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的照片里，甦旭雪跨坐在重型機車上，火紅裙擺飛揚，對著鏡頭比了個挑釁的中指。
她身後戴著墨鏡的“賽車手”，其實是她閨蜜喬裝打扮的。
甦家老爺子當場摔碎最愛的茶壺，宣布與她斷絕關系。
此後無論她涉足哪個行業，都會遭遇打壓。
好在當年莫瑞斯答應她的條件，足以保她衣食無憂。
記憶退去。
甦旭雪嚼著q彈的蝦肉，指甲在餐桌上輕點︰“我也真是聰明。”
“嗯嗯嗯，聰明聰明，太棒了。”林溪機械地拍著巴掌，眼中的無語都快溢出來。
甦旭雪眯起眼︰“你在嘲諷我。”
“對對對。”林溪端起酒杯，冰塊踫撞杯壁發出清脆聲響，“我就是在嘲諷你。”
莫瑞斯突然按住林溪手腕︰“菜要涼了。”目光轉向甦旭雪，“你那份股權，分紅該到了。”
甦旭雪眼楮一亮，立刻收回手去摸手機︰“差點忘了查賬！”
林溪趁機湊到莫瑞斯耳邊︰“你就慣著她吧。”
伽羅的視線在三人之間轉了個來回，突然開口︰“所以打壓......”
“早停了。”甦旭雪頭也不抬地刷著手機。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來電顯示赫然是“老頭子”
全桌瞬間安靜。
甦旭雪盯著手機看了三秒，突然把手機扔給莫瑞斯︰“你接！”
“我？”莫瑞斯手忙腳亂地接住，“為什麼是我？”
“老爺子會罵我，但不會罵你！”
而手機鈴聲還在固執地響著。
在最後一聲鈴響即將結束時，莫瑞斯認命地按下接听鍵︰“喂？”
“是小莫啊！”電話那頭傳來甦老爺子洪亮的聲音，背景音里還有鳥籠晃動的聲響，“旭雪呢？”
莫瑞斯看著身旁瘋狂搖頭的甦旭雪，面不改色道︰“去洗手間了。”
“哦......”老人家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那丫頭...最近還好嗎？”
甦旭雪正要松口氣，卻听老爺子繼續道︰“讓她下周回家吃飯，就說...我新得了套茶具。”
“好。”
電話掛斷，甦旭雪盯著自己鮮紅的指甲，突然輕笑出聲︰“老爺子還是老樣子......”
“去嗎？”莫瑞斯輕聲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她晃了晃手機，“正好讓他看看，沒甦家我也活得很好。”
林溪突然嗤笑一聲︰“嘴硬。”
“你說什麼？”
“我說，上次某人喝醉，抱著電話哭喊‘爺爺我錯了’......”
“閉嘴！”甦旭雪的高跟鞋狠狠踩上他腳背。
她轉向莫瑞斯︰“你是同性戀傳得那麼沸沸揚揚，老爺子居然還親切地叫你小莫？”
“老爺子以為......我是因你私奔的事受了打擊，然後......誤入歧途。”
“哇哦——”甦旭雪夸張地攤手，“合著我不僅要背私奔的鍋，還要背把你‘掰彎’的鍋？”
“一個月幾千萬，背點小鍋不虧。”
“不行，還是太虧，要加錢。”
“加多少？”莫瑞斯挑眉，順手給林溪夾了塊魚肉。
甦旭雪豎起一根手指，紅指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至少再加這個數。”
林溪冷笑︰“你不如直接搶銀行。”
“搶銀行哪有搶你們快？”她眨眨眼。
“行。”
談妥事後，話題重新回歸正軌
“說起來。”莫瑞斯狀似隨意地問，“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
“看到一條旅行帖就來了。”
“帖子？”莫瑞斯眉頭微蹙。
這地方還沒對外宣傳，應該無人知道才對。
甦旭雪突然笑出聲，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是不是這條？”她將屏幕轉向眾人，上面顯示著一篇題為《隱秘天堂》的博文，配圖正是這片沙灘的日出。
“對。”小心點頭，眼眸掃過照片角落若隱若現的礁石輪廓。
甦旭雪得意地收回手機︰“我發的。不過專程看海，為什麼不去南半球？大溪地可比這里好。”
“去過。”伽羅和小心異口同聲道。
“哇哦——”她夸張地拖長音調，酒紅色長發隨著前傾的動作滑落肩頭，“我才玩遍北半球而已。”
林溪冷笑一聲︰“某人上周不是剛曬過南極看企鵝的照片？”
“那不一樣！”甦旭雪銀鐲叮當作響，“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
海浪聲忽然變得清晰，遠處一只海鷗掠過水面，叼起一尾銀光小魚。
飯後，甦旭雪拽著莫瑞斯和林溪去礁石區拍照，紅色裙擺被海風吹起，像一面張揚的旗幟。
伽羅和小心沿著海岸線慢慢走著，最終在一處僻靜的海灣停下。
潮水涌來，打濕他們鞋尖，細碎的黑沙粘在上面。
“這里景色也不差。”伽羅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冰藍色的眸子映著粼粼波光。
南半球冬季看海確實有很多選擇
大溪地澄澈的瀉湖，新西蘭冰川下的海灣，或是澳大利亞的白色沙灘。
但眼前這片沙灘，這片海也不遜色于那些景點。
小心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沒入冰涼海水中。
伽羅站在他身後，目光落在小心被海水浸濕的袖口。
冰藍色的發絲被海風吹起，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冷嗎？”他問。
小心搖頭，手指依然沒入海水中。
浪花卷著細沙從他指縫間溜走，像抓不住的時光。
伽羅蹲下身，從背後環住他。
兩人的影子在黑色沙灘上融成一團模糊的輪廓。
“南半球的冬天確實很美。”伽羅下巴抵在小心肩上，“但這里海浪聲，很像你第一首歌里的前奏。”
他蹲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海螺。
海螺表面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內里是淡淡的粉色。
“早上撿的。”他將海螺放在小心掌心，\"像不像小時候你送我的那個？”
“像。”小心凝視著貝殼，突然將它貼近耳邊。
海風穿過貝殼的孔隙，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像是遙遠時空傳來的回響。
“听到了什麼？”伽羅問。
“海浪。”小心放下貝殼，“還有......”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浪花打斷。
更高的潮水涌來，打濕兩人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