"
他向前逼近一步︰"你敢帶著武藤千秋來這里跟我和談，無非就是算準了，我一個小小的監察使，第四局局長，就算敢殺了武藤，也不敢動你。"
"你在申城經營多年，手握重兵，根基深厚。就連朝廷，也得給你三分薄面。"
林宇的聲音愈發冰冷︰"你覺得，我不敢動你這個警備司令，對嗎？"
"所以你才敢在這里玩這種把戲，是不是？"他盯著覃洞之的眼楮，"你以為，我真的會讓你如願以償？"
覃洞之眯起眼楮，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年在戰場上見過的那些亡命之徒。
那種不計後果，不懼生死的瘋狂。
難道他真的敢？
不，不可能！
他在申城經營這麼多年，就算是朝廷，也不敢輕易動他。
林宇再狂妄，也不過是個外來的監察使而已。
他不敢！
林宇以一種極度輕蔑的眼神看著覃洞之，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充滿了戲謔和玩味。
"你說的沒錯，"他輕輕吐出一口煙圈，"現在第九師團來勢洶洶，我林宇要是動了你覃洞之，你手里的三萬大軍恐怕也容不下我。"
"朝廷那邊，我也沒法交代。"林宇的語氣輕松，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下一刻，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可是覃司令，你忘了一件事。"
"如果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東洋人殺了你這條老狐狸呢？"
覃洞之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他終于明白了林宇的意思。
如果他死在東洋人手里，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到時候，不僅朝廷不會追究，反而會借此大做文章。他手下的三萬大軍，也會在憤怒之下，與東洋人不死不休。
而林宇，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瘋子！
他居然敢打這種主意！
覃洞之額頭上的冷汗更密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林宇不是不敢動他，而是在謀劃一個更大的局！
就在覃洞之心驚膽戰之際，林宇突然掐滅了手中的香煙，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覃司令，"他輕笑著說，"跟你開個玩笑。"
"現在，你可以走了。"
覃洞之總算是松了口氣，但他知道，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玩笑。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林宇在告訴他，如果他敢耍什麼花樣，就會有這樣的下場。
老狐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包間。
直到走出大三元，他才感覺自己又能呼吸了。
林宇看著覃洞之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轉過身，目光落在了武藤千秋的三個護衛身上。
這些護衛還跪在血泊中，渾身發抖。
"諸位，"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三個護衛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不明白這個瘋子又要玩什麼把戲。
"很簡單，"林宇從懷中掏出一把柯爾特手槍，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沖出去，殺了覃洞之。"
護衛們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第一，"林宇豎起一根手指，"殺了覃洞之，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可以安全離開申城。"
"第二，"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輕松，"你們可以說是覃洞之殺了武藤特使，你們為武藤特使報了仇。東洋帝國那邊，也不會苛責你們。"
三個護衛面面相覷，喉結不停滾動。
他們看了看地上武藤千秋血肉模糊的尸體，又看了看林宇手中的手槍。
這個提議，確實很誘人。
但是
"怎麼？"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冷，"還在猶豫？"
他看了看手表︰"我給你們三秒鐘的機會。"
"三秒後，你們要是不動手殺覃洞之，"他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護衛們，"我就送你們去陪武藤特使。"
護衛們的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們知道，這個瘋子說到做到。
就像剛才毫不猶豫地殺死武藤特使一樣。
"三"
林宇開始倒數。
護衛們的呼吸急促起來。
"二"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掙扎。
"一"
"八嘎！"
一個護衛突然暴起，搶過林宇扔來的手槍，沖出了包間。
其他兩個護衛也緊隨其後。
林宇站在窗前，看著他們追向覃洞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