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張部長來視察工作了？”趙羲彥打趣道。
“張部長？”
王東秋微微一怔。
“這是我們領導的愛人，軋鋼廠組織部部長張幼儀。”李飛小聲道。
臥槽。
王東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王東春和他說了不少和趙羲彥相處的注意事項，唯獨就漏了這件事沒說。
這兩口子也真是天生一對，年輕輕的副廠長就算了，婆娘還是組織部部長，這他娘的找誰說理去？
“工作就不用吃飯了？早干嘛去了？”張幼儀笑罵了一聲。
“早也在工作啊，這不是工作沒做完嘛。”趙羲彥把自己的車鑰匙丟了過去，“你先回去吧，我等會自己回去，我這邊還有事呢。”
“唔，那好吧。”
張幼儀輕笑道，“小鹿……你跟我回去，還是跟著你領導一起回去？”
“我跟著領導一起回去，我還要做會議記錄呢。”林鹿急忙道。
“那好吧。”
張幼儀也沒多說，只是伸手替趙羲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和李麗李飛等人打了個招呼，這才朝著門外走去。
……
王東秋頓時尷尬了。
“別在意。”
李麗輕笑道，“你的事張部長已經知道了，你的調令就是她處理的……只是她覺得你脾氣不太好，不一定能在這里干太久，所以懶得和你打招呼了。”
“你……”
王東秋頓時被噎住了。
你他媽還不如不解釋。
“行了，別他媽扯淡了。”
趙羲彥笑罵道，“既然把人喊來了……要收拾他也是沒出成績再收拾，現在事都還沒開始做，恐嚇人家做什麼？”
“老二，你接著說……”
“鎭……唔。”
王東秋回過神來，詫異道，“廠長，‘沒出成績再收拾我’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趙羲彥悠悠道，“我給了你待遇，給了你權利……你他媽本分工作都做不好，你哪也甭去了，就在養殖場當掏糞工人吧。”
“我去。”
王東秋被嚇了一跳。
這小領導，心可黑的很啊。
“騙你的。”
趙羲彥掏出煙散了一圈，翹起二郎腿道，“如果做不出成績，責任是我的……我是養殖場的一把手嘛。”
“領導，我可不經嚇啊，萬一嚇死了，你可都擔責。”王東秋心有余悸道。
“不是……你不是挺傲氣的嘛，怎麼到這就草雞了？”李飛吐槽道。
“他傲氣是人家不想搭理他，最多把他調崗而已，他是沒被人整過。”李麗悠悠道，“依我看啊，要是他敢搗亂，把他送去燒鐵水吧，也甭去掏糞了。”
“你……”
王東秋又驚又怒。
這娘們看著斯斯文文的，比趙羲彥心還黑。
“你們再開玩笑，那天可就真的黑了。”趙羲彥揮揮手，“趕緊的……把事給辦了，看計劃，打籠子都還要幾天，等入了冬，那就不好搞了。”
“鎭。”
眾人收斂心神，立刻匯報了起來。
趙羲彥不時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中途又側頭對林鹿說了些什麼。
林鹿應了一聲後，就消失了。
等她再回來了的時候，手上提著兩個木盒子，眾人皆是吞了口唾沫。
“領導，烤鴨買回來了，買了三只……”
“嗯，放下吧，大家先吃飯，吃完飯再繼續說。”趙羲彥招呼道。
“烤鴨？”
王東秋大吃一驚。
三只烤鴨加上七七八八的，這頓飯不得吃大幾十塊錢啊？
“讓你吃你就吃，我們領導有的是錢，不至于貪污受賄。”李麗笑罵道，“至于錢怎麼來的，不能告訴你，但都是正當收入。”
“鎭。”
王東秋也不敢多言，立刻狼吞虎咽了起來。
他一個攪拌工人，哪有錢吃這些玩意。
深夜。
趙羲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人群已經散了，唯獨閻埠貴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打開了大門。
“趙羲彥，你有沒有時間觀念，我……唔。”
閻老西話還沒說完，就到趙羲彥手里的半包煙，他立刻伸手一抹，隨即換了副笑臉，“趙廠長，你是領導，有些忙是應該的。”
“去你的。”
趙羲彥白了他一眼後，帶著林鹿朝著自家院子走去。
剛進門，就看到眾人已經在坐在了書房，火箱也搬了出來。
“怎麼搞到這個時候，工作有這麼忙嗎？”秦淮茹關切道。
“萬事開頭難嘛。”
趙羲彥搖搖頭，掏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張幼儀。
“什麼東西？”張幼儀驚訝道。
“我們是兩口子，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成了。”趙羲彥笑罵道，“用不著怕給我添麻煩……這是京城大學的報名單，廠里給了七個名額，你們樂意去，就一起去好了。”
“啊？六個？”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時候夜大的名額這麼好弄了。
“小趙，我……我也去嗎？”顏青有些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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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去就去，不樂意去就在家待著。”趙羲彥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知道你參加了掃盲班，但認識的字不多，不過很多半文盲也去夜大了，也有不少能畢業的。”
“這個都是看個人的，不過大家都去的話，我怕你在家里也無聊。”
“去你的，什麼無聊，這不是還有我嗎？”婁曉娥沒好氣道。
“你那三分鐘熱度，我都不稀罕說你。”趙羲彥笑罵道，“你才去了幾天就不樂意去了，還沒你媽堅持的久……”
“滾蛋。”
婁曉娥頓時鬧了大紅臉，“她可是中學老師，可不得多學點東西嘛，我又不用去教書，我學那麼多干什麼？”
“那你別讓我寫論文呀。”趙羲彥白了他一眼後，看著秦淮茹道，“秦姐，你們商量著來吧，樂意去就一起去，不樂意去就在家待著……不過文憑這玩意，還是挺有用的。”
“羲彥，我們去是樂意去，可是怕你太辛苦了。”張幼儀紅著臉道，“你這白天上了班，晚上還要去接送我們……”
“去去去，少來這套。”
趙羲彥笑罵道，“什麼去接送你們，不知道自己開車去啊？我自己都不樂意去上課，還去接送你們……再說了，車坐得下嘛。”
撲哧！
秦淮茹等人皆是笑了起來。
可隨即看著那夜大的報名表，眼里閃過一絲激動。
要知道，趙羲彥可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大學的畢業生，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話，那以後連共同話題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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