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趙羲彥嘆氣道，“這畢竟是我們紅星養殖場的第一次銷售，如果合作伙伴實力不夠……我還真不放心。”
“那不就是了。”
王輔卿也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還年輕，錢多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你養殖場的規模畢竟只有這麼大不是？”
“這樣，我當領導的也不讓你吃虧，你養殖場一建起來，第一批牲口，甭管多少，部里包了，要什麼給什麼，絕不二話。”
“真的？”趙羲彥驚喜道。
“嗨，小趙同志……我是工業部部長，我會為了這點錢騙你不成？”王輔卿親自倒了兩杯酒，“我知道，我們以前有些不愉快，可你也要理解我不是，畢竟我是工業部部長，下面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
“那是，我年輕氣盛嘛，還請部長不要見怪。”
趙羲彥舉起酒杯和他踫了一下。
“什麼見怪不見怪的，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下屬……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王輔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樣，你派個人，明天……不，今天去部里，我們把協議給簽了。”
“部長，我打個電話給信用社，讓他們把錢存了吧。”安兆慶樂呵呵道，“這麼多錢放在這里……到時候可不安全。”
“這個好，這個好。”
王輔卿含笑點點頭，勾著趙羲彥的肩膀道，“小趙，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當個代理副廠長太吃虧了，這樣，我做主，什麼代理不代理的，你就是副廠長。”
“謝謝部長。”
趙羲彥倒了三杯酒後，舉起酒杯道，“兩位領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三個杯子踫在了一起。
這下輪到楊建國懵逼了。
“不是……部長，我軋鋼廠上萬人，就佔一成？”
“給你一成都不錯了，這你還是沾了趙廠長的光，不然這事和你有什麼關系？你軋鋼廠會做電機嗎？”王輔卿斜眼道。
“你……”
楊建國頓時語塞。
“楊廠長，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安兆慶幽幽道，“如果真不成……那部委可支持紅星養殖場獨立了。”
“臥槽。”
張志臣和李為民大驚失色。
“好好好，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是吧？”楊建國鼓起腮幫子道，“趙羲彥同志，你這個紅星養殖場……我不同意辦，你的養殖場要叫‘紅星軋鋼廠附屬養殖場’。”
“嗯？”
王輔卿和安兆慶面色一喜。
“兩位部長，少打壞主意，不然我投奔農業部去了。”趙羲彥冷笑道，“可不止你們有機械廠，他們農業部，也有機械廠。”
“嗨，哪能呢。”
王輔卿訕訕道，“都是爺們，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出去的話怎麼能反悔呢。”
“那是，大家吃飯吃飯。”
安兆慶也急忙打圓場。
酒過三巡後。
李麗跟著王輔卿和安兆慶去了部里簽協議，順便把錢也帶走了，準備存供銷社。
這年頭可不興帶著匯票到處跑的，出去買東西，都是現金開道。
“林鹿，給我登記一下……今天軋鋼廠人事部的姐們來幫我們的忙，一人獎勵二十塊錢，算是我們養殖場單獨發放，走公賬。”趙羲彥笑道。
“是。”
林鹿含笑點點頭。
“嘶，二十？”
秦愛華等人皆是滿臉驚喜。
“還有……現在養殖場的工人，部長級獎三十，副部獎二十，工人獎十塊。”趙羲彥又吩咐道。
“廠長萬歲。”
李飛等人立刻歡呼了起來。
“行了，都下班吧。”
趙羲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獎勵這個月隨工資一起發放……如果錢不到賬，到時候來找林秘書。”
“是。”
眾人喜氣洋洋的走了，唯獨軋鋼廠三巨頭和趙一鳴留下了。
“趙羲彥，你忒不是個玩意了。”楊建國等眾人走後，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和王輔卿聯合起來欺負我？你和他算什麼？和我才是自己人啊。”
撲哧！
趙一鳴和林鹿皆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去你大爺的。”
趙羲彥瞪眼道，“楊建國，你還有臉說這事？你經營軋鋼廠多少年了？連個消息都守不住，你還有臉和我說？”
“你什麼意思？”楊建國瞪眼道。
“他的意思是，飼料機的消息，不太可能是那些養殖場的廠長透露出去的。”
趙一鳴悠悠道，“畢竟大家也不蠢，這知道的人越少，掙的錢自然越多不是？所以……部里為什麼這麼快知道消息？還不是從軋鋼廠傳出去的。”
“你……”
楊建國頓時語塞，狠狠的瞪了張志臣和李為民一眼。
“老楊，你看我做什麼？我可不知道這事。”張志臣急忙道。
“我也不知道。”
李為民無奈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是一步都沒離開過。”
“趙羲彥，我不管，反正我要兩成股份。”楊建國冷笑道，“你不給也成……李為民，軋鋼廠的日常工作你負責，我來給趙廠長打個副手。”
“臥槽。”
趙羲彥急忙道，“廠長，不至于啊……不就是一點錢嘛，我可是你的下屬，你來給我打下手，這像話嘛？”
“嗨，什麼下屬不下屬的。”
李為民陰陽怪氣道，“趕明日，咱們仨把工作交接一下……我們三都來養殖場算了，正好趙廠長也沒招干部不是？”
“這個好，這個好……”
張志臣冷笑道，“反正這離過年也沒幾個月了，與其在廠里愁著怎麼過年，還不如來養殖場過個肥年不是？”
“別介，三位哥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趙羲彥拱手求饒，“不過……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呀，你們要股份，去找部里去要不是？和我在這里吵有什麼用？”
“我倒是想找部里，可人家搭理我嗎？”楊建國沒好氣道，“趙羲彥，反正我話丟在這里……要麼，你給我兩成，要麼，這廠長你來當，我來養殖場當廠長。”
“我來養殖場當副廠長。”張志臣起哄道。
“你們……”
趙羲彥看著兩人堅決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得，我們到底還是自己人不是？你們拿兩成行不行？”
“真的？”
楊建國等人面色冷峻，可興奮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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