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友之子
伽羅目光轉向小心，輕聲說︰“習慣了。”
小心抬手捂嘴，忍不住打個哈欠，〔我想去休息。〕
“去吧。”
小心起身向樓梯走去，不一會便消失在樓上拐角處。
待小心離開後，軍長突然轉過頭來，直視伽羅，開口問︰“你使用冷兵器作戰，是因為小心嗎？”
伽羅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色，很快下定決心，回答︰“嗯。您似乎和小心很熟。”
軍長一笑，眼中流露出一抹追憶的神色，“他是我故友的孩子。”
說到這里，軍長仿佛陷入遙遠的回憶中，整個人有些出神。
伽羅聞言，面露驚訝之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片刻，軍長思緒拉回現實，放下茶杯，“伽羅，我勸你不要試圖去探尋真相。”
“為什麼？”
軍長深深地看眼伽羅，沉聲道︰“因為真相往往殘酷而又令人難以接受。有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
說完，他站起身，整理下衣角，朝門外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補充︰“還有，在小心身上花費的錢，都可以來找我報銷。”
隨後，軍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伽羅獨自在那里，若有所思。
軍長離開，回到自己的住處，打開書桌抽屜。
在昏暗角落里，躺著一張泛黃的相片。
軍長顫抖地伸出手，將那張相片取出來。
看著相片中的人，口中喃喃自語︰“你們的孩子回來了……”
相片上印刻著三個人的面容，其中一個正是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軍長本人。
而另外兩人是小心的父母。
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溫暖的笑，仿佛時間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我曾經向你們許下諾言，一定會照顧好他……可是我失言了。”
軍長眼眶濕潤，心中充滿愧疚和自責。
自己不僅沒有照顧好小心，反倒讓他受了長達 20 年的痛苦與折磨。
那相片被放回原處，抽屜又重新拉上。
小心一直睡到晚飯才醒
睡醒的小心揉著眼楮，穿上拖鞋，開門，走下樓。
剛到樓下就听到有聲音傳來。
“醒了，剛想上去叫你起來吃飯。”
小心走到餐桌前坐下吃飯。
伽羅倒杯牛奶，推到小心的面前。
小心微皺眉，目光落在那杯牛奶上，拿起來，放在伽羅的面前。
〔我不喜歡喝牛奶，謝謝。〕
吃完飯，伽羅洗好碗筷坐到沙發上，轉頭看向小心，“小心，你需不需要修剪一下頭發？”
〔需要。〕
兩人回房間換好衣物，一同出門。
夜晚時分的主城區明顯要比白天更為喧鬧些。
伽羅領著小心走進一家看起來頗為不錯的理發店。
半小時後
小心看著鏡子里面煥然一新的自己，面上神情平靜如水。
而一旁的伽羅盯著已經剪完頭發的小心，竟不由自主地看入迷。
20年過去，小心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就好像時間在他身上完全凝固一樣。
小心伸出手，在伽羅眼前輕輕晃動著。
過去很久，伽羅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問︰“怎麼了？”
[該走了。]
伽羅這才反應過來，點頭應︰“嗯。”付完錢後便與小心一同離開。
剛一踏出門口，一陣輕柔的風拂過，吹起小心的發絲。
“要不要到處逛逛呢？”
小心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
伽羅順著小心所指的方向望去，輕聲說︰“那我們就往那邊走吧。”
正當他們準備往那邊去時，伽羅的通訊器突然發出急促的提示音。
伽羅迅速點開通訊器查看。
屏幕上顯示出一條簡短而緊急的訊息︰[東二區出現高等級變異體，情況危急，請求支援！]
伽羅看完這條簡訊後，臉色變得凝重。
他轉過頭，略帶歉意地對小心說︰“我現在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陪你一起去逛。要不然你一個人去那邊轉轉，或者先回家？”
然而，小心卻不為所動，依然手指向剛才那個方向，寫下一行字︰[我去那邊。]
伽羅望向那個方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心中猛地一驚。
小心所指的地方正是東二區！
他急忙開口勸阻︰“小心，那邊現在很危險，不能去！”
小心似乎早就料到伽羅會這麼說，不慌不忙地在通訊器上寫下︰[有變異體對吧？]
伽羅看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住。
但此時情況緊迫，他已來不及多想，只能匆匆向小心交代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然後轉身朝著東二區的方向飛奔而去。
小心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邁步跟上。
伽羅到那邊時已是一片混亂
只見那個變異體保持著人類的基本外形，每一個毛孔都滲出白色的菌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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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處有類似于嬰兒手臂的肉芽托舉著自身的心髒。
皮膚下涌動著無數人臉輪廓，身上的傷口裂變成尖叫的嘴部形狀。
伽羅身邊還在開槍的人，突然丟下槍朝變異體走去，呢喃著︰“哥！”
伽羅伸手抓住他的衣領，轉向面對自己，卻看到他眼神空洞，失去神采。
周圍又有不少的人朝著變異體走去。
他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突然間，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從伽羅的身側疾馳而過。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處于神志不清狀態的人猛然驚醒。
等四周煙霧散去
伽羅定楮一看，只見小心正手握一把小刀，站在變異體面前。
變異體扯動四肢從牆上下來
它皮膚下浮現出好幾個清晰可見的人形輪廓，看起來詭異至極。
“隊長......”
“我們難道就這樣被拋棄、被放棄了嗎？”
听到這些話，小心握小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伽羅松開剛才那個人的衣領，大步向前幾步，“小心，你怎麼來這里了？”
然而，還沒等小心回答
那變異體的皮下又浮現出兩張讓小心感到無比熟悉的面孔。
“我的孩子......快來媽媽這里呀。”那張溫柔慈愛的臉龐輕聲呼喚道。
另一張充滿欣慰與自豪的男性面容也開口︰“沒想到你已經長大成人，可以獨自面對這一切困難。”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地喊︰“快過來吧，到爸爸媽媽這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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